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有一會兒舅舅才急匆匆的出來,這次還不錯,至少臉上沒有留下唇印。他面帶尷尬之色,出來之后就緊貼著周小薇小聲的解釋,我連忙攜著無關(guān)人員出去打車。
出租車來得很快,我毫不客氣的將舅舅和周小薇分配在一塊,可能有點(diǎn)殘忍,但也僅僅只是針對舅舅,至少我們不用受到折磨。
所以,回去這一路我們還是比較輕松的。時不時跟司機(jī)嘮嘮嗑,開啟天眼之后交流很順暢,簡直就像某些小說里面的金手指,實(shí)用性非常強(qiáng)。
天色開始昏暗,金烏悄然滑落,到了惠明寺基本上已經(jīng)天黑。下車的時候,那個司機(jī)還有點(diǎn)留戀不舍,說道:“據(jù)說惠明寺有點(diǎn)邪門,你們住一晚,明天最好還是換個地方吧。”
我一聽,著實(shí)有點(diǎn)好奇;菝魉滦伴T這個看來掩飾不住啊,連個出租車司機(jī)都知道。我付了錢,連連點(diǎn)頭:“多謝提醒,我一定注意!
正巧這時那肥頭大耳的惠明一臉笑意的出來,見到我樂呵呵的說道:“施主今日回來的挺晚啊,齋飯馬上就好了,一道來吃吧!”
“多謝大師!”我忙作揖,現(xiàn)在我們還沒撕破面皮,沒必要擺臉色。就在這時,后頭那輛車也趕上來了。我再去付錢的時候,那個司機(jī)欲哭無淚,表示以后再也不要載情侶了。我一看舅舅,臉上撓了好幾道傷痕,嘖嘖嘖,命苦啊。
舅舅下車的時候都要哭了,憤憤的看著我,似乎責(zé)怪我如此安排。
惠明見狀呵呵一笑:“兩位施主是不是吵架了,世界如此美好,何必鬧得不愉快呢?”
周小薇一點(diǎn)面子也不給,揣著火氣理都沒理惠明的勸告,徑直踏進(jìn)門去。舅舅再三道歉,緊跟不舍。我只得苦笑道:“小情侶很正常、很正常!”
說罷,惠明未曾多加理會,帶我們進(jìn)屋跟僧侶們一道吃飯。相比于他們的飯菜,我們的稍微要好一些,畢竟是交過錢的。
吃過飯回到房間之前,我特意觀察了一下那個小池塘。小池塘里泛著紅光,幽幽的時而閃爍時而沉寂,給我?guī)砟膲毫ΑLь^看天,漫天星辰倒轉(zhuǎn),一個兇星閃爍光點(diǎn)正在靠近一顆紅星和白星。
兇星之后如同有天羅地網(wǎng)一般朝著紅星和白星席卷而去,猶有一副困殺之勢。我掐指一算,死門顯,生門隱,杜門火旺,猶有大火燃燒之勢。杜門居?xùn)|南巽宮,屬木。大火燃燒之木,大兇之相。杜門旺于春,死于秋。而此時乃是初夏,該是蟄伏之際。
然而,杜門此刻浮于水面,兇相畢露,看樣子這一遭不是那么好渡過去的。
“施主可是在看星象?”突然,那個胖和尚惠明又偷偷地冒出來。我看到他連忙收回真氣,笑道:“我哪里看的來什么星象啊,只是看羅桑的天空特別清晰,星斗浮現(xiàn),比較美,忍不住多看看!
“是這樣啊,那就不打擾施主了。我去給我的燈添一點(diǎn)油,您休息吧!”惠明微微頷首,拎著一個紙糊的燈籠就此走了。我看那燈籠挺亮的,大火燒的正旺,找理由都不會找了。
被打斷之后,我索性便回了房間。坐下來后我便感到心緒不寧,本想入定休息,卻發(fā)現(xiàn)靜不下心來。外頭時不時泛起的紅光可以透進(jìn)來,照的我眼睛很痛。
“這么快就準(zhǔn)備下手了么?是不是那個大師不在了,終究還是按捺不?”我喃喃自語,緩緩起身。按照那個大師的說法,我的房間里應(yīng)該是有地道的。我左右觀察,開啟天眼在角落里一個燈柱下看到一處空處。
那個洞很小,基本上差不多也就一個人的大小,太胖了就鉆不進(jìn)去?吹竭@個地道,我心里安定不少。后路有了,正面跟邪祟拼我肯定是不怕的,要是連這點(diǎn)斗志都沒有,我就白瞎了這段時間的修煉。
隨后我立刻出去一個一個的把他們叫道我房間里來,周小薇和舅舅還在鬧別扭,舅舅本身就杵在門外進(jìn)不去。我好說歹說才把周小薇勸出來,但她還是不理舅舅。
隨著危機(jī)越來越近,我的靈覺開始起作用,預(yù)知有危險。將他們叫到房間保護(hù)起來,剛剛進(jìn)房關(guān)上門,就看到外頭一個寬大的身影桀桀道:“好嘛,今日都趕回來了,還都進(jìn)了一個房間,那就不需要我出去找了,不錯不錯!”
聲音充滿了邪性,聽的人毛骨悚然。我將他們護(hù)持在后,眼看著門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打開,只見那個惠明拎著一個燈籠在外。他咧開嘴,牙齒竟然一下子都變成了鋸齒一般,上半部的腦袋全都化成了烏青。
我頓時心里一緊,攥緊了拳頭在眼前畫出一個太極圖案。惠明哂笑著,門打開之后一個一個的燈籠排成排緩緩地一上一下進(jìn)來。拎著燈籠的全都是陰靈,那些陰靈倒沒什么厲害的,但它們幾十個排成一排,穿著鎧甲的模樣給人造成了一些壓力。
“終于等到了月圓之夜,恭迎佛魚大人出關(guān)!”惠明悚然哂笑,那些陰兵均都高高的舉起手中的燈籠,氣勢不凡。望著那燈籠,黑煙盡出,燈火通明,我心里頗有些緊張感。
“什么佛魚啊,修佛的魚嗎?”大春眼神飄忽,拉著我的衣角問道。
我輕輕搖頭,目光深邃的望著前方。那惠明非常有禮貌的給我讓開了一條道,讓我毫無障礙的看過去。只見那小小的池子濺起水花,水花由一開始很小,變得越來越大,震動的越來越厲害;菝魈蝮铝艘幌伦齑剑[著眼睛,肥油的臉上凹陷出一個個血紅的溝壑。
池子上有石橋假山,這些東西轟然崩塌落到了小池子里面。只聽得撲通一聲,假山石橋均都深陷進(jìn)去。看來池子并不只有一米深,肯定又是什么破機(jī)關(guān),簡直夠了。
我一動不動,注視著那里的變化。周遭陰靈發(fā)出呲~的聲音,震亂我們的腦海。身后大春他們拼命地捂著耳朵,舅舅更是不管自己,大手握在周小偉的小手上貼著她的耳朵,絲毫不容許周小薇反抗。
畢竟他是個爺們,而且有道行加身,真要強(qiáng)勢起來,周小薇是抵抗不了的。此刻,逃肯定是逃不掉了的,密道不能被它們發(fā)現(xiàn)了。既然是密道,我想給我們留下密道的大師肯定早已經(jīng)有了安排。
杜門為藏形之方,適宜于躲在避難。但杜門引火,看來這些燈籠會是我們逃離的障礙。
不多時,那小池子里的水整個化成一個竄天水柱嘩啦啦的往上冒。巨大的壓力瞬間鋪壓而來。我冷眸深凝,細(xì)細(xì)的看了一眼周遭這些個拎著燈籠的陰靈,口中默默地念著口訣,驅(qū)鬼咒已然捏攥在手心。
等到那水柱嘩啦啦的沖到最高,底下動靜越來越大之時,我趁著那惠明不注意,拋出黃符,掐訣念道:“太上道祖急急如律令,爆!”
頓時,那些陰靈身形不穩(wěn),全都搖晃。我立刻看了一眼雨柔,她當(dāng)即明白我的打算,跟我分別飛向兩邊,奪來那些燈籠。幾乎就在眨眼之間,陰靈潰散,燈籠全都被我們拿住,里面的火很輕松的撲滅,看起來燈籠都成了沒用的東西。
但那惠明沒有阻止,反而哂笑著,似乎在看我們的笑話。我對那種笑容很敏感,壞人一般有壞的打算,都一樣的笑,不然怎么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呢?
“啊嗚~”突然間,一聲狼鳴響徹蒼穹。那狼叫哀怨不絕,穿透力十足,且顯得有些熟悉。我正準(zhǔn)備抬手將那惠明抓住,只見金光一閃,惠明便被帶走。我連忙跟雨柔一塊出去,只見那只金色的巨狼竟然又一次露面。
而與此同時,池子里的動靜越來越大,只聽得一聲砰~咔嚓~泥土碎裂,一直紅金色的錦鯉魚突然飛蕩到了空中,水柱將之托舉的很高,巨大的身子,只聽得嗡嗡的一聲,房間內(nèi)突然生起黑火。我頓時心里一緊,腦門冒汗道:“糟糕,中計(j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