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也可能是這些漢子根本就不是修仙者,對這些修仙者的基礎(chǔ)手段一竅不通,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陳玄見鐵塔漢子伸手來拿,不慌不忙地將靈石收回,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說道:“靈石給你們自然不在話下,不過,想要得到,卻是需要代價的!
陳玄的聲音不緊不慢,卻像是有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心里暗示以及魔力。
“代價?” 眾人紛紛一愣,顯然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轉(zhuǎn)折。
“廢什么話,拿來!” 一個急性子的大漢忍不住叫嚷起來,眼中滿是興奮的欲望。
“慢!” 鐵塔漢子連忙攔住眾人,他皺著眉頭,看著陳玄,腦海里迅速重溫了一下自己所謂的 “職業(yè)守則”,深呼吸之后,才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激動,問道,“什么代價?”
“我來問你們,附近區(qū)域,是否傳聞有一名實(shí)力堪比仙人的大能存在,或者一絲有關(guān)他的消息?” 陳玄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之所以留著這幫大漢,一是因為這些人雖然攔路搶劫,但身上卻沒有濁氣纏繞,要么就是沒沾染過多血腥,要么就是搶劫的手段主要是恐嚇威脅。
“仙人?”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哥,這小子說的該不會是三年前的那位仙人吧?” 一個眼尖的漢子突然說道。
“對,當(dāng)初那位仙人降臨閆城,咱們可都看到了,還是閆城城主親自迎接的。事后聽說,為了迎接那位會飛的仙人,閆城城主閆布居然將自己的女兒獻(xiàn)給了仙人! 另一個漢子也跟著回憶道。
“這小夫妻肯定是某部族的公子小姐,尋仙蹤欲要拜師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討論出了結(jié)果。
然而,當(dāng)他們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陳玄和斬心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人呢?” 眾人一臉驚愕,仿佛見了鬼一般。
“那么大的兩個人呢?” 大家面面相覷,眼神里滿是迷茫與疑惑。
就在一眾大漢驚愕不已,感覺腦子不夠用的時候,忽然,遠(yuǎn)處天際劃過兩道流光,直接朝著閆城而去。
“大哥,是,是仙!” 一個大漢驚恐地喊道。
“兩名仙人!” 眾人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與懊悔。
“我們居然打劫了仙人?” 眾人如夢初醒,一個個嚇得癱倒在地上,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
“哎呦,什么東西硌著我屁股了!” 一個較為瘦小的漢子,伸手一摸屁股底下,兩枚散發(fā)著濃郁靈氣的靈石映入眼簾。他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臉上的表情先是一愣,隨后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高空之中,微風(fēng)拂面,斬心有些不悅地對陳玄說道:“為什么放過他們?攔路搶劫,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們手中!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嗔怒,眼神里滿是對這幫惡人的不滿。
陳玄聞言,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一些凡人能遇到修仙者,已經(jīng)是前世修來的福報了。而且,我們也得到了附近一代修仙者的的信息。閆城城主主動迎接,事后還獻(xiàn)上自己的女兒,那么這位外來者很有可能便是逃亡此處的天道真人!
“哼! 斬心聽到陳玄這么說,也就不再追究。若是按照她的性子,這伙獸皮部落的漢子,不知道已經(jīng)死了多少次了。
“閆城城主?” 陳玄低頭俯瞰著視野中不斷放大的一座城邑,喃喃自語道,他的眼神里透著一絲思索,仿佛在腦海里拼湊著各種線索。
既然得知了情報,陳玄也再沒了繼續(xù)打探的想法。
相隔幾十里,他便是一股靈氣波動掃了過去。
僅僅過去幾個呼吸的時間,陳玄便看到下方城邑核心建筑中,飛出三道辟府境氣息的男子。兩名男子都是中年人,而最后一名則是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
“不知兩位道友駕臨,有失遠(yuǎn)迎,莫怪莫怪! 為首的老者,看似年邁,但氣血卻是很充盈,對著陳玄這對外來修仙者主動示好,他雖然滿臉堆笑,聲音里透著一股熱情勁兒,可那眼神深處,卻隱隱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三人剛剛飛到高空,陳玄便是眉頭微皺。
雖然土著霸主在當(dāng)?shù)赜行┒窢帤⒙臼浅S械氖聝,但一名踏入辟府境的修士,居然身?fù)濁氣,這卻是極其不應(yīng)該的。他心里暗自警惕起來,臉上卻不動聲色。
因為不想打草驚蛇,所以飛到近前之時,陳玄二人便將自己的氣息壓制到了辟府境。
同境修士相遇,自然是要相互寒暄一番的。
“倒是冒昧打擾了! 陳玄一拱手,對著三人為首的白發(fā)老者說道,“我和妹妹下山歷練,在荒野之中斬殺大妖,尋求突破,不料卻是誤打誤撞到了此地! 他的語氣謙遜有禮,讓人聽不出絲毫破綻。
“哦?不知兩位道友出自哪個宗門?” 為首的老者眼神還算正常,但他身后的兩名中年人,目光卻是時不時地掃過斬心的嬌軀,那眼神里透著一絲不懷好意的貪婪。
“哦,只是小宗門,名為巫山劍門,門內(nèi)不過百人弟子。” 陳玄毫不避諱,直接將家底露了出來。他心里清楚,這才符合初入仙門、下山歷練的單純修士的身份。
“哈哈哈,好說,好說,我們這燕山一帶,人跡罕至,修仙者更少。老夫的境界遲遲不能突破,也曾想著外出歷練,與其他修士論道!
老者說著,微微搖頭嘆息,臉上露出一副遺憾的神情,“可惜年邁體衰,遲遲無法實(shí)現(xiàn)。今日緣分使然,卻是遇到了兩位巫山門人,來,去我閆城一敘,設(shè)宴款待。” 他的話語熱情洋溢,仿佛是遇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
聽到這話,陳玄很自然地面露難色,似乎有些戒備。
要知道,高端的獵人一般都是以獵物的方式出場的。
若是陳玄想都不想的答應(yīng),進(jìn)入對方的老巢,三人必然有所防備,而一旦這種自然流露的戒備,卻是直接打消的三人的提防。
見狀,另外的兩名中年人也是連忙附和著說,“我等雖然占據(jù)一方,但此地窮山惡水,靈氣稀薄,我等雖然僥幸突破辟府境,但也僅僅只是辟府境初期。”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就像是在演一場雙簧,試圖打消陳玄的顧慮。
陳玄轉(zhuǎn)頭看了斬心,似乎是在傳音商議,最終兄妹二人意見達(dá)成統(tǒng)一,點(diǎn)頭答應(yīng)。
陳玄表面上一副勉強(qiáng)的樣子,實(shí)則心里早就有了盤算。
三人雖然偽裝得很好,但殊不知,轉(zhuǎn)身的瞬間,眉眼間露出的得逞陰險笑容,卻是一絲不差地落入了陳玄和斬心的神識窺探之中。
陳玄和斬心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一場好戲,似乎才剛剛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