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衍真人往日未能盡到師尊的職責(zé)也就算了,如今還要利用峰主的威嚴(yán)去逼迫曾經(jīng)的弟子。
他太過分了!
周今越越想越氣,松開虞昭的手,就想沖上去討要一個說法。
虞昭眼疾手快將她拉了回來。
“周師姐!庇菡焉裆届o,“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解決吧!
在周今越擔(dān)憂的目光下,虞昭一步一步上前,將自己展露在所有人視野中。
“清衍真人,我可以不參與宗門選拔,但你對我做的批語,我一個字也不會認(rèn)。
我虞昭的為人如何,不需旁人來評斷。
你也不行!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方成朗等人更是險些嚇得魂飛魄散。
虞昭的話實在是太大膽了。
清衍真人眼眸幽深,“霽元宗主,這便是你說的誤會?”
霽元宗主只覺一個頭兩個大。
虞昭的話是沒說錯,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怎么也該給清衍真人留點面子啊,還是太年輕了。
“清衍真人,年少氣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霽元宗主一邊打圓場,一邊不住給觀云真人使眼色。
觀云真人頗感為難,看在弟子與周今越組隊的份上,也硬著頭皮相勸。
臺下。
蘇鳴和藍(lán)子渝也在小聲地勸虞昭向清衍真人道歉。
“虞小昭!你以為師尊像我們幾人那么好說話,你趕快跪下來磕頭認(rèn)錯,別犟了!”
“虞昭!你瘋了!快認(rèn)錯,求師尊原諒你!”
“虞昭,你不要裝你沒聽見!你快點道歉!現(xiàn)在道歉還有機(jī)會挽回!”
方成朗本來也想勸虞昭認(rèn)錯,但他想到上次與虞昭的對話,滿腹的勸告便再也說不出口。
虞昭看也不看他們,背脊挺得筆直。
她在站出來時就已經(jīng)想過自己會面臨什么。
最壞的結(jié)果無非如前世一樣,被趕出五行道宗。
一回生二回熟。
再當(dāng)一次散修,她絕對不會再像前世那般狼狽。
此時。
天光正好。
虞昭眼中的光亮卻比陽光更甚,璀璨奪目,令人無法忽視。
注視著她的清衍真人眸光一滯,識海中突然傳出一陣撕裂般的痛楚。
他五指猛地握緊座椅的扶手,彎曲的骨節(jié)發(fā)白,眼神閃爍不定。
為什么?
明明這些年他已經(jīng)控制得很好,為什么他的舊疾會突然發(fā)作?
是因為虞昭?
不。
不可能!
虞昭不過一個棄徒,怎配牽引他的情緒!
一定是別的緣故。
“清衍真人?”
清衍真人極力掩飾自己的異樣,然而在座的各位無一不是眼明心亮之輩,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他的不對。
霽元宗主更是滿目關(guān)切,雖不喜清衍真人的霸道,卻也知他是宗門頂梁柱,他若是出了意外,五行道宗的地位也會受到影響。
“無事!
清衍真人壓下痛楚,又恢復(fù)往日的高冷。
霽元宗主作為極少數(shù)幾個知曉清衍真人舊疾的知情人,面上的擔(dān)憂揮之不去。
清衍真人看得心中生厭,重新將目光掃向虞昭。
不知為何,再看虞昭時,他的心境大有不同,竟覺虞昭有幾分順眼。
他驀地冷下臉,“虞昭,你不敬師長,言語狂悖,此生難成大道。”
虞昭以為自己會生氣,但沒想到她心中無比平靜,就像是在聽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人大放厥詞。
她淡淡答道:“一家之言!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與任何回應(yīng)都更加有力。
清衍真人氣得冷笑一聲,“好,我倒也看看像你這樣桀驁不馴之徒能走多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