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老夫人魏明珠跟前的小丫鬟過來傳話,說是貞妃娘娘在宮里思念娘家的妹妹,特宣姬玉玲進(jìn)宮,老夫人讓江清月陪同姬玉玲一起進(jìn)宮。
江清月一聽,馬上就明白,這是將姬無殤支走后,要對自己下手了。
于是朝小丫鬟說道:“替我回了老夫人,容我稍稍整理一下就陪玉玲妹妹進(jìn)宮去!
小丫鬟得了令,福了福身,飛快地朝芙蓉園跑去。
江清月讓小茹將小六叫過來,自己坐在案前,提筆沉思。
她知道,盡管表面上對李公公的話表現(xiàn)得波瀾不驚,但內(nèi)心卻如鼓點(diǎn)般急促。
姬無殤此次走得太急?赡呐率窃偌,也耽誤不了回家和家人告別,鄭景和身為國主,寧可讓李公公過來傳話,也不讓姬無殤回家和家人告別,其中肯定有貓膩。
姬無殤此行的危險(xiǎn),江清月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可她實(shí)在是想不明白,鄭景和明顯是想要姬無殤手里的兵權(quán)。
江清月懂得功高蓋主的意義,可想姬無殤這樣的君子,又怎么可能背叛他忠于的國主呢?
她提筆寫下一封密信,內(nèi)容簡短卻意味深長,是對姬無殤的提醒,也是她能夠?yàn)樗龅奈ㄒ粶?zhǔn)備。
信畢,她將信交予早已經(jīng)候在那里的小六,如此吩咐一般,小六恭敬地說:“主上請放心,屬下定不辱使命!
江清月點(diǎn)點(diǎn)頭又低聲吩咐:“銀六,你必須親自將這封信送到姬無殤手中,務(wù)必確保它在最安全的方式下送達(dá)。路上小心,國主的耳目無處不在!
小六神色凝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信,轉(zhuǎn)身消失在院門外。
江清月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份心意能夠及時(shí)傳達(dá),為姬無殤增添一份安全保障。
換了件宮裝,江清月對小茹說道:“走吧,小茹!
小茹連忙屁顛屁顛兒地跟了上去。
王宮。
長樂宮。
江清月和姬玉玲同時(shí)給姬玉貞行禮,可姬玉貞偏偏就只讓姬玉玲起來并賜了座,單單讓江清月跪著,仿佛根本不知道江清月在她眼前一樣。
江清月哪里受過這樣的窩囊氣。頓時(shí)就不干了,一下子站起來,直視著姬玉貞說道:“貞妃娘娘,我與玉玲妹妹一同進(jìn)宮,同是行禮,為何只讓她起身賜座,獨(dú)留我跪著?這其中若是有什么規(guī)矩,還望娘娘明示!
姬玉貞臉色一變,沒想到江清月竟敢公然反抗。她冷笑一聲:“江傾月,你不過是姬家的一個兒媳,在本宮面前還敢放肆。”
江清月毫不畏懼,聲音因?yàn)樯鷼舛鴳嵟貞换厝ィ骸柏戝锬,我雖只是姬家兒媳,但也知禮儀規(guī)矩,若我有做錯之處,娘娘大可指明,而非如此故意刁難。更何況長嫂如母,難道貞妃娘娘要對長嫂動手么?”
面對著江清月的怒吼,姬玉貞一時(shí)間也傻眼了,她沒想到之前唯唯諾諾的江清月,竟然敢怒懟自己。
她身上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更是讓姬玉貞一時(shí)間不知道怎么開口。
所幸她身邊的宮女開口朝江清月怒喝一聲:“放肆,竟然敢不把娘娘放在眼里,誰給你的膽子?”
江清月轉(zhuǎn)頭看向那個多話的宮女,眼里透著狠厲:“怎么?你的主子養(yǎng)了條好狗啊,會幫助你家主子咬人了嗎?”
“你……”那個宮女還想要繼續(xù)責(zé)罵江清月,不曾想江清月直接一記耳光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那個宮女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上。
姬玉玲在一旁被這聲脆響嚇得臉色蒼白,沒想到之前軟弱可欺的江傾月,現(xiàn)在變得如此可怕。
姬玉貞也回過神了,指著江傾月大聲喝道:“來人,給我把這個賤人拿下,重打三十,不五十大板!
江清月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姬玉貞,心中的寒意如潮水般不斷涌起。她終于明白,今天讓自己陪同姬玉玲進(jìn)宮的真正意圖。
原來,她們是想趁著姬無殤不在的時(shí)候,先將自己置于死地。江清月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既然她們?nèi)绱撕荻,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就在這時(shí),姬玉玲故作姿態(tài)地站起身來,假惺惺地勸解道:“江傾月,你就別再惹娘娘生氣了,乖乖聽話吧。”
然而,江清月根本不為所動,她的目光依舊如寒星般冰冷。
隨著姬玉貞的一聲怒喝,站在一旁伺候的太監(jiān)們?nèi)琊I虎撲食般猛地沖向江清月,企圖將她制服。
姬玉貞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她指著江清月,惡狠狠地吼道:“給我摁住她,狠狠地打!”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江清月卻毫無懼色,她嘴角的冷笑越發(fā)明顯,嘲諷地說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反了,反了!江傾月,你這是要造反嗎?”姬玉貞氣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她的身體因?yàn)閼嵟⑽㈩澏吨?br>
就在太監(jiān)們即將撲到江清月身上的一剎那,江清月迅速從袖子里掏出一枚黑黝黝的令牌,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直直地朝著沖上來的太監(jiān)們一舉。
剎那間,那幾個氣勢洶洶的太監(jiān)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間止住了腳步,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姬玉貞見狀,心中一驚,她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江清月手中所持的竟然是城主令!
這塊令牌原本是姬無殤隨身攜帶的,只因無意間聽小茹說江清月喜歡金銀珠寶,姬無殤直接投其所好,將府里的珠寶連同這枚玄鐵打造是城主令,送到了江清月的手中。
這塊城主令為先國主所賜,賜予了姬無殤的父親老城主,直到姬無殤十六歲被封為了大將軍。
老城主思量再三,才決定將城主的位子傳給姬無殤。
畢竟當(dāng)時(shí)的姬承霄年紀(jì)小不說,更是處處都不如姬無殤的。
自從五年前老城主去世后,這塊城主令便一直由姬無殤保管。此刻,江清月手持城主令,冷冷地掃視著眾人。
“城主令在此,見令如見城主,你們誰敢違抗?”姬玉貞臉色煞白,她沒想到江清月竟有此令牌。
“江清月,你不過是拿個令牌狐假虎威,這是皇宮,不是姬家城主府!”姬玉貞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
江清月冷笑,“皇宮又如何,城主令代表的是一城之主的威嚴(yán),你若敢動我,便是與姬家為敵,與城主府為敵。
更何況姬無殤領(lǐng)兵出征,若是被世人知道,姬無殤在外征戰(zhàn),你卻想要我的性命,你這樣會不會寒了將士們的心?試問以后誰還會替國主大人賣命?”
姬玉貞咬著牙,眼神中滿是不甘,卻也不敢再下令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