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臉色鐵青如鐵,死死盯著麟玉瓊,語氣里帶著最后一絲隱忍:“此事過后,我等也不必再留在這麒麟城了。”
說罷,二人拂袖而去,身影瞬間消失在大殿之外。
麟玉瓊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身體因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
可比長老的離去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自始至終沉默不語的父親 —— 他明明知道這一切,卻選擇了不作為,任由事態(tài)一步步滑向失控的邊緣。
“母親…… 孩兒不孝,孩兒無能!”
隨著恐怖的禁制緩緩撤去,麟玉瓊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積壓多年的委屈、憤怒、失望如同決堤的洪水,化作撕心裂肺的哭喊。
對小妹的虧欠,對母親臨終囑托的辜負,對父親的徹底失望,對整個麒麟城高層冷血的憤怒…… 所有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哪怕是鐵打的漢子,也終究扛不住這般錐心之痛。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陳玄雖無父母家人,卻也見慣了世間的悲歡離合。
他走上前將麟玉瓊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帶著一抹坦然的微笑:
“大男人的,哭什么。若是你狠不下心,事后我可以做一次壞人,把你麒麟城這些沒用的、又難以連根拔起的老頑固勢力,一并清理干凈!
他語氣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當然,你那位不作為的父親,我也可以幫你廢去修為,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讓他養(yǎng)老送終。到時候,我輔佐你坐上麒麟城城主之位,咱們再好好整頓一番!
麟玉瓊抬起頭,看著陳玄眼中閃爍的認真,知道他絕非戲言。
“大舅哥,” 陳玄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多了幾分凝重,“不來麒麟城一趟,我還真不知道這里竟是這般光景。麒麟城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卻落得如今青黃不接的地步,說到底,是太臃腫了!
他拍了拍麟玉瓊的肩膀,繼續(xù)分析道:“一個小小的主星,竟擠著百億修士,資源早就不夠分了?烧娴搅宋ky之際,這些人大多成了縮頭烏龜,對麒麟城的安危毫無助益,反而成了拖累!
“如此臃腫的累贅,就算你坐上了城主之位,想要重振麒麟城,恐怕也是千難萬難啊!
麟玉瓊沉默了。這些年他雖已成長了許多,卻也明白陳玄所言非虛,只是要他立刻做出決斷,終究還是太難。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疲憊:“陳玄兄,此事…… 容我三天時間,三天后給你答復(fù)。”
陳玄點了點頭,語氣帶著幾分灑脫:“實在不行,我便帶著你和瑤兒離開這紫府界域,從此逍遙天地,這麒麟城之主的位置,不要也罷。”
“我不甘心。” 麟玉瓊用力搖頭,眼底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母親一生都在為重振麒麟城仙古時期的威名而奔波,這是她的執(zhí)念,我不能就這么放棄……”
陳玄沒有再勸。每個人生來都有自己的宿命羈絆,他從不屑于左右他人的意志。
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瑩潤的信符,遞到麟玉瓊面前:
“既如此,三天后你若想通了,要我做這個‘壞人’,便捏碎此符。若是不愿,待我解決了麒麟城的危機,便帶瑤兒離開紫府界域,從此與這里再無瓜葛!
說罷,他轉(zhuǎn)身向大殿外走去。
剛走到殿門處,一枚鐫刻著麒麟紋路的令牌忽然從身后飛來。陳玄反手接住,只聽麟玉瓊沙啞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持此令牌,可任意出入麒麟城的多重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