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燃盡億萬年修為，有的撕裂真靈化作養(yǎng)分，只為給前線鏖戰(zhàn)的大帝補充一絲永恒法力。那場景，是何等慘烈？”

它頓了頓，塔身微微顫抖，像是在回憶那段不愿提及的過往：

“我主人，或許也是為了給某位大帝補充法力，才選擇了獻祭自己。因為他知道，一旦十大帝關(guān)全部被攻陷，修行者文明就徹底淪陷了，連一絲翻盤的可能都沒有。”

陳玄臉上的玩笑之色漸漸褪去，他緩緩站直身體，走到小塔面前，眼神變得無比凝重，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懂了�！�

“那絕境之下，那些修行無盡歲月的至尊、半步大帝，沒有一個人退縮，也沒有任何選擇。” 小塔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若不是它沒有實體，恐怕早已紅了眼眶，

“那時候我方大軍，無時無刻都在盼著能有一位真正的強者站出來，力挽狂瀾，哪怕他只是多阻攔詭異一族兩三名帝級強者也好�！�

“可結(jié)果呢？” 小塔的 “目光” 落在陳玄身上，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地底傳來，

“數(shù)位大帝戰(zhàn)死，有的連真靈都泯滅在了無盡虛空之中，連收都收不回來�！�

“天地都在為他們悲鳴，我方宇宙的核心都在震顫，漫天的血雨下了整整八萬年 —— 那是至尊的血、大帝的血，他們到死都放不下這片生養(yǎng)他們的家鄉(xiāng)，這是他們的執(zhí)念，刻在真靈里的執(zhí)念�！�

它停頓了片刻，語氣里帶著一絲懇求，又帶著一絲決絕：

“而今，你機緣巧合得到了大帝在決戰(zhàn)前創(chuàng)出的完整極道體系，你怎么能放棄？怎么敢放棄？”

陳玄深吸一口氣，胸口微微起伏，他抬起頭，眼神里再沒有半分猶豫，只有堅定：

“如你所說，我熱愛龍夏的族人，熱愛那生我養(yǎng)我的文明，更熱愛這方包容萬物的宇宙。為了它們，我愿意拼盡一切去修煉極道�！�

陳玄從未見過小塔這樣，也是凝重道，“若是將來詭異生靈再度入侵，我也會像仙古圣賢、大帝那樣，為了文明戰(zhàn)死，絕不退縮。”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 小塔的聲音終于緩和下來，塔身符文重新變得柔和，

“陳玄，你記住，在文明存亡面前，個人的恩怨、修行的苦楚，都只是小事。只要文明能延續(xù)下去，只要我們能守住宇宙本源，將來總有辦法逆轉(zhuǎn)時空，讓那些戰(zhàn)死的人復活歸來�！�

小塔這話里藏了私心 —— 它沒說，真靈若是泯滅在無盡虛空之中，連大帝都難以將其聚攏，復活更是難如登天。

但陳玄沒有戳破，他知道小塔是想給彼此留個希望。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一個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疑問，開口問道：

“你不止一次說過，大帝們各自鎮(zhèn)守一座帝關(guān)，那大帝之上那些‘不可言說’的大能，在戰(zhàn)爭最慘烈的時候，又在干什么？他們?yōu)槭裁床怀鍪�？�?br>
小塔的 “視線” 穿透了仙府世界的壁壘，望向遙遠的宇宙核心，那里的虛空泛著淡淡的紫色，像是藏著無數(shù)秘密：

“你以為詭異一族那邊，沒有超越大帝的存在嗎？他們的至高戰(zhàn)力，和我們這邊的真正大能者，交鋒的戰(zhàn)場根本不是十大帝關(guān)，而是我們這方宇宙的本源核心世界�！�

“當然，那種層次的戰(zhàn)場，連我主人這種半步大帝都沒資格靠近，更別說知曉詳情了�；蛟S，只有當初真正參戰(zhàn)的大帝，才知道那場頂層對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