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振航帶隊來東山市視察之前,朱嘯和陳聰通了一次電話。
是朱嘯親自打給陳聰?shù)模⑶沂菗艽虻年惵數(shù)谋C茈娫挕?br>
“陳聰,你怎么搞的嘛?”朱嘯語氣中透露出不悅。
“朱書/記,咋了?”
“你在東山市是怎么搞得嘛?怎么這么多人反對你?”
“朱書/記,我已經(jīng)向您匯報過了,黎躍他們已經(jīng)把我給徹底孤立起來了!
“即使他們徹底把你孤立起來了,你也要想方設法打開工作局面嘛。招商引資是大事,在大是大非面前,你可不能糊涂。在招商引資這種大事上,市委領導班子要保持高度一致,你作為市長,不要在關鍵時刻和眾人唱反調(diào)嘛!
至此,朱嘯都沒有告訴陳聰,黎躍他們已經(jīng)聯(lián)名控告他了。
“朱書/記,我對這個豪邁房地產(chǎn)開發(fā)總公司是有看法的,說成見也可。商貿(mào)大廈的那塊地皮位于漢江路中段,是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如果按照公開招標的方式進行出售,我估計價格最少也得7個億。但黎躍他們卻非要以2個億出售給豪邁房地產(chǎn)開發(fā)總公司,我是堅決不同意的。既然我說了不算,那我就棄權(quán)。棄權(quán)也是我的權(quán)力!
“你懷疑這里邊有暗箱操作?”
“是的。這件事也讓我聯(lián)想起了周躍順和袁龍辰的事。袁龍辰是已經(jīng)退休的省領導的閨女女婿。而袁龍辰也是憑借他老岳父的人脈關系發(fā)展起來的,但最終卻是鋃鐺入獄。而這個豪邁房地產(chǎn)開發(fā)總公司的法人代表趙升,他的父親是**省的常務副省長趙**。朱書/記,我是堅決反對像趙升這樣的投資商來投資的,誰知道他的龐大資金是怎么來的。但我左右不了這件事,因為黎躍他們是堅決支持的。那我可以棄權(quán),不攙和就是了!
“陳聰,你給我聽好了,我現(xiàn)在告訴你一件事,但我只要告訴了你這件事,我就等于是違反紀律了!
陳聰頓時一愣,沉思了幾秒鐘,道:“朱書/記,您還是不要告訴我了。”
“為什么?”
“我不想讓您違反紀律。”
“但我必須告訴你!
“為什么?”陳聰也問了一句為什么。
“因為我擔心不告訴你,等別人找到你的時候,你會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而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陳聰不禁又是一愣,道:“朱書/記,那您說吧!
“你們市委領導班子中,除了你之外,其余的人均都聯(lián)名上書控告你不搞團結(jié),不識大體,不顧大局,固執(zhí)己見,一意孤行。并且人家列舉的關于你的罪狀,逐條清晰,事實清楚,根本就無法反駁。人家最后懇請省委將你調(diào)離東山市,否則,這將會給東山市的發(fā)展帶來極大不利!
聽到這里,陳聰頓時臉色變得鐵青,一股怒氣油然而生。
“他們這是污蔑,他們這是惡人先告狀,他們這是在想方設法將我排擠走。朱書/記,我也不和這群人合作共事了,請您把我調(diào)離東山市吧,我也不當什么官了,即使讓我辭職,我也心甘情愿!闭f到這里,氣憤至極的陳聰,恨不得破口大罵。
“陳聰,你已經(jīng)是歷任兩任市長的人了,怎么還這么沖/動?你這個樣子,讓我怎么能夠放心?”
朱書/記的話語雖然是埋怨責怪,但卻包含著更多的深切的關懷。
陳聰?shù)难廴σ患t,險些掉下淚來。陳聰是骨勇之人,面對艱難困苦,他可以連眉頭都不皺一皺。但面對老領導的親切關懷,他卻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