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旺頓時站起身朝曹珊珊的臉上就是一耳光:“逆女!你還好意思指責你老子?若不是你無中生有,曝光什么包養(yǎng)事件,我們家能瀕臨破產嗎??若不是為了替你賠禮道歉要花重禮,我有必要將你敏阿姨的住的那套別墅給賣掉嗎?
“現(xiàn)在他們沒地方可住,不住家里住哪?老子沒有把你們娘倆趕出家門就已經仁義至盡了,這一切都是你作的,你還想怎樣?非要把這個家作沒了你才甘心嗎??”
曹家旺氣得直跳腳,就只差暴跳如雷了。
“……”
曹珊珊默默地捂住被打的面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是!都怪自己沉不住氣!都怪自己自信過頭,承受不住失敗的打擊,這才惡意攻擊第一名紀子睿的。只是曹珊珊當時并沒有意識到后果如此嚴重。
現(xiàn)在因為曹家被暗閣打壓的嚴重,曹家旺被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不得已才變賣了那套房子。
此刻的曹珊珊心里悔的腸子都青了。但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后悔藥。
望著側躺在沙發(fā)上,一個勁兒嘆氣的曹母,曹珊珊第一次恨自己的任性。若不是因為自己,爸爸媽媽還是一對恩愛夫妻,若不是因為自己,這個家最起碼還維持著表面的光鮮幸福。
哪怕是曹家旺在外面養(yǎng)了女人,依然會相安無事,起碼曹家旺最初也并沒有將吳敏母子三個帶回來的打算。
現(xiàn)在剛好給了他借口,名正言順地將兩個私生子帶回了曹家,接下來就肯定會讓他們認祖歸宗,做曹家堂堂正正的小姐少爺。
見曹家旺氣急敗壞地再次朝曹珊珊揚起手,一旁的吳敏連忙拉住曹家旺,柔聲說道:“旺哥,您消消氣,大小姐還是個孩子,您就別孩子斤斤計較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以后我們會好好相處的。”
曹家旺哼了一聲,放下了手。朝剛剛他們吵架都躲在廚房和雜物間不敢出來的下人喊道:“來人!
幾個下人連忙跑了過來,躬身道:“老爺!”
曹家旺朝家里的下人吩咐道:“去把樓上的那兩間客房收出來給少爺和二小姐住!
下人連忙答應著,去收拾。
曹珊珊眼里滿是恨意地看了吳敏一眼,轉身跑回自己房間。曹母坐起來,看著吳敏假惺惺的樣子,心中更是憤怒卻又無奈地踉蹌著回了主臥室。
見曹母進了房間,吳敏馬上就偎依進曹家旺的懷里,撒嬌道:“旺哥,人家睡哪里啊?”
曹家旺將她攬進懷里,對她說:“以后你就住樓下,和我一起住!
“可是姐姐她……”吳敏欲言又止地在曹家旺懷里扭了扭,眼里露出狡黠的光。
曹家旺安慰著:“放心,她睡樓上主臥室,你和我睡樓下主臥室!
晚飯時間,曹珊珊躲在房里不想出來。她討厭看到吳敏母子三個。下人上樓去叫曹珊珊卻被曹家旺止住。
這么多年對曹珊珊真的是寵溺過頭才導致她養(yǎng)成任性跋扈的性子,曹家受此無妄之災全都是曹珊珊的錯。
在她沒反省認識到錯誤之前,曹家旺覺得應該餓她兩頓,讓她長長記性。
至于曹母,曹家旺覺得,吳敏母子三個剛來,若是曹母給吳敏他們擺臉色,這飯大家還吃不吃?于是也讓下人別去叫她。
直到次日中午,下人見夫人一天沒吃飯了于是再次到樓上去請她下來吃飯,推門時發(fā)現(xiàn)門還反鎖了,于是大聲地喊“夫人,夫人!
曹珊珊聽到下人的喊聲后,推開房門一看,發(fā)現(xiàn)下人正站在母親的房門外用力地敲門。
曹珊珊連忙跑過去,然后讓下人去取來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房間里被子理得整整齊齊,曹母竟然不在房間里。
下人指著單獨的浴室對曹珊珊說:“小姐,夫人會不會是在洗澡所以沒聽見我們叫她?”
曹珊珊一聽,連忙跑過去敲浴室的門,可是怎么敲里面都沒人答應,曹珊珊頓時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用力去推浴室的門,可惜門也被從里面給鎖上了。來不及讓下人去找鑰匙,曹珊珊掄起梳妝臺前的小凳子就朝浴室的玻璃門砸去。
只聽見“嘩啦”一聲玻璃被砸碎,頓時一大股刺鼻的血腥味道撲鼻而來。
曹珊珊隔著被砸的玻璃門看到,寬大的浴缸里,曹母正閉著眼睛歪著頭躺在里面。整個浴缸都被染成了鮮紅色。
下人暗叫一聲不好,連忙跑出臥室外面喊道:“快!快叫救護車!太太自殺了!”
原本坐在飯桌前的吳敏,身子一怔,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她旁邊的曹家旺一驚,“嚯”地站起來朝樓上沖去。
結婚這么多年,昨天是他們第一次吵架,原本還想等她氣消了再去和她道歉了。為什么事情會變得這么復雜。
“慧慧,慧慧!”曹家旺大聲喊著快速沖到二樓主臥室。
曹珊珊已經將浴室那砸壞的門給打開了,此刻正呆愣愣地跪在浴缸前,用手緊緊抓住曹母那被割斷了動脈的手腕,用身上睡裙撕下來的布條給她包扎著。
曹家旺一把推開曹珊珊,將被血水染紅了睡袍的曹母急急從浴缸里抱起來,匆匆朝樓下跑去:“慧慧……你不要嚇我……你醒醒……慧慧……不要睡……我這就帶你去醫(yī)院……”
樓下早已有下人撥打了救護車。將曹母平放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曹家旺雙膝跪在她面前,緊緊握著那早已經冰冷的手,將頭埋在她的心口,嗚嗚地哭了起來。
曹珊珊猶如行尸走肉般地慢慢跟著從樓上下來?吹礁赣H跪在母親面前,她不由得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心里恨極了自己,若不是因為自己就不可能落到現(xiàn)在家破人亡的境地。
五分鐘后,救護車趕到,大家手忙腳亂地將曹母抬上擔架,隨行的醫(yī)護人員說瞳孔已經放大,人也已經沒有搶救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