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袖袍一揮,便震得兩人倒退數(shù)步,險些摔倒在地。
崔玨看向拓跋婧,“你別傷害他們,我跟你走!
“阿玨!”
方成朗焦急萬分。
他和拓跋婧只見過幾面,可沒少聽過對方囂張跋扈的事跡。
崔玨落到她手上,少不得要吃一番苦頭。
權(quán)野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拓跋婧欺人太甚!
從一開始便是崔玨護著他,不讓他受其他人的欺辱,現(xiàn)在他也想護著崔玨!
他不能讓拓跋婧將人帶走!
一股燥意從心底升起,他只覺得眼前的所有景象都被一層血色覆蓋,而后一道嘹亮的龍吟聲從他識海中響起。
隨著龍吟聲的擴散,他體內(nèi)像是涌出了無窮的力量。
“放開四師兄!”
他瞬間躍起,猶如一只蠻橫的野獸,將自己的身體當做武器,撞開崔玨身邊的幾人。
那幾人一時不察,還真被他撞得踉蹌了幾下,回過神后,勃然大怒。
只是當他們準備收拾權(quán)野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權(quán)野的狀態(tài)極不正常。
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層細密的鱗片,泛著淡淡的灰青色,在陽光的照耀下,又閃爍著獨特的金屬光澤。
赤紅的眼睛,瞳孔收縮成一條豎紋,頭顱兩側(cè)微微凸起,仿佛有什么東西正掙扎著想要破體而出。
“龍化?”拓跋婧詫異地挑了挑眉,“難怪他如此抗揍,竟是龍族血脈。”
不同于修真界,大千世界時常能看到龍族的身影。
不過擁有龍族血脈的修士倒是少之又少。
畢竟龍族血脈強大,凡人之軀難以承受,且龍族也不喜歡與人族通婚,所以拓跋婧很早就知道權(quán)野是半人半妖,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此刻權(quán)野再度激發(fā)龍族血脈,她方才意識到她以為的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夯貨原來也不簡單。
拓跋婧的視線在權(quán)野、崔玨、方成朗身上一一掃過,又想到頗受長老器重的蘇鳴,她不由一驚。
在外門需要搖尾乞憐才能活下去的四人,什么時候竟然全都混入了內(nèi)門,而且地位還都不低。
宮主將他們帶回來,莫非是知道四人各有長處,想要栽培他們?
可若是這樣,為何將人帶回來之后又不管不問。
似乎有些說不通。
拓跋婧沉吟片刻后,決定直接朝他們?nèi)胧帧?br>
“把他和崔玨一起帶回去!
那個他自然是指的龍化的權(quán)野。
權(quán)野如今都還卡在元嬰后期,即便是龍化,實力暴漲,也無法和煉虛修士抗衡。
很快他就被人制服,捆成粽子,動彈不得。
偏他還不安分,嘶吼著讓他們放了崔玨,最后直接被拓跋婧一掌拍暈過去才沒了聲響。
“拓跋師姐!”方成朗心中駭然,想要阻止,可對面根本沒將他當做一回事。
就在他絕望無助,準備去求秦師兄出面時,一道陰側(cè)惻的聲音驟然響起。
“你們吵到我睡覺了!”
眾人尋聲看去,就見一襲黑衣的江渙,腳朝上頭朝下,正將自己倒吊在一棵樹上。
他眼下是熟悉的青黑,以及肉眼可見的困倦。
方成朗看見他大喜過望,“江師兄,他們想將我的師弟帶走!”
江渙勉強撐起眼皮,看了一眼神色不太好看的拓跋婧,而后身影一晃,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周圍。
啪啪啪!
隨著清脆的拍擊聲,抓住崔玨、權(quán)野的幾人驚叫一聲,立刻松手。
低頭一看,他們的手背上多了兩個血窟窿,正咕咕的往外冒著黑血。
“拓跋師姐,我中……”
中毒兩個字還沒有說完,那幾人便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江渙!”
拓跋婧面色不善。
江渙小聲的打了一個哈欠,又把權(quán)野身上的繩索解了,才慢吞吞道:“這里是南宮長老的居所,不是你們能抓人的地方。”
抓人也就罷了,還如此吵鬧。
他只是想睡一個好覺。
拓跋婧眸色一沉。
她最開始也沒有想在這里動手。
只是崔玨的態(tài)度實在令她不喜,再加上又有權(quán)野這一個變數(shù),她便想著速戰(zhàn)速決,趕快將人綁走,沒想到還是驚動了南宮長老的人。
她冷冷看向崔玨,“崔玨,我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和我走?”
崔玨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權(quán)野,斬釘截鐵道:“不!
他之前委曲求全,是不想師兄弟們受到傷害。
可如今他明白了,無論他如何做,在危險到來之際,也保護不了他們。
那他為什么還要委屈自己。
“好,好得很,崔玨,還從來沒有人敢背叛我拓跋婧。”
拓跋婧深深地看了崔玨一眼,將昏睡的同門全部帶走了。
江渙下手有分寸。
他下的毒只會讓弟子們昏睡,不會造成身體影響。
否則拓跋婧也不會輕易罷休。
不過這一次崔玨算是和拓跋婧徹底撕破臉了。
想到即將面臨的報復(fù),崔玨心里也沒有多少喜悅。
他不敢表露出來,和方成朗一起鄭重的感謝了江渙。
江渙對兩人的感激不感興趣,但他對地上躺著的權(quán)野很感興趣。
他圍著權(quán)野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又蹲下身,戳了戳他臉上還未消退的鱗片,嘴里嘟囔了一句,“你也是人妖。俊
他的聲音很低,崔玨和方成朗依舊聽清楚了。
方成朗想到江渙與眾不同的作息,心里忍不住生出一個猜測。
他鬼使神差道:“江師兄,權(quán)野能不能暫時交由您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