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律師吧!崩栝_明還是多問了一句。
“放心吧,律師的身份登記、授權委托書都有留存核對的,沒什么問題!
劉震岳既然要帶林方政進入,這些手續(xù)肯定會準備妥當的。
“那就好,有什么情況隨時告訴我,我手機整晚開機。”黎開明又叮囑了一句。
“好的!
黎開明掛斷電話后,重重吐出了一口煙,又撥出了一個電話:“老婆,現在到哪里了?”
“在機場附近的酒店休息,明天中午的飛機嘛!
黎開明的妻子帶著孩子已經在秦中國際機場,明天中午直飛香港,然后從香港中轉飛加拿大。
“好,自己注意安全。”
“開明,你會隨后過來吧!彼掀艈柕。
“再看吧,有時間我過去看你們。”黎開明如果想逃,就不會鋌而走險去殺許時德。說到底,還是抱有僥幸心理,想通過自己的只手遮天和周密安排,讓自己能渡過眼下難關。對于他來說,自己辛辛苦苦半輩子的權力地位,怎么可能如此舍得放棄。至少再爭取一些時間,能處理好其他沒有變現轉移的財產。
只是他不知道的,他有密謀,王定平也早已針對他有了一番密謀。雙方在這沉沉夜幕中即將展開一場殊死較量。
打完電話,黎開明踩熄香煙,拿出另外一個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fā)出去:明天發(fā)貨。
隨后又點上一根煙。
這晚上,幾個人都有點失眠了。
首當其沖的當然是許時德,他作為一顆棋子,即將面臨生與死的危機,這要是還能睡得著,那就活見鬼了。
其次就是黎開明,他幾乎是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晚上,煙也基本上沒斷過。有時他會神情呆滯的望著天花板,腦海中一幕幕回顧著自己半生的宦海生涯,怎么就走到今天這一步。當初站在領獎臺的意氣風發(fā),勢要懲治一些邪惡的有志青年,如今卻要通過殺人去保全自己。真是一片諷刺。
劉震岳、林方政也睡不著覺,擔心明天會出什么問題,一遍又一遍在腦海計劃著整個計劃,梳理著是不是還有什么沒考慮的漏洞。
王定平也靜靜地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出神。就在剛剛,葉朝陽和高遠明兩人過來作了匯報,說接到舉報,黎開明已經安排妻兒購買了飛香港的機票,此時已經到了秦中國際機場。
王定平吃了一驚,這樣欺騙組織的送家人出境,擺明了是要做裸官了,也印證了黎開明可能要魚死網破的決心了。
高遠明這是第一次正式對黎開明的事情向王定平匯報,其實他如果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曾是黎開明的部下,初期階段也是曖昧不清,應該可以看成是黎開明的人。
但周全才涉黑案件影響如此廣泛,曾經的政法委書記趙秋良都落了馬,公安系統(tǒng)也有多名干部被查。在這種情況下,高遠明都能做到屹立不倒,可見其對官場度的把握是十分精準的。既不與黎開明死死綁定,也不讓他對自己產生懷疑。
但身為公安局一把手,劉震岳秘密監(jiān)聽的行為或許瞞得了他,那異地抓捕的行為又如何瞞得住呢。只是那個時候他默不作聲,靜觀事態(tài)發(fā)展,但卻開始暗中盯著劉震岳的舉動了。
劉、林二人秘密會見許時德,或許可以瞞得住隔了一層的黎開明,卻是瞞不住早已上心的高遠明。在會見結束后,高遠明就去了看守所,找到了負責登記的老鄧,在登記簿上找到了“劉震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