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振邦之外,還有兩位。
秦老爺子臥床已久,自然是不可能來參加這個婚禮的。說句難聽點的,已經在吊命,今天不知明天事。無論什么時候駕鶴西去都不會讓人意外。
另外兩位老爺子,其中一位是關旭明的父親,關芮琳的大哥。
按照輩分,他和杜向東“同輩”,但年紀要大得多,已經七十幾歲,早些年從領導崗位上退了下來。
離休之前,連省委書記見了,都得恭謹?shù)刈鸱Q一聲領導。
另外一位,則是杜向東父親在世時的老戰(zhàn)友,也是蘇秦系的“一代大佬”。不過這位老爺子后人較為稀少,人丁不旺,唯一在世的一個女兒,目前在企業(yè)單位供職,因此在蘇秦系二代中堅子弟中,見不到他的小孩。
這樣的婚禮,有一定之規(guī)。
大家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
哪怕是素來愛鬧的柳詩詩,林志謙等人,都不敢“折騰”,老老實實地坐著吃酒。
就等晚上再鬧。
長輩們都走了,自然就是他們的天下。
婚禮過后,張慶文去了一處幽靜的小院子,拜訪自己的一位老領導。
這位老領導,和關旭明的父親一樣,早些年已經退下來,但影響力遠未消失,在很多事情上,依舊能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當權的大佬,對他的意見也還比較重視。
不過這位老領導并沒有自成體系。
這也是張慶文能夠沒有心理壓力,主動向蘇秦系靠攏的原因。
否則的話,他最多只能和杜向東,秦正安等人交好,卻不能明白無誤地“加入”。今天杜文軒這個婚禮,他是否參加,都需要慎重考慮。
現(xiàn)在,張慶文很想聽聽這位老領導的教誨。
老領導穿著黃色毛衣,在書房里揮毫寫字,秘書領著張慶文進門,老領導頭也不抬,繼續(xù)揮筆,嘴里說道:“慶文來了,稍等,我寫完這幅字!
張慶文含笑說道:“老領導這字寫得越來越有精神了……”
老領導嘿嘿一笑,筆下不停,嘴里說道:“嘿嘿,老了,就得服老。我現(xiàn)在,也懶得管那些身外事,就是自得其樂!
“老領導這境界,讓人高山仰止啊。”
張慶文嘴里恭維,緩步走了過去,見到老領導寫的那幅字,不由得微微一愣。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老領導慢慢寫完最后一筆,小心將毛筆放下,這才轉向張慶文,微笑說道:“慶文啊,來北都開會還是出差?”
張慶文實話實說:“向東部長的小孩今天結婚,我過來喝杯喜酒!
“哦……”
老領導雙眼微微一瞇,看不出心中所想。
“走,去外邊坐一會。”
張慶文欠了欠身子,讓開一步,跟在老領導身后走出了書房,來到外間客廳。
秘書給兩人奉上茶水,退了出去。
客廳里靜悄悄的。
老領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說道:“慶文,青山發(fā)生的這些事,我也聽說了。但不了解詳細情況,說說吧!
“好的,老領導!
在老人面前,張慶文十分講究,每次說話之前,必定要先欠欠身子。
他知道老領導是個講究人。
當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匯報了一遍。
“竟然搞車禍了?這個舒同方,這么不講規(guī)矩?”
顯然,老領導還不清楚柳飛飛墜崖的情況,聞言有些憤怒。
“是的,老領導。實話說,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如此肆無忌憚!
話是這么說,張慶文卻聽出了老領導的言外之意。
老領導認可舒同方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