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冷笑,看向裴良。
他與我對視,“我未婚妻說的話言之有理,你不怕,我還不想影響到你的名聲,萬一耽誤你找對象,那真是罪過!
井蘭若的笑容慢慢消失。
我抿緊嘴巴,以免自己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裴良似乎沒什么耐心了。
“秦永豐,你快點(diǎn),你總不會希望我去找你父親談!
秦永豐驟然抬頭,雙眼通紅。
非是哭泣,而是震怒。
我?guī)缀醵家詾樗l(fā)了,誰知他雙手攥著拳頭,渾身上下如一根緊繃的弦。
良久,他脊背慢慢彎曲。
膝蓋慢慢落地,他竟然真的,在我面前單膝跪地。
“對不起,嫂子!
這五個字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
他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只是聲音低沉沙啞。
仿佛用了極大的克制力。
裴良看向我,我面無表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道,“可以了。”
秦永豐還沒有動,裴良就淡淡的看著他。
最后是高玉上前,和夏信然一左一右將他拉起來。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弟,道了歉也就算完事兒了,以后大家都不許再提這件事!
高玉笑瞇瞇的。
秦永豐依舊沒有說話。
高玉看了他一眼,“這次讓你跪下,也是給你個教訓(xùn),你不知道裴哥多在乎他媳婦兒嗎?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欺負(fù)人家!
眾人紛紛打趣。
“應(yīng)該是不敢了,反正我們是不敢!
“哎呀,誰要是欺負(fù)我媳婦,我也肯定不高興!
眾人打著哈哈,做和事佬。
秦永豐終于抬頭,笑了笑,“都是我不好,我的錯,該罰,裴哥,嫂子,這杯酒我敬你們!
他端起酒,一飲而盡。
不同于剛才的沉默對抗,此時他好像恢復(fù)了平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方才的示弱下跪,似乎都對他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
裴良端起酒,“下不為例。”
我意思意思抿了一口,就沒再理會他了。
秦永豐也似乎沒有想跟我緩和關(guān)系的念頭,他只和裴良說話,兩人言笑晏晏。
仿佛,沒有任何齟齬發(fā)生,也沒有任何因此產(chǎn)生隔閡。
可是,真的沒有嗎?
我覺得不盡然。
但畢竟事情已經(jīng)過去,大家也都開始交談別的事情,我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結(jié)束后,高玉他們還想要叫上我們一起去唱歌,但我對此沒有任何興趣。
裴良看出來了,也拒絕了。
回到家里,我坐在沙發(fā)上,感覺有些熱,就脫掉了外套,今天喝了幾杯酒,意識都有些朦朧了。
裴良過來拉我。
“回房去休息!
我懶洋洋的,不想動。
他湊過來,“怎么了?”
我拉住他的指尖,沒費(fèi)什么力氣就將他拉在身旁坐下。
軟骨頭似的倒進(jìn)他懷中。
他手忙腳亂抱住我,湊過來細(xì)細(xì)的打量我。
“喝醉了?”
我搖搖頭,閉著眼。
鼻子聞到的都是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
我有些不愿意起來了。
“謝謝你。”
“謝我什么?”
我搖搖頭,覺得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某人也不過是假裝不懂,明知故問。
耳邊傳來一聲低笑。
接著我被打橫抱起,在他懷中我很放心,根本不在乎自己會被帶去哪里。
直到背后貼上柔軟的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