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讓說出這番溢美之詞時,面容堅毅,滿目柔情。
周今越硬是沒從他臉上找出半點為難之色。
周今越震驚。
李景讓作為太白書院的首席大弟子,竟然如此輕易相信他人,還未去查證真實情況就急不可耐地站出來替人出頭。
他的腦子呢?
被他放在太白書院,忘記帶出來了?
“怎么,說不出話來了?你可還有想辯解的。”
李景讓見周今越不說話,自以為戳穿了周今越偽善的假面目,還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周今越又被惡心了一下,唇角勾出冷笑。
“李景讓,我記得你有婚約在身?如今你替葉從心出頭,可是移情別戀,想要琵琶別抱?”
不就是潑臟水。
誰不會呢。
李景讓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周今越,我與葉師妹清清白白,你休要血口噴人!”
“我這是合理懷疑,你都可以質(zhì)疑我,我為什么不能質(zhì)疑你?”
反擊謠言最好的方式并不是自證,而是跳出對方設(shè)下的陷阱,再將對方一腳踹進(jìn)去。
何況周今越覺得她的質(zhì)疑可比李景讓合理多了,看李景讓這副樣子,誰能相信他和葉從心之間沒有別的關(guān)系。
葉從心有沒有別的想法,周今越不知道,至少李景讓心思不純。
“我和葉師妹是高山流水遇知音,談?wù)摰氖窃娫~歌賦,風(fēng)花雪月,又豈是你這種俗人能夠理解的!”
兩人的爭論聲終于引起了船上其他弟子的注意。
張峻率先跑過來。
“大師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一邊問,一邊狐疑地打量李景讓,眼中是若有似無的防備與排斥。
周今越正欲回答,呂梨、方成朗、藍(lán)子渝等五行道宗弟子也走了過來,站在她身后。
無人說話,卻用行動表示無聲的支持。
船上太白書院的弟子見狀,雖不知曉發(fā)生了何事,也趕緊從船上跑下來替自家大師兄壯勢。
兩撥人涇渭分明,劍拔弩張。
“周師姐,李師兄,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作為爭議的中心人物,葉從心姍姍來遲。
周今越挑了挑眉,“葉師妹,你來得正好,剛才太白書院的李道友突然跑過來在我面前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還警告我不要再欺負(fù)你,師姐真是百口莫辯,不如葉師妹替師姐解釋一下?”
葉從心勉強地笑了笑,“周師姐,這之間一定是有誤會!
“又是誤會?剛才李道友也問我與你之間是不是有誤會,你替師姐分辨一下,我究竟是和誰有誤會!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葉從心身上。
葉從心的手指倏地抓緊衣擺,面色愈發(fā)蒼白。
“夠了!周道友,你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李景讓看不下去了。
葉師妹是如此的脆弱、敏感,她一定無法承受來自周今越的壓力。
他本意是想讓葉師妹能過得好一些,而不是讓她為難。
為了葉師妹,他愿意退讓。
“這件事到此為止!
他說出這句話時牙關(guān)緊咬,忍辱負(fù)重的模樣,將周今越氣笑了。
“李景讓,你剛才莫名其妙沖上來指責(zé)我一通,現(xiàn)在一句到此為止就準(zhǔn)備把我打發(fā)了,你這是不把我周今越放在眼里,還是不把我五行道宗放在眼里?嗯?”
“你,你又沒吃虧!
李景讓可記得周今越剛才是怎么對他的。
“我沒吃虧就活該受氣?”
周今越聲音一沉,大師姐的威嚴(yán)無聲流露,不提太白書院的人,就連整日和周今越嘻嘻哈哈的張峻也猛地繃直了身體,不敢發(f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