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那蔣隊長疑惑地問道,“你們能看到紅線嗎?”
所有人都搖頭。
“大師,您這眼睛……是不是那個……”王福忍不住道。
“放屁!”瞎大師勃然大怒,“老夫雖然是瞎子,但比你們看得清楚!”
我并指在眼前一抹,起了望氣術(shù),雖然并沒有看到這老爺子所說的什么紅線,但是每個人身上的氣息變化,確實有點不同尋常。
“大師的預(yù)感極準(zhǔn),很少出錯,要不先暫停撤離?”劉虔提議道。
蔣隊長卻是搖了搖頭,“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說停就停,除非有什么真憑實據(jù)!
眾人紛紛看向瞎大師,只不過這老爺子除了說什么“紅線”,其他根本說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蔣隊,目前主持這件事的是哪位?”我開口問道。
那蔣隊長看了我一眼,說道,“是宋籌大師親自主持的,全城撤離也是他提出的,所以如果沒有什么真憑實據(jù),就算是我們局長,也改變不了什么!
“宋大師是誰啊,這么吊?”張鈞脫口而出。
蔣隊長眉頭一皺,說道,“不要亂說話,宋籌大師德高望重,是總局那邊過來的,你們沒聽過也正常!
張鈞一聽是總局那邊過來的,頓時不敢再言語。
“原來是宋大師。”我一聽是宋籌,不由暗暗慶幸,說道,“蔣隊長,有沒有辦法聯(lián)系上宋大師,我跟他說幾句話。”
“這位兄弟你認識宋大師?”蔣隊長吃了一驚,投過來詫異的目光。
“算是有些交情!蔽艺f道,“事情緊急,蔣隊長有沒有什么法子?”
此時所有電子設(shè)備統(tǒng)統(tǒng)失效,但第九局那邊應(yīng)該會有一些不依靠常規(guī)手段的辦法。
“辦法是有,兄弟你想說什么?”蔣隊長思索片刻問道。
“告訴宋大師,情況有異,暫停撤離,我叫林壽!蔽艺f道。
蔣隊長深深看了我一眼,當(dāng)即叫過一個人,吩咐了一句。
那人面露詫異之色,不過沒有說什么,立即轉(zhuǎn)身奔了出去。
只見他跑到人群之外,取出一枚比手指略長的骨笛,放到嘴邊。
隨后一聲尖銳的笛鳴就從骨笛中傳出,刺破夜空,隨后笛聲長長短短,遠遠送了出去。
等笛聲停止片刻,只聽到遠處也傳來了同樣的笛聲。
我頓時恍然,原來他們用的是傳音接力的法子,這骨笛的長短聲可以傳送簡單的加密信息,但是這聲音畢竟沒法傳出太遠,所以中途又有人負責(zé)接力往下傳。
這是一種古法,但是在這種突發(fā)變故面前,卻是最好的法子。
過不多時,笛聲又傳了回來,負責(zé)傳聲的那個兄弟把蔣隊長叫到一旁,跟他附耳說了一番話。
蔣隊長微微點了點頭,回到我面前說道,“林兄弟,宋大師說,等事情結(jié)束后,請你到青龍山喝酒!
“青龍山就算了,那地方晦氣。”我笑道。
這蔣隊長傳得這番話有些莫名其妙,在外人聽來估計是一頭霧水,怎么好端端的就說到喝酒上去了?
不過我心里卻清楚的很,這是宋籌的一種試探,畢竟只要是個人都可以自稱是“林壽”,誰知道對面的究竟是阿貓還是阿狗?
“林兄弟,宋大師說,他會暫停撤離,他人還在城外,城內(nèi)就交給你來主持,我們這些人,今晚都聽從你調(diào)遣!笔Y隊長一連朝我看了好幾眼,當(dāng)即把宋籌的意思說了。
眾人一聽,都是面露驚容。
“那行!蔽乙膊豢蜌,問道,“蔣隊長,現(xiàn)在整個梧州城的香火是不是全滅了?”
“沒有!”蔣隊長忙道,“外圍都亮著,主要是這部分!
他說著拿出地圖,在其中畫了一個圈。
我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這個圈,其實是位于梧州城中心偏西南的位置,這范圍很大,但是相對于整個梧州城來說,就不算大了。
也就是說,其實現(xiàn)在梧州城的大部分地方,此時還都亮著香火。
“香火沒滅的地方不用管,盡管撤,盡管撤!”只聽瞎大師叫道。
“聽瞎大師的,只要是香火沒滅的地方就撤!蔽医o蔣隊長說道,“其他沒進來的人,就先別進來了!
我說的“別進來”,是指不要踏進“香火已經(jīng)熄滅”的地區(qū)。
瞎大師這小老頭雖然神神叨叨的,但有些東西卻不得不信。
從目前來看,這很可能是某種極其邪門的獻祭儀式,我們之前發(fā)現(xiàn)的那棟二層小樓,以及那個祠堂,都是獻祭的其中一個法壇。
除了這兩個之外,不知道另外還有幾處?
只不過看這架勢,怕是獻祭儀式已經(jīng)啟動,而這香火滅絕的地區(qū),應(yīng)該就是這儀式籠罩的地方。
瞎大師說的什么“紅線”,八成就跟這獻祭儀式有關(guān),也就是說,在這個區(qū)域內(nèi)的所有人,都可能成了這個獻祭儀式的祭品。
這種獻祭儀式,我也不是頭一回碰到,就比如彌天法教的千山鬼祭,也算是一種。
只不過今晚梧州城內(nèi)的這個儀式,里里外外都透著一種蹊蹺,似乎總有哪里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