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渝卻以為方成朗被他說動,大喜過望,“大師兄,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
“你好好休息,等我的消息。”
“好好!
方成朗將藍子渝扶回床榻后,才告辭離開。
等他離開藍子渝洞府的地界,他臉上維持的平和立時破碎。
他蹙著眉頭,站在原地思索良久后,放棄去主峰的想法,而是轉(zhuǎn)道去找崔玨。
他沒有去崔玨的洞府,而是直接去山腰的藥園。
崔玨這段時間一直都住在藥園,照料草藥,荒廢修煉。
他去時,崔玨正在彎腰修剪一株靈植,一如他以往煉丹時的專注。
“阿玨!
崔玨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直到剪掉最后一片多余的枝葉,他才朝方成朗后朝淡淡地點了一下頭。
“葉從心還沒有死!
崔玨猛然一驚,手上的力道不覺加重,直接將剪刀捏成一塊廢鐵。
“藍子渝受她蠱惑,氣運流失嚴重,已有病入膏肓之象!
崔玨譏諷地勾起唇角。
他早料到藍子渝會有這樣的下場。
自作孽不可活。
“阿玨,我知道你怪他,但我們最該恨的是葉從心!她借假死脫身,現(xiàn)在肯定還在外面興風作浪,我們不能再讓她繼續(xù)逍遙下去!”
崔玨聽到這里便知道方成朗來找他的用意。
他扔下手中的鐵塊,冷聲道:“我和你一起去!
葉從心一日不死,他一日無法面對小昭。
“好,你準備一下,我們一個時辰后出發(fā)。”
“把蘇鳴一起叫上。”崔玨提醒道,“他運氣好,有他在,我們更容易找到葉從心!
方成朗一聽所言甚是,于是和崔玨約定了一個時間后,便要去尋找蘇鳴。
蘇鳴也不在洞府。
方成朗找到他時,他正在五行坊的一個小酒館,喝得酩酊大醉。
他看見方成朗,瞪著醉眼惺忪的眼睛招呼道:“大師兄,快來坐,你今日算是有口福了,這可是掌柜花了五十年才釀造出的美酒,我求了好久他才愿意讓我一壇。”
“跟我走!
方成朗上前拽著蘇鳴的衣領就將他往外拖。
蘇鳴一手抱著酒壇,一手抱著桌子,大喊:“我不走!我要喝酒!”
但他的反抗根本阻止不了方成朗帶走他的決心。
他的身體被方成朗拖拽著走,抱著的桌子也就跟著移位,酒杯、菜碟叮叮咣咣地摔了一地。
“今日摔壞的東西都算在我的頭上!
方成朗扔下一塊上品靈石,直接將方成朗連帶著桌子酒壇一并帶走了。
酒館掌柜抱著靈石,笑得見牙不見眼,還在門口殷勤地喊:“歡迎二位下次再來!”
蘇鳴被方成朗帶回獨月峰時,酒也醒了大半。
他不滿地嘟囔道:“大師兄,我又沒招你惹你,你折騰我干什么?”
“葉從心沒有死,我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醒酒,酒醒后我們立刻出發(fā),斬草除根!”
蘇鳴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手忙腳亂從地上爬起來,“她、她沒死?不可能啊,我當時親手看見她穿心而死!當時,血還濺到了我的臉上!她不可能還活著!”
“葉從心是邪祟!
蘇鳴啞然。
“抓緊時間,我們即刻出發(fā)!”
“好!”
蘇鳴也來不及詢問方成朗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著急忙慌就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大師兄不會騙他。
既然他說葉從心還活著,那葉從心就一定還活著!
前世發(fā)生過的事將很有可能重演!
他必須要阻止這一切!
師兄弟三人難得意見一致,時間一到,便匆匆出了山門。
……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權野看著擺在面前,足有他腦袋大小的木盆,面色鐵青。
社君捻了捻胡須,翹著嘴角,“還是老規(guī)矩!
權野手一揮,將木盆摔了出去,低聲咆哮:“你們未免太過分了!當初可是你們請我過來的!”
社君還是那副不以為意的神情,“沒錯,是我們請你來的,可這不代表你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我們提供的所有東西。
你既然享用了,就應該明白天下可沒有白吃的晚宴。
何況我只是要你一碗血,又沒讓你割肉,不至于生氣!
“這是一碗血嗎?這明明是一盆血!”
不到忍無可忍的地步,權野也不想和社君撕破臉皮,畢竟他現(xiàn)在還在對方的地盤上。
可社君實在是欺人太甚!
剛開始,社君拿的是拳頭大小的碗,讓他放血,他同意了。
后來頻率越來越勤,他也忍了。
現(xiàn)在竟然拿出一個臉盆大小的木盆讓他放血,當他的血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海水嗎!
社君的胡須抖了抖,攤開手,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青葵那邊催的急,只能辛苦你了!
青葵是月影兔的族長。
她與社君達成協(xié)議,兩人共享權野。
但社君有自己的小心思,前幾次采血時都沒通知青葵,偷偷獨享了。
青葵想必是察覺到了,連連向他傳信警告,話語間滿是威脅之意。
社君害怕把青葵惹急了,又不想損失自己的好處,于是只能將壓力轉(zhuǎn)嫁到權野頭上。
權野聽到他無恥的話,氣得想把他的胡須全部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