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消息稱怪醫(yī)伯渠來到了安市,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大街小巷。那些一直渴望得到救治的人們聽聞后,紛紛迫不及待地找上門來。然而,這位伯渠之所以被稱為“怪醫(yī)”,可不僅僅是因為他獨特詭異的醫(yī)治手法,更是由于他那令人難以捉摸的古怪脾氣。
對于那些與他投緣、看著順眼的病人,哪怕對方身無分文,怪醫(yī)也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相助,免費替他們治療;但若是遇到看不順眼之人,即便是拿出再多的錢財作為酬勞,恐怕也是徒勞無功。
而當艾慕純?nèi)愕弥轴t(yī)抵達安市的消息時,她原本沉寂的內(nèi)心瞬間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回想起上次怪醫(yī)毫無征兆地離去,艾慕純?nèi)闵罡羞z憾,并暗暗下定決心:這一次無論如何都絕不能再錯失良機!畢竟,這樣的機會一旦錯過,或許就再也不會有了。
就在這個時候,艾慕純?nèi)銛y帶著一份沉甸甸的厚禮,親自登門拜訪,尋求醫(yī)療幫助。
伯渠一見到來人竟然是艾慕純?nèi),心中頓時涌起無數(shù)個不情愿的念頭,但他同時也清楚地記得江清月曾經(jīng)叮囑過,如果艾慕純?nèi)阏疑祥T來求醫(yī)問藥,一定要先推脫兩次之后才能勉強應允下來。
于是乎,伯渠硬著頭皮再次開口婉拒道:“這……實在不好意思啊,老夫恐怕力有未逮……”然而,當他話還沒說完時,又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最終無可奈何地說道:“也罷!也罷!也罷!既然你如此誠懇,那老頭子我就暫且勉力一試,幫你一把吧!”
聽到伯渠終于松口答應,艾慕純?nèi)阆渤鐾,激動得連連向伯渠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激之情。
伯渠只是朝著她擺了擺手,示意艾慕純?nèi)憧梢韵刃须x去。艾慕純?nèi)阋姞,急忙躬身退下,快步走出了伯渠的居所。因為她深知,只要伯渠點頭應承下來,就必定會信守承諾,絕不食言。她只要回去準備著就行。
果然,兩天后,伯渠帶著兩個年輕人一起登門而來。說他們兩個是自己的徒弟和助手。
艾慕純?nèi)氵B忙把伯渠請到三樓艾慕云浩的臥室。
推開房門,江清月眼尖地發(fā)現(xiàn),潔白的病房中,安靜地躺著一位英俊的男性。他雙眸緊閉,如同沉睡的王子,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那原本應該充滿神采的面龐,此刻卻無比蒼白,仿佛被一層薄霜覆蓋。他的頭發(fā)有些凌亂地散在枕邊,卻絲毫不減他的俊美。
大概是因為艾慕純?nèi)愕南ば恼樟希矍暗陌皆坪平z毫看不出是躺了二十幾年的植物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只是睡著了。
再看艾慕云浩那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著,仿佛在睡夢中也有著絲絲倔強。他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身上蓋著整潔的白色被子,身體筆直而修長,盡管一動不動,卻依然散發(fā)著一種獨特的氣質(zhì),讓人不禁為他的遭遇而心疼,又忍不住被他的英俊所吸引,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為他而靜止。
江清月呆呆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身為自己親生父親的男人,他本可以守護他的妻兒一輩子,如今卻毫無知覺地躺在這里一動不動。
江清月的心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默默地注視著那躺在那里沒有知覺的父親,江清月走過去,拿起艾慕云浩的手腕替他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