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頭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一般,無法平靜下來,于是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那略顯壓抑的客廳,徑直朝著院子走去。
踏入院子,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龐,帶來些許涼意,但這絲毫未能減輕他內心的煩悶。
他緩緩抬起頭來,仰望著頭頂上方的那片天空。只見天空一片蔚藍,純凈得沒有一絲雜質,看起來一碧如洗?上,陸錦川此刻的心境早是一片陰霾。
先是阿迪,被抓后下落不明;再是虎哥,至今仍然被關在監(jiān)獄里。然后是宋青,又被判了五年;現(xiàn)在是皇甫澤凱,具體還不知道會被定什么罪?不過以他之前那些手段,警方只要有證據(jù)的話,估計都不會輕判的。
陸錦川想著自己的手下已經接二連三有好幾個被抓了。心里更加煩躁。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公司打來的緊急電話,說是有一筆大訂單出了問題,如果處理不好將面臨巨大損失。
陸錦川眉頭緊皺,一邊往車庫走去一邊安排工作。
屋里,蒲星宇哭累了,眼睛紅腫得像核桃。阿珂遞上一條溫毛巾,輕聲道:“蒲小姐,先擦下臉吧。事情既然已經發(fā)生了,我們少爺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矢ο壬俗杂刑煜,肯定不會有事的!
蒲星宇咬著嘴唇,默默地點了點頭,接過阿珂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把臉:“謝謝你!
陸錦川趕到公司后,迅速召開了高層會議。由于陸錦川板著個臉,一時間這個會議室里氛圍緊張。
陸錦川端坐在首位,面對眾多高層的爭論,他冷靜地分析局勢,提出解決方案。經過幾個小時的討論,終于穩(wěn)住了局面。
只不過陸錦川知道,以后會越來越難。若不是自己背后還有個焰烽堂,恐怕公司早就舉步維艱了。
自從紀子軒開始打壓他的公司以來,公司的資產已經直接縮水一半。若是再這樣下去,估計公司離破產就真的不遠了。
很晚,當他拖著疲若再憊的身體再次回到家中時,看到蒲星宇已經離開了。
蒲星宇是虎哥的女兒,卻在見到皇甫澤凱后一見鐘情嫁給了他。其實陸錦川不知道蒲星宇是不是真的愛皇甫澤凱,但是他知道,蒲星宇當初之所以獻身給皇甫澤凱,不過是為了皇甫澤凱能夠救虎哥。
畢竟只要皇甫澤凱跟監(jiān)獄里的人打個招呼,虎哥在里面會少吃很多的苦。
現(xiàn)在兩個人在一起已經有四年了。至于兩人之間是否有真感情,那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不過蒲星宇既然能為皇甫澤凱如此大哭,相信他們一定是有愛的吧。
煩躁地再次揉揉被自己給抓亂的頭發(fā),一時間都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才好。
周正海走過來,悄悄地喚了聲:“少爺!”
陸錦川不解地看向周正海:“海叔,還沒睡呢?”
周正海點點頭:“少爺,我想和您說個事!
陸錦川指指自己對面的位子讓他坐下。
“少爺,眼下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連皇甫律師都被抓了。我建議少爺您,不妨和那邊切斷聯(lián)系。這樣哪怕到時候事發(fā)了,也沒有任何的牽連!敝苷I陨元q豫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陸錦川抬眼看著周正海,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在掂量著他的話。
只是之前自己明明發(fā)狠說要和暗閣斗上一斗的,現(xiàn)在打退堂鼓恐怕不太好。何況老爺子好不容易松口,答應要搏一搏的。
一直以來,在陸逸塵的心里,他計較的是自己的兒子有沒有紀云舟的子女們優(yōu)秀。而陸錦川卻是計較的是自己能不能和暗閣抗衡。
觀念不一致,思想自然也不一致。自然而然地就會有分歧。
現(xiàn)在陸逸塵已經答應自己,同意他對上暗閣,現(xiàn)在周正海卻讓自己放棄焰烽堂。陸錦川明白放棄焰烽堂意味著什么?
“少爺,這是唯一明哲保身的法子。不然到時候會全軍覆沒!
陸錦川沉默不語,周正海默默地坐在他對面。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相對地坐著,好半天都沒有一個人說話。
陸錦川保持著一個姿勢坐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這才“嚯”地站起身,朝樓上書房走去。
G國本來就是陸逸塵的老家,現(xiàn)在他想把焰烽堂的總部也搬回G國,順便進行轉型。
望著站起來比自己高的陸錦川,第一次陸逸塵對他和顏悅色。陸錦川心里暗暗感覺受寵若驚。
“好!我同意!”陸逸塵下定決心般地用手將輪椅轉向陸錦川,眼里有些堅毅的光芒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若是東窗事發(fā),陸逸塵希望這么多年父子兩個所做的一切,都由自己承擔。
其實陸錦川不知道,這個決定是陸逸塵提出來的。在陸逸塵得知皇甫澤凱被逮捕后,他希望陸錦川還好好的。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父愛吧!陸逸塵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原本陸錦川還以為自己提出這個要求,會再一次挨一頓家法,沒想到這一次陸逸塵不但沒有挨打,陸逸塵還非常好說話地答應了。
陸逸塵朝陸錦川揮揮手,示意他退下:“你先回去吧 這件事回頭我讓老趙去辦。”
陸錦川躬身行禮后退下。走出陸逸塵家,他才長舒一口氣。這是自己記事以來,唯一一次來陸逸塵這邊沒有挨打受罰全身而退的一次。
時間過得很快,三天后,陸錦川的陸氏徹底和焰烽堂斷絕了所有的項目以及賬目的往來。
與此同時,焰烽堂也被紀子墨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