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懇求沈律言,求求他,能不能施舍她一點(diǎn)愛。
她的眼淚越掉越多。
沈律言這會兒耐心倒是極好,幫她擦著眼淚,“為什么會忘記?”
江稚鼻頭泛紅,帶著沙啞的鼻音說:“太忙了,忙完事情等我想起來已經(jīng)來不及吃藥了!
和沈律言一起出差是件很辛苦的事。
沒日沒夜的會議。
晚上還有各種不得不出席的應(yīng)酬。
江稚哽著喉嚨說:“我真的沒有想要故意懷上你的孩子。”
更沒有做過母憑子貴的美夢。
在沈律言這里,可行性幾乎為零。
沒有任何人能夠逼迫他做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
少年時期,他是一陣來去自由的風(fēng)。
成年之后,哪怕逐漸收斂,骨子里的桀驁不馴卻是改變不了的。
于他而言。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江稚見過很多喜歡他的女人,都認(rèn)為自己是特別的,能夠用自己的不同打動他冰冷的心。
但是不會。
尤其是。
沈律言做任何事,無論是對是錯,是痛是甜,絕不會后悔。
眼淚能夠很好的發(fā)泄情緒。
江稚緩緩抬起通紅的眼睛,對著男人淡漠的雙眸,“其實(shí),我已經(jīng)打算過幾天就把這件事告訴你。”
他們都是成年人。
不應(yīng)該那么幼稚、那么沖動的做事情。
無論怎么說。
孩子是無辜的。
是因?yàn)樗牟恍⌒牟庞瓉砹诉@個小生命。
哪怕是江稚想生下來,也需要和沈律言商量。
單親家庭成長的孩子。
沒有電視劇演的那么好。
金錢上,她可能沒有辦法給孩子最優(yōu)渥的生活。
情感上,再親的媽媽也無法代替父親的角色,
江稚考慮的這么多,也并不是一定要沈律言充當(dāng)父親這個角色。
如果他不想要,她也能夠獨(dú)自將孩子撫養(yǎng)長大。
沈律言松開了拇指,她哭起來我見猶憐,眼眶還紅著,睫毛上懸掛著未干的淚珠,可憐兮兮,好像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律言雙手插兜,淡淡開口問她:“然后?”
江稚習(xí)慣了他的氣定神閑。
沈律言永遠(yuǎn)都是如此,總是想著先怎么解決麻煩,而不是先去算舊賬。
江稚吸了吸鼻子,“畢竟你是孩子的父親,我也需要征求你的意見,了解你的態(tài)度!
沈律言唇角微彎,勾著淺笑,只不過笑意不達(dá)眼底,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真的猜不到我會是什么態(tài)度嗎?”
她知道。
她存著一絲不可能的僥幸。
她天真的妄想,他不會那么絕情。
沈律言的話就像迎面扇過來的一道耳光,將她打得無地自容。
江稚覺得她像在自取其辱,她強(qiáng)撐著身體,扶著墻壁搖搖欲墜的身體才沒有倒下,“這不是小事,不能全靠我猜測,我要親口聽到你的想法。”
沈律言沒有直面回答這個問題。
他的態(tài)度很簡單,也根本不可能會變。
他不要這個孩子。
一段有性無愛的婚姻。
一段始于交易的婚姻。
一段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基礎(chǔ)的婚姻。
不應(yīng)該要孩子。
沈律言雖然談不上多喜歡孩子這種吵鬧的生物,但也沒有多討厭。
只不過是和江稚生孩子,從不在他的計(jì)劃之內(nèi)。
江稚慢慢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又緩緩睜開雙眸,情緒得以舒緩,她慢慢地說:“我前些天去醫(yī)院,打算把手術(shù)做了!
沈律言靜靜聽著,沒有打擾她。
她看起來很脆弱,仿佛一碰就碎了。
江稚接著說,“但是她忽然踢了我一下,按理說還不到兩個月是不會有胎動的?晌揖褪怯X得她踢了我,她想活下來,所以我在手術(shù)臺上就臨陣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