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什么事?”錢橙笑著問道。
“采購流程測試好了,我下周得回學(xué)校一趟了。”魏少奕坐在旁邊,說著自己后面的安排。
“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對了,你要畢業(yè)了吧?”錢橙問。
“嗯,這次回去就是忙這個!蔽荷俎纫婂X橙還記得自己畢業(yè)的事情,受寵若驚。
“你走之前記得把離職辦了,等你回來就是魏總了,我可不想知法犯法!”錢橙半開著玩笑。
魏少奕點頭。他現(xiàn)在可以說是玩票性質(zhì),找個年輕的游戲公司過把癮。但畢業(yè)了,他再待在瞳畫說不過去,也容易落人口實。
錢橙這會兒突然提出來,他不意外,但難免失落。
“別難過,過年給你包個大紅包!”錢橙見他不說話,開口安慰道:“以后還可以合作嘛!這三五千塊錢難道魏總還看在眼里?”
被這樣打趣,魏少奕難過不起來了。
“年后等杜總回來,我請大家吃飯!”魏少奕又掛上了開朗的笑容。
他看得分明,核心團隊群里那個頂著卡通頭像的人,除了杜青陽不作他想。
“好!準備好錢,孟總該狠敲你一筆了!”錢橙答應(yīng)得痛快。
魏少奕臨走前,視線從錢橙的左手上掠過。
他識貨,那枚鉆戒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錢橙戴在中指上,他不確定她是不是答應(yīng)了賀明川的求婚。
但這種事情太隱私,錢橙不說,他也不能問。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機會渺茫,但只要錢橙一天沒跟賀明川修成正果,他就忍不住想離她近一點。
錢橙很少在辦公室里接聽私人電話,他聽到過有限的幾次,都是賀明川來接她。那輛庫里南丑得出奇,他默默地把這個車型扔進了黑名單。
但是如果有機會,他還是想跟瞳畫游戲合作。
原因無他,這里面有他的一份心血。
比如手辦生產(chǎn)商的價格談判和條款、發(fā)行渠道的關(guān)系,又比如采購系統(tǒng),也是他帶了另兩個實習(xí)生一起加班測試搞定的。
直到看不到魏少奕的身影,錢橙才收回了視線。
她年輕,魏少奕更年輕,他的心思她能看出一二。
魏少奕他們用著順手,也成熟,一個頂倆,讓孟從理省了不少力氣。
賀明川不喜歡他。
他提過一次,惹錢橙不高興了,他就再沒提過。
但他眼里的情緒騙不過她。不是對情敵的醋意,是對這個年輕人覬覦錢橙的警惕和不滿。
只是那會兒在錢橙眼里,瞳畫游戲更重要。她與賀明川兩個人是獨立的個體,在這種事情上她不打算讓步。
怕只怕一次退讓換來次次妥協(xié)。
后來她更是讓魏少奕去跟趙總——向瞳畫推薦他過來實習(xí)的那個平臺負責(zé)人對接,得了不少實惠。
但現(xiàn)在她不想看到賀明川受委屈了。他不想看到這個男孩出現(xiàn)在錢橙身邊,那么她就不動聲色地讓他離開。
往前幾年,魏少奕是她喜歡的類型。陽光、開朗,長相端正,又乖巧聽話。
可是她現(xiàn)在口味變了,喜歡成熟的男人。甚至連身上的氣味、情動時的喘息、生氣時的小動作,她都有了具象的偏愛。
想到某些時刻賀明川的霸道強勢,她臉頰發(fā)燙。
喝了口水,把腦子里不合時宜的想法壓下去,她勉強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到屏幕上。
賀明川晚上有應(yīng)酬,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他醉得有點厲害,錢橙婉拒了孫煦堯送人上門的好意,扶著賀明川上了樓。
“ 今天的客戶是東北過來的,太能喝了,推不了!辟R明川腦子里還剩幾分清醒,疲憊的跟錢橙解釋著。
他也不想,但盛情難卻,縱然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對方灌酒,可他沒料到這些人這么能喝。本來就酒量一般。這么多年也沒練出來。今天晚上有得難受了。
賀明川倚在沙發(fā)上,雙腿大開,用力地扯了扯領(lǐng)帶,把它從脖子上抽了下來。也許是心理作用,他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喝口水!卞X橙過來,見他仰頭似睡非睡,把手里的解酒藥和冰水遞了過去。
冰水順著喉嚨進到胃里,身體的燥熱好了一些,但胃里卻開始翻騰。
錢橙見他困頓的樣子,沒打擾他,把藥和玄關(guān)的外套、鞋子收拾好,再過來的時候客廳已經(jīng)沒人了。
她走進臥室的浴室,賀明川扶著墻對著馬桶剛吐過一通。
見錢橙進來,他定了定神,眼神重新聚焦。
“辛苦橙子了!辟R明川的臉被酒精灼燒得通紅,但骨子里仍然維持著一貫的風(fēng)度。
錢橙走上前抱住了他的腰。
她想說以后不要喝這么多,對身體不好。
話到嘴邊,卻什么都沒說。
這不是賀明川能決定的,他有他的辛苦和無能為力。
但在他的能力范圍內(nèi),他沒讓錢橙受過委屈。
瞳畫游戲之所以現(xiàn)在過得這么自在,不得不說,在一定程度上是賀明川的功勞。
錢橙不用為了錢向投資人低頭,出去應(yīng)酬也是點到即止。
她動手開始解賀明川的襯衫紐扣。
說這些沒用的話,不痛不癢。有這時間不如幫他好好沖個澡,然后好好睡一覺。
她心疼這個在她心里逐漸變得無所不能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