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巷口。
沈時宴下來,繞到另一邊,親自為她打開車門,“小心頭頂。”
蘇雨眠下車站定,抬眼看他:“謝謝。”
“你說開車門,還是買儀器?”
“都有!
“所以,不請我上去喝杯茶嗎?”
蘇雨眠:“……”
“開個玩笑,別拿我當流氓!
蘇雨眠定定看他,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那你是嗎?”
男人勾唇:“我不是,但我想是,但又怕是!
“聽不懂。”
“那就不懂,有些事沒必要弄懂!
因為沒有原因。
自然也無法解釋。
就像他不懂為什么就偏偏對蘇雨眠念念不忘。
是的,念念不忘。
當年b大校門口,對蘇雨眠一見鐘情的何止江易淮?
還有他。
哦,對了,再加上一個林牧周。
江易淮動作最快,林牧周緊隨其后。
只有他,因為不確定心意,加之江易淮好兄弟的身份,暫時選擇觀望。
這一等,再聽到她的消息,就是江易淮官宣兩人的情侶關系。
他沒想到江易淮會認真。
更沒想到他會成功。
那一刻沈時宴才意識到,有些機會,可一不可再,可遇不可求。
但冷靜下來后,他始終堅信,自己還有第二次機會。
因為,他太了解江易淮,也太清楚他骨子里的劣根性。
剩下的就是等……
等兩人關系破滅,等蘇雨眠徹底絕望……
好在,他等到了。
“沒辦法上樓喝茶,那說聲晚安總可以吧?”
蘇雨眠:“晚安,沈總!
“去掉后面兩個字。”
“……晚安!
“真乖!
在蘇雨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飛快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等她反應過來,往后退開時,他卻已經(jīng)瀟灑轉(zhuǎn)身。
蘇雨眠對著男人的背影咬牙。
沈時宴沒有回頭,似乎知道她在看自己,還揮了揮手。
蘇雨眠:“……”好氣。
而這一幕,都被角落里,苦苦等了一個小時的江易淮看在眼里。
妖艷的紅玫瑰從他懷里,落到地上。
下一秒,他目光驟凜,追出巷口。
“沈時宴——”
他拉車門的動作頓住,下意識回頭。
一記拳頭迎面而來。
盡管沈時宴已經(jīng)迅速側(cè)身,但還是沒能完全躲開。
江易淮的拳頭擦著他顴骨過去,發(fā)出砰一聲悶響。
在對方提起拳頭,準備再來第二拳時,沈時宴拎住他衣領,一個用力,江易淮差點被撂倒。
沈時宴趁機后退,拉開距離。
“嘶——”他摸了摸顴骨的位置,生疼!
“江易淮,你發(fā)什么瘋?!”
“打的就是你!”
沈時宴冷笑,看他咬牙切齒、怒發(fā)沖冠的樣子,再看他沖過來的方向,瞬間明白了緣由。
他笑容愈發(fā)騷包:“都看到了?”
江易淮再次提拳,眸中已是一片猩紅。
“怎么?這就受不了了?未來這樣的場面,還會發(fā)生無數(shù)次,甚至比這尺度更大,你打算怎么辦?見我一次打我一次?”
“可是,沒用啊。你打我,就能阻止事情發(fā)生嗎?”
江易淮胸膛起伏不定,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沈時宴已經(jīng)死了成千上萬次。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冷靜下來,“蘇雨眠答應跟你在一起了嗎?”
沈時宴笑容一頓。
這下,換成江易淮笑了:“看來還沒有。當年你追不上,如今又憑什么覺得自己能贏?”
“我至少擁有過,你呢?連碰她一下都要小心翼翼,沈時宴,你他媽有什么好得意的?”
“別人穿過的鞋就這么合你的腳?你是買不到新的了,還是只會收別人的破爛?!”
沈時宴笑容驟斂,猛地上前揪住他衣領:“有本事再說一遍?!”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沈時宴:“隨你怎么說我,我都能接受,但你不能侮辱她,侮辱一個為你付出六年青春、把所有愛和關心都給了你的女人!”
江易淮任由他揪著,冷笑爬上嘴角:“承認吧,你就是嫉妒了,嫉妒我擁有過她整整六年!
“嫉妒?呵,我需要嫉妒一個用了六年卻還是留不住她的敗類?”
沈時宴看著他,一字一頓:“我只是為她可悲,竟然愛過這么一個垃圾玩意兒!”
說著,抬手舉拳,隨著一聲悶響,拳頭落到江易淮鼻梁上。
“這一拳,是替蘇雨眠打的!
砰——
又是一拳,落在顴骨!
“這一拳,是我還你的。”
“沈時宴,你找死——”
江易淮也不是吃素的,反應過來,立馬還手。
昏黃的路燈下,偏僻的巷子口,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你一拳、我一腿,大打出手。
額頭,嘴角,臉頰,都不同程度地掛了彩。
直到——
程周:“臥槽!我就知道要出事!”
顧奕洲咽了咽口水:“他倆這是要把對方往死里整?”
當即沖上前,一個人拉一個,強行將兩人分開。
程周:“江哥,沈哥,你們冷靜點!沖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江易淮:“老子今天要打死他!”
沈時宴:“不需要解決問題,只用解決掉某個垃圾就夠了!”
“你說誰是垃圾?!你他媽才是垃圾,惦記兄弟女朋友的垃圾!”
“誰是你女朋友?她早就不是了!”
“是不是,不由你說了算!”
眼看兩人又要打到一起,顧奕洲突然開口——
“蘇雨眠,你來得正好……”
江易淮和沈時宴同時頓住,渾身驟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