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頑童撒起潑來,那是生人勿近,熟人勿靠。
不僅矮個兒長老被扇了一巴掌,其他指手劃腳的長老也都挨了一頓噴。
他這么一鬧,眾人既憋屈,又無可奈何。
畢竟大長老在上清宮地位超然,真要撕破臉,誰也討不了好。
而且又是當著外人的面,再大的怨氣,也得等人走了才能發(fā)泄。
于是,大殿內又重新恢復了安靜。
“我愿替大長老作證,虞昭不在上清宮。南宮長老若不信,我愿以道心起誓!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南宮御看向說話那人,上揚的嘴角瞬間落了下來。
原本只是想來看戲的南宮音也驀地沉了臉。
頂著眾人意義不明的視線,南宮杰腰背挺得筆直。
他的傷還沒有完全痊愈,膚色蒼白,唇無血色,但一雙眼睛卻明亮無比。
老頑童轉過身定定地看著他,而后哈哈大笑,上前兩步重重拍打他的肩膀。
“好小子!做得好!”
在南宮杰沒有主動站出來前,老頑童都沒有想到可以利用他來逼南宮御退讓。
凡是知道南宮杰和南宮御關系的人都知道,南宮御不可能讓南宮杰發(fā)毒誓,他冒不起這個風險。
可這樣一來,他就不能再咬著老頑童把虞昭帶走的說法不放,因為是他不愿讓南宮杰發(fā)誓。
南宮御萬萬想不到南宮杰為了一個外人,竟然會以自己的性命要挾他。
“南宮杰,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
南宮杰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么清醒過。
老頑童雖然將他帶了回來,可他從來就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倒是明昆宮主來看過他幾次。
他想要留在上清宮,就必須要老頑童看到他的價值,以及他留下來的決心。
有了南宮杰的證詞,老頑童瞬間占了上風。
他得意道:“南宮御,連你南宮家的人都這么說了,你難道還不信?還是說你非要往我身上潑那盆臟水不可?你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南宮御霍然起身。
他冷冷道:“既然明大長老堅持,那我就再回去查證一下,若是后面發(fā)現(xiàn)有人撒謊,后果自負!”
說罷,他甩袖離去。
跟隨他而來的一行人也不得不起身,隨他離開。
方成朗、權野、火火巖等人倒是不想走。
可他們人微言輕,根本就沒有表態(tài)的機會。
老頑童見他們要走,還不依不饒,追在他們屁股后面喊:“你們這就走了?要不然留下來多住幾日,正好參加我的收徒儀式!”
南宮御一行人走得更快了。
老頑童目送他們離開老遠,回過身時,臉色陰沉得嚇人。
他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禾風長老,聲音沉凝。
“誰讓你把他們放進來的?”
老頑童平日里不修邊幅,嬉笑怒罵,完全沒有大長老的架子,如今冷不丁嚴肅起來,威懾力十足。
禾風長老腳底竄起一陣涼意,他硬著頭皮道:“大長老,來者是客!
“屁的客!”大長老氣得直接爆粗口,“你別告訴我你沒收到宮主的命令!”
“收到了,但是……”禾風長老眼神閃爍,“他們來勢洶洶,我怕他們在山門外鬧事,影響不好,所以……”
“所以你就自作主張。俊
老頑童猛地拔高了聲音,嚇得禾風長老的身體都跟著顫了顫。
“行了,事情不都解決了,大長老何必大動肝火。”
鳳陽長老漫不經(jīng)心地撫了撫衣袖上的褶皺,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