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著快步走回傅家老宅。
可是當(dāng)走到魚塘的鐵絲門前,傅辛翰靈機一動。
昨晚是在傅府卡著時間點進入的鬼市,那今天要換個地點卡時間呢?會不會出現(xiàn)的地方也會有所變化?
比如說,眼下這個魚塘的鐵絲門!
大步子頓在了魚塘門口,傅辛翰索性數(shù)起了天邊的星星。
他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值得一試!
如果是一直以傅府家為時間點,很難探到百年前牙耳村的全貌;ǖ粢煌砩系臅r間來嘗試新的地點,是絕對值得嘗試的。
“一顆星星~兩顆星星~”
無趣的過渡著時間,不知不覺中,傅辛翰就覺得自己的眼前開始模糊。
“來了!!”
心中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傅辛翰的視線再恢復(fù)時,抬眼所看到的一切,讓他自己都是傻了眼。
他,居然杵在一間全是石板格子的大院里!
怎么會?!
傅辛翰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這和想象中是不一樣的!
自己居然不是站在門上,要是出了危險怎么辦?
傅辛翰慌了,頭一次這么慌。
不過,好消息是身處的大院里此刻寂靜無比,周圍都是各色的染布。一個個磚砌的染池里,全是深不見底的各色染水。
馬上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傅辛翰就看向了四周。
大院的門口是在染坊的側(cè)面,傅辛翰怔了怔神,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傅府是唯一存在下來的宅邸,所以大門的方向是不會輕易變動的。但是魚塘可不一樣,那么個小鐵門,怎么可能百年前也有一個鐵門杵在原地。
況且,魚塘百年之前根本就不是魚塘,而是眼前的染坊。
定眼看過去,染坊的一堆染池分布均勻,不正是后來各個魚塘的坑口嗎?
難怪了!難怪魚塘里總有股刺鼻味!
傅辛翰想明白了什么,但是步子已經(jīng)邁到了大院的門口。
院子的門口,大門其實與傅府無異,拔開木門的插銷,傅辛翰嘗試一腳踏在門內(nèi),一腳踏在門外。
看向院子里和院子外,院子里依舊安靜,院子外并沒有恢復(fù)成荒蕪的草地,而是一條清冷的小巷道。
“守衡”不管用!!
傅辛翰的眼皮跳了跳,難道...守衡只適用于傅家的宅邸嗎?
就這么杵在原地,傅辛翰是真的不敢亂動,他生怕會有個陌生人蹦出來找自己玩。但是木了之后,院外依舊幽靜,院內(nèi)依舊冷清。
怎么回事?
難道,百年前的染坊這么不受人待見?
看大半天也沒有出現(xiàn)異常,傅辛翰索性走出了染坊的大門。
抬頭朝著染坊大門上方看去,“曹府”二字赫然映入眼簾!
“曹府。。
原來百年之前的魚塘是曹府的宅邸所在!是了是了,曹家是搞紡織的,院子里有染坊倒也是對的。只不過,傅家的門前那么興旺,為什么曹家的門口就跟死了人一樣,一個行人也沒有?
納了悶了!
傅辛翰撓了撓腦袋,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所致。
不過,等心思安定下來,傅辛翰就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既然這里這么清靜,那么索性在這里探索一番,說不定還能知道曹府為什么沒落的原因!
想到便去實踐,這是傅辛翰的信條。
他踏著步子,再次來到了曹府的大院之內(nèi),這次的步伐顯然要輕快很多。
穿梭在各種掛晾的綾羅綢緞之間,傅辛翰的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排小屋,那是晾曬工居住的房子。
這些房子亮著光,但是屋內(nèi)并無人影。
傅辛翰是越走膽子越大,他有種奇怪的直覺,這里可能沒有人!
員工的矮房無人,但是矮房的側(cè)面還有一個二層的小樓,坐北朝南,一看就是曹家主人的屋子了。
走到二層小樓的房邊,傅辛翰卻是笑了。
剛剛他還在質(zhì)疑曹家是不是死人了,可是主宅這里卻是張燈結(jié)彩,門上墻上不是掛著大紅“囍”字,就是掛著大紅燈籠。
曹家!今天是有大喜。
貓著腰,側(cè)著身子朝二層小樓看了眼,傅辛翰懷疑是不是所有人都在屋里參加婚宴,所以外面才這么冷清。
可是,一眼看過去,傅辛翰的瞳孔就是一縮。
喜慶的紅桌布布滿了房間的四處,一群人圍坐在桌子邊,卻是全部趴在了桌子上一動不動。大部分人的嘴角,甚至都在滲血。
一樓的小客廳里,一片的死寂。
“這...來吃席的...都死了?”
站在門邊好一會,等回過神來,傅辛翰直接大大咧咧的走進了一樓。
一樓的空間很寬闊,基本已經(jīng)坐下了少說百人的宴席?墒浅韵乃腥,無論男女老少,全部都是口吐鮮血趴在了桌子上。
百余來眾曹家人,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中毒?是有人在飯菜里下毒了嗎?難道,曹家的沒落是因為吃席?”
傅辛翰腦洞大開。
穿梭于各個餐桌周圍,傅辛翰終于是將目光看向了前往二樓的臺階。
臺階上,全是紅色的綢帶,轉(zhuǎn)交處的平臺上還掛著一個寫有“百年好合”的紅燈籠,看起來分外顯眼。
“上去看看!作為婚禮的主角,上面應(yīng)該就是婚禮的新房吧?”
猜測著,傅辛翰就朝著樓上走去。
從一樓向上走去,能看見一縷紅繩一直牽引到一件貼著紅紙的房間門口。
“這是給傻子引路嗎?”
吐槽著這種怪異的設(shè)定,傅辛翰本能的就想要推開新房的房門。手已經(jīng)搭在了新房門口的門紙上,傅辛翰卻覺得手上一陣粗糙。
定睛一看,在門上不顯眼處,有用類似小刀刻的字體。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孩子惡搞寫的。
“嘿嘿~爹爹給我討了一房媳婦~”
“我的媳婦真好看!”
“哎呀!媳婦怎么哭了?她是不樂意嗎?”
“嘿嘿,沒關(guān)系的~我會把我壓歲錢給媳婦一半的,我要帶媳婦玩炮仗~”
“爹爹說媳婦喜歡吃酸的~”
“爹爹還說了,媳婦是當(dāng)年進城的時候被一個恩公賞了吃的,才喜歡吃酸的的!”
“哇~媳婦為什么在磨剪刀啊~寶寶好怕啊~”
“寶寶不要媳婦了~寶寶要找爹爹~”
模糊的字體看的傅辛翰更加無語了,門口的紅繩,加上這三句不離爹的話語,這個新郎官,莫不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