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芷蘭:我真該亖!
彼時,阮錦寧正在書寫經(jīng)遠的觀察報告。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調(diào)理,經(jīng)遠的身體比來的時候要好了很多。
在秘密基地的時候,裴云之雖然給他安排了大夫?qū)λM行專人診治,但那大夫只管他的傷和病,對于其它方面并不怎么在意。
因此,經(jīng)遠的大半個后背、臀部和兩條后腿根兒都生了褥瘡,有些部位潰爛的十分嚴重。
雖然……沒有裴云之那時候的傷勢來的觸目驚心,卻也令人不忍多看。
阮錦寧接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教給兩個女護工如何縫制成人尿墊。
尿墊做好后,她又現(xiàn)場教導(dǎo)兩個男護工如何搬動經(jīng)遠的身體,如何為他揉肩捏腿梳理后背。
這樣做可以幫助病人疏通經(jīng)絡(luò),讓久臥床榻的病人延緩肌肉萎縮和經(jīng)脈堵塞的時間。
軍營那邊本來就有專門負責伺候經(jīng)遠的人,阮錦寧給這些人下達的任務(wù)便是,每隔一個時辰就要觀察他是否有拉尿的情況,一旦發(fā)現(xiàn)就要立馬替換尿墊,若是被褥被弄臟了,也要第一時間進行更換。
經(jīng)過這幾日的精心照料,經(jīng)遠身后那些頑固的褥瘡已經(jīng)愈合了不少。
阮錦寧可以肯定,經(jīng)遠如今的治療體驗,肯定比在軍營的時候要好很多。
可惜……
他沒有痊愈之前,這些事情都算不得功德值。
“王爺是主子,他愿意做什么是他的自由!背榭諒膱蟾胬锾痤^來,阮錦寧不在意地回到。
芷蘭:“……”
“好吧!
春嬌端了宵夜進來,圓圓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王妃,這是廚房剛做的參湯!
“好,放下吧!
阮錦寧忙著寫報告,只是應(yīng)了一聲便又低下了頭。
芷蘭低頭看去,只見紙上的東西她都看不懂。
見阮錦寧只忙于寫字,沒有要喝參湯的意思,她貼心地叮囑道:“王妃,這參湯是用老母雞吊了好幾個時辰的,涼了就不好喝了,您先喝完再忙吧!
阮錦寧一張報告都沒有寫完卻三翻四次被打斷,她心中驀地升騰起了一絲怒火。從前盼兒照顧她的時候,雖然也會催她吃宵夜,但只要看到她還在忙,小丫頭就會識趣地退下去。
宵夜涼了?
重新熱過就好了嘛,多大點事。
可就這么一會兒,他就被打斷了好幾次,思路都有些被打散了。
深吸了口氣壓下火氣,阮錦寧道:“本王妃要寫完這些東西,才有空去做別的,這份報告很重要!
芷蘭面色一變,屈膝跪下:“對不起王妃,是奴婢逾距了。”
春嬌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見芷蘭跪下,她也跪了下去:“王妃贖罪!”
阮錦寧揉了揉眉心:“你們先下去吧,等我忙完了自會喚你們。”
這新人用的,就是不如盼兒順手啊。她還是懷念盼兒在的日子,小丫頭雖然并不是十項全能的,可她們相守十幾載,彼此的習慣早已融入了骨子里,她一記眼神過去,盼兒就明白她想做什么。
她想盼兒了。
嘆息一聲,阮錦寧壓下了心頭的情緒,繼續(xù)寫報告。
屋外,芷蘭有些嫌棄地看著春嬌:“都怪你,明知道王妃在寫東西,還端雞湯來打擾她,害得我也被你連累的挨罵了!”
春嬌不知道屋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王妃剛才確實是因為雞湯才生氣的,內(nèi)疚地垂下了頭:“對不起芷蘭姐姐,都是我不好……”
見她竟然就這樣認了下來,芷蘭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視線,兇巴巴道:“知道就好,下次機靈點,看到王妃在專注地做事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打擾!”這話也不知道是在提醒春嬌還是在提醒她自己。
春嬌卻當成了是好意,滿眼感激:“多謝芷蘭姐姐提醒,你放心,我以后都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芷蘭更加不自在了:“你……”
誰懂。
她本來是想甩鍋給對方,可對方太過真誠,以至于她這會兒非但沒有甩鍋成功的快感,反而滿心愧疚。
!
煩死了!
鬼使神差地,她拿出了一樣?xùn)|西:“喏,分你一半!
春嬌眼睛一亮:“奶糖!芝蘭姐姐,王妃給你的嗎?”不等芷蘭說什么,她便羨慕道:“王妃對你真好!避铺m仔細觀察著春嬌的神色,確定這笨丫頭的眼睛里只有羨慕和驚喜,沒有半分嫉妒,她在心里罵了一聲“笨蛋”,才如實道:“我從地上撿的。”
王妃做出一鍋奶糖后,在給奶糖包裝的時候不小心將一塊掉在了地上,說臟了的東西不能要了,讓她把糖扔掉。
芷蘭沒舍得扔,就偷偷揣了起來。
她本來想在今晚臨睡覺的時候自己慢慢品嘗,但現(xiàn)在……
“我去把糖切開,咱們一人一半。”
春嬌絲毫不嫌棄這糖曾經(jīng)掉到地上過,重重點頭:“芝蘭姐姐,你對我也太好了!”
芷蘭:“……”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不遠處的陰影里,一道人影閃過,很快就消失不見。阮錦寧終于寫完了觀察報告,起身伸了個懶腰。
想到今日還沒去看過盼兒,她將今日分出來的奶糖包好,就朝著盼兒的房間走去。
彼時,盼兒的房間里。
一個小丫鬟正滿臉怒意道:“盼兒姐姐,你是不知道那賤丫頭有多囂張!仗著她成了一等丫鬟便在咱們面前耀武揚威,這還不算,她還偷吃王妃專門給姐姐你做的奶糖!”
盼兒面色一變:“她真這么囂張?”
小丫鬟見盼兒臉上浮現(xiàn)出了怒氣,眸中劃過了一抹奸計得逞的光芒,連連點頭:“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問問別人!
她嘆了口氣:“其實咱們當丫鬟的,受委屈是平常事,不是她給的,也會是別人給的,這都不算事兒。我不沒覺得有什么,只是心疼姐姐你!薄澳悄烫鞘峭蹂H手做的,整個王府只有王爺和姐姐有口福,那個粗鄙的賤丫頭竟然也能吃上奶糖,這不是在公然挑釁姐姐么?”
盼兒衣袖之中的拳頭因為用力而有些發(fā)白。
阮錦寧走到屋外的時候,正好聽見那丫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