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道行走在漫天長劍中的身影。
荊紅衣瞳孔驟然一縮。
身軀甚至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荊紅衣眼中的恐懼越來越盛,“他怎么可能只是區(qū)區(qū)半步大帝?”
“當年未殺你,你就應(yīng)該識趣。何苦非要找死?”
林銘冰冷的聲音,在荊紅衣耳邊響起。
荊紅衣臉色變幻,被漫天長劍包裹,她已不認為自己有逃跑的機會。
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她迅速冷靜了下來。
“你不能殺我。”
“為什么?”林銘問道。
“呵,你未出過北域,不知我圣教實力!如今,我乃北域圣教圣女,我若被殺,必然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別說只有一個你,到時,便是整個北域所有宗門,恐怕都要重新洗牌。”
“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世人稱呼他們?yōu)槟Ы,而他們自己,則稱自己為圣教。
圣教更是以教化天下,為自己的責任與行事宗旨。
可惜,所謂的教化天下,不過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罷了。
荊紅衣的話,林銘并不懷疑。
滄瀾大陸有五域,東西南北中。
其中,中州域最強,實力遠勝另外四域。
中州域內(nèi)的頂級強者,一人之力,確實可以讓北域地覆天翻。
不過,林銘并不畏懼。
他走向荊紅衣,同時淡聲道:“我的確沒出過北域,不知道魔教的實力有多強,勢力有多大!
“不過你放心,他們殺不了我!
“也絕對不可能對北域其他勢力造成任何影響!”
“我在北域一天,北域便一天是魔教死地。”
“他們敢來,我就敢殺!
“來多少,我殺多少!
“今日,便先從你開始!”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璀璨的劍光亮起。
這是荊紅衣視野中看到的最后一幕。
劍光劃過,荊紅衣尸首分離。
一代魔教圣女,就此身隕。
漫天的長劍消失,世界又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樹還是樹,花還是花,山川草木,高空的星辰,一切復(fù)原。
只不過,這靜謐又美麗的夜色下,多了一具無頭尸體。
林銘很快回到了天玄宗。
不久之后,一道對于魔教的誅殺令,從天玄宗內(nèi)發(fā)出。
北域大大小小的宗門,近八成都響應(yīng)了號召。
北域苦魔教久矣,如今魔教高層強者損失慘重,正是大舉鏟除魔教的最佳時機。
云崖閣外,莫離站在林銘身后。
“宗主,柳無風走時,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你說!绷帚懙。
“柳無風說,十年之后,他還會來找你,帶著當年那把天劍!”莫離恭敬說道。
林銘笑了笑,沒有在柳無風身上多說什么,反而道:“我要出去一趟,宗內(nèi)若有解決不了的麻煩,隨時通知我!
莫離點頭,“我明白!
……
北域最南端有一座小城。
名為蒼北城。
蒼北城再往南不到五十里路的地方,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
名為荒蕪海。
此海,便是北域與中州域的交界之地。
無論是從北域前往中州域,亦或是從中州域前來北域。
荒蕪海,都是必經(jīng)之路。
海中有兩大危險,其一是大量未經(jīng)開發(fā)的禁忌之地。
其二,則是強大的海獸。
不過,這么多年來,人類與海獸之間,也已有了一定的默契。
要渡荒蕪海,只需在入海之前往海中投入足夠量的靈石。
整個行程,將不會有任何海獸的騷擾。
當然,前提是你不能主動招惹海獸。
林銘不知道荊紅衣被殺,對中州域魔教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真的派強者來北域。
不過,防患于未然。
他便等在荒蕪海邊。
荒蕪海雖然寬廣無垠,但林銘所站立的位置,是天險最少的地方。
也是兩域往來的常規(guī)位置。
“喂兄弟,咱們船上還剩最后兩個名額,要不要上來,給你便宜一點。”
在林銘前方不遠處,一艘巨大的輪船上,滿臉胡須的中年人高聲喊道。
林銘搖了搖頭,“不了。”
“兄弟你不上船,每天站在這里做什么?”中年人疑惑的問道。
林銘笑道:“我在等人。”
“等什么人,你的小情人嗎,是不是要一起私奔?”中年人對林銘似乎非常好奇。
“不是!
林銘搖頭,“我在等敵人,只是我也不確定,他們是否會來!
中年人眸子動了動,略微有些疑惑,剛想開口,卻被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
“你是不想上船,還是不想上那艘船?”
聲音來自于林銘身后。
他轉(zhuǎn)身,只見一個面露桀驁的青年,正在走來。
手中,還有一艘巴掌大的船。
“看看我這艘船如何!”
青年大手一揮,那艘巴掌大的船,便飛入了荒蕪海中。
小船遇水就變,幾乎只是剎那間,便從巴掌大小,變成了一艘超級龐大的船。
仿佛一座千丈高的大山,橫在荒蕪海中。
船身上,寫著兩個大字。
“蒼北!”
此船一出,原本安靜的荒蕪海邊,頓時沸騰了起來。
“蒼北船!那是蒼北船!”
“蒼北船,只有蒼北城城主府的人,才有資格動用。
而如此宏偉的蒼北船,怕是只有少城主蒼歷才有資格使用了!
“這一艘就是蒼歷少城主的船,我見過!”
“蒼歷少城主又要去中州域了嗎?”
“你們看,那不是蒼歷少城主嗎?”
“真的是他!”
“那個人似乎受到了蒼歷少城主的邀請,真是幸運啊!”
“哇,太羨慕了。我辛辛苦苦攢幾十年才夠一次的費用。
這個人,竟然得到了蒼歷少城主的邀請!”
“老天啊,我何時才能這么幸運?”
“靠,那個家伙憑什么?難道就因為他長得好看?”
一個長相粗狂的青年,指著林銘,忿忿不平。
林銘沒理會周邊的閑言碎語,他看著那艘巨大如山的船,只緩緩搖了搖頭。
“我不去中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