最后,他眼神閃爍很久,才點了頭。
“就24個小時。”
很顯然,貪婪占據(jù)上風(fēng)。
我靠在椅背上,心里悄悄松了口氣,至少我為自己爭取到了24個小時的活命時間。
能不能活過24小時,那就看裴良了。
掛了電話后,劫匪立刻啟動車子,車子行駛的方向越來越偏僻,周圍只能看見群山綠樹環(huán)繞,瞧不見一點人影以及房子。
我心中惴惴不安。
劫匪很聰明,他在打完電話之后就將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如此一來,自然沒有辦法通過我的手機(jī)定位找到我的位置。
但剛剛劫匪和我周旋,車子停在那個山坡下也有將近十分鐘。
我相信,只要裴良能找到……
想要推測出我們的去向應(yīng)該不難,畢竟車輪是會留下印記的。
這樣想著,我心安了不少。
車子安靜的行駛,我試著跟他搭話,“你為什么干這一行?”
他大概也不擔(dān)心,在這荒郊野嶺我會求救喊出什么人來,就將我的嘴釋放了。
他沒有說話。
我就自顧自的說下去,“我覺得你其實可以做一些更有前途的工作,比如保安保鏢,這些收入都不低,而且不會觸犯法律,也不需要當(dāng)亡命徒……”
“蘇小姐要給我介紹工作?”
他慢悠悠的問。
我苦笑一聲,“我倒是想,可現(xiàn)在的我沒那個能力!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嘲諷。
“蘇小姐以前是做醫(yī)生的?”
“是。”
我不明白,明明已經(jīng)了解過我的資料,為什么還要明知故問。
他譏笑一聲。
“難怪,白衣天使,圣母心啊!
我一噎。
心里涌現(xiàn)無名怒火,當(dāng)然表面上依舊是無波無瀾,不喜不怒,他不會真以為我是想要他走上正道吧?
要不是他綁了我,他活不活,死不死,關(guān)我什么事!
我是醫(yī)生,不是圣母。
現(xiàn)在要是可以,我恨不得將這家伙從車上推下去。
奈何形勢逼人,我也沒那個本事。
只能任由他嘲諷。
“你看起來很不服氣!彼擦宋乙谎邸
我本是想,能不能從他這里試探出一些事情,這才主動開口跟他搭話,沒想到他卻諷刺我圣母心,便知道什么也問不出來,我就懶得再說話了。
可我不開口,他倒主動搭話。
我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我只是覺得,你做這一行真挺可惜的,但也只是覺得可惜,我沒有別的意思,更不是圣母!
“我以為你淪落到這個境地,應(yīng)該一心想著如何擺脫我,甚至殺了我,卻還有閑心關(guān)心我應(yīng)該做什么工作……”
他眼神怪異的看著我。
那是在看什么奇怪的東西。
我咬了咬牙,“你既然知道我是醫(yī)生,就該知道在我眼中,只有正常人和病人!
他微微瞇起眼睛,“你說我是病人?”
我輕聲道,“在我看來,那些觸犯法律走在違法邊緣的人都是病人,只是應(yīng)該給他們治療的不是我而已。”
劫匪冷冷看我一眼,粗魯?shù),“少跟我說這些彎彎繞繞,老子沒念過書,不懂那么多大道理,我警告你,接下來這一路上,你要是乖乖的,我可以給你個全尸,否則……”
沒有說完的威脅不用他說,我也知道后果會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