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
周晨囁嚅,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個晚輩該做的事情。
況且如果不是二爺下山回來,她怕是早就給周家引來了災(zāi)禍,甚至嫁給一個人渣。
這份感激,她記一輩子。
可二爺?shù)男逕捝嫌衷趺磿枰麄冞@些弱者幫襯?
自然的,她也只是在盡自己所能的照顧周游的起居。
而這樣的事情,她以后也是不用再做了。
“放肆!”
周安怒斥,“你二爺何來偏心一說?我看你就是一直心術(shù)不正。”
周賢笑了,“對,我干什么,說什么,在你眼里都是心術(shù)不正。既然你老這么想,那你當(dāng)年干嘛把我生下來呢?”
周游眼皮子抬了一下,淡然道:“你最后這句話,我并不喜歡聽,以后我也不想再聽到類似的話語!
周賢臉色一白,躬身低頭。
周游平靜道:“我和你的關(guān)系紐帶,來自于我大哥。若無我大哥,你便是死在路邊,我也很難多看你一眼。有話就好好說,有意見就直接提出來。若將所有事情藏在心里,甚至不尊敬父輩,那你便是有一萬個理由,你得到的也只能夠是一個錯誤的結(jié)局!
周賢身軀一顫,撲通一聲跪下。
周游嘆息,“說實話,我其實挺討厭這種家務(wù)事的,一團(tuán)亂麻,怎么做決定,都很難得到所有人都滿意的答案!
“我且問你,你是真的喜歡,還是只想找個由頭離開周家?”
周賢低語,“兩者皆有!
周游言道:“既然你說到了偏心,那我便多和你廢話幾句。當(dāng)你覺得別人偏心的時候,你是否真正反省過一件事情?那便是得到少的那一部分人,是否和別人的付出是一樣的?”
周賢沉默。
“其實我倒是也沒那么刻意!
周游神色淡然,“本身在我眼中,你和小晨并無任何區(qū)別。我也希望你能夠做個真正的有自信的周家嫡子,但今天看起來,這么長時間,你的長進(jìn)并不多,因為你的心思依舊花在‘對比’上!
“既然你決定好了,我這個當(dāng)二爺?shù)谋阕鹬啬愕臎Q定,且可以按照你的意思來。他日你將第一個孩子,無論男女,皆可在過了一歲之后送回周家認(rèn)祖歸宗。”
周安急道:“二叔……”
周游抬手,“就這樣吧,就不要為難他了。一個人的心思若不在這里,你就算將他囚禁又能如何?”
隨后他看向父母,“父親,母親,您二老覺得呢?”
周老爺子嘆息,“為父年紀(jì)一大把了,觀念陳舊。既然你們都有了自己的決定,我便也就不說什么了。只要你們自己過的開心便可,其他的都不重要。”
周賢額頭觸地,心底五味雜陳。
周游站起,“最后送你一句話,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一定要自身足夠優(yōu)秀,才能夠走的更遠(yuǎn)。我只要活著,自可震懾八方,無人會動你。但你要明白,你的伴侶不能夠因為我的名頭一直敬重你,該怎么做,我想你都這么大了,自己也明白的!
周賢恭聲,“孫兒銘記,多謝二爺提點。”
周游又看向周朝,“大哥,就這樣吧!
周朝重重嘆了口氣,“依你所言!
周游頷首,“那你們就給周賢準(zhǔn)備些東西吧,莫要讓人小瞧了。小晨,你負(fù)責(zé)主要東西的安排!
周晨忙道:“好的,二爺。”
周游看向周安,“你也該養(yǎng)養(yǎng)性子了,好好修煉吧,現(xiàn)在弄的簡直一無是處。”
周安惶恐,忙躬身道:“是!
周游點了點頭,“回頭傳出話去,我親自立小晨為周家家主,望天下人皆知!
周晨呆了一呆。
雖說以前周游就有過這方面的說法,但更多的只是,周游并不在乎是女孩當(dāng)家主還是男孩當(dāng)家主。
周家家主要放在以前,那只是一粒沙塵,絲毫不起眼。
但現(xiàn)在不同了,若是以周游的名義昭告天下。
那就算周晨實力再弱,她都可以和尊號強者平起平坐了。
其地位,甚至在暴君之上。
周晨反應(yīng)過來后,拱手彎腰到底。
無須過分謙讓,因為這也是周游不喜歡的。
太謙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有才能,你就發(fā)揮出來就是了。
其他事情,周游自會兜底。
三言兩語,便也就定下了所有事情。
周游搖搖頭,有些疲憊的往外走去。
周安最終嘆了口氣,走到周賢身邊將其拉起,“既然二叔都這么說了,那便隨你吧!
周賢低頭,“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的!
周安搖頭,“罷了,罷了,終歸是自己的子嗣,我又能夠說什么呢?你只要如你太爺說的那般,自己過的開心便可以了!
他放棄了。
當(dāng)天,周游還是吩咐了老狗去做這件事情,通過天機閣的江湖小報進(jìn)行昭告天下。
第二日,這天下便知道了一個叫周晨的姑娘。
赫然,只要周鎮(zhèn)守還活著,她就是地位最高的家主。
周游做這些,其實也是先給天下人提個醒。畢竟他之后會率眾走出去,但未必會帶著所有人。
到那時,周家需要一個名頭,需要廣為人知的熱度。
林子大了什么鳥沒有?
萬一以后真冒出個不識相的,最后出了禍?zhǔn),再說上一句不知道,就算你把人殺了又如何?
如今人盡皆知,便是真有居心叵測的,也會投鼠忌器。
誰還沒個家?
甚至,廣為人知的好處就是,有些人也會幫個忙什么的。
做完這一切之后,周游回到房間后,葉清幽在煮茶,景小喻坐在那,他便往景小喻身邊倚靠,腦袋枕在其肩膀上。
葉清幽嗔道:“喂喂喂。”
周游言道:“別說話,累得慌!
葉清幽只好作罷,也知周賢這件事情,周游即便再通情達(dá)理,也對這種家族內(nèi)部的事情頗為頭疼。
“只是上個門而已!
景小喻安慰,“又不是說和家族徹底脫離關(guān)系了。”
周游長舒一口氣,“話是如此,但老人們嘴里是同意的,其實心底也難受著呢,就好像絕了后一樣。畢竟這種觀念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而是生活中比比皆是。而我也不可能強行阻止這件事情,那只會激化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