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過久遠(yuǎn),與當(dāng)年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早就死的死瘋的瘋,沒有辦法,只能輾轉(zhuǎn)從賢妃的娘家身上入手。
聽到柳南笙已經(jīng)派人出去找了,慕霆淵穩(wěn)了穩(wěn)心神,知道此事急不得,何況眼下承玄帝的事更要緊。
慕霆淵將胡碩之的信扔給柳南笙,讓他們自己看,隨后提筆布置后續(xù)計劃。
兩人看完信,柳南笙皺著眉道:“榮安城再往后便是江城,兩座城池之間隔著遼闊的淮江,是天然的屏障,應(yīng)該能擋住東渠久一點(diǎn)時間,但再往后,便十分接近京都了,將軍可想好了何時反擊?”
慕霆淵筆走游龍,墨灑不停,寫好一封后,又繼續(xù)寫下一封。
“暫且將戰(zhàn)場定在江城,不過在此之前,承玄帝的人頭,我得先去取了!
他聲音清淡,仿佛只是在說今天中午吃點(diǎn)小菜。
一提到殺承玄帝,柳南笙就興奮,眼睛都亮起來:“將軍準(zhǔn)備怎么做?”
他原本還以為將軍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對承玄帝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下不了手了呢。
“計劃不變,等馮平的軍隊到了我們直接去咸陽!
寫好信,慕霆淵擱下筆,將其中一封信遞給柳南笙。
“承玄帝他們?nèi)胂剃柖〞∵M(jìn)太守府,你現(xiàn)在就安排人過去,想辦法找到孔太師,把這封信交給他。”
柳南笙拿著信愣住了。
以為自己聽錯了:“找孔太師?您不會是想跟那個老匹夫合作吧?”
那個家伙,可是正統(tǒng)的;庶h!
以前同朝為官,那幫老臣橫看豎看將軍不順眼,政務(wù)上更是沒少給他們這些慕王黨使絆子。
“您這封信傳過去,萬一那老匹夫順著線來抓您怎么辦?!”
慕霆淵滿不在意,高深莫測的勾了勾唇,篤定道:“他不會!
若還是以前,他一定會,可現(xiàn)在嘛……
——
承玄帝一行人在路上緊趕慢趕的走了三日才抵達(dá)咸陽,咸陽太守提前收到消息,率領(lǐng)一干地方官員迎在城門口,一見到他們就要往地上跪。
邊上有來來往往的普通百姓,見他們這么大陣仗紛紛好奇的投目過來。
西遷的事屬于秘密進(jìn)行,除了京都上層圈子的少部分人之外,尋常人并不知情。
承玄帝坐在馬車?yán),不耐煩的攔住咸陽太守:“起來,不準(zhǔn)跪!”
盡管清楚外人不會認(rèn)識他,可在那些百姓打量的目光下,莫名的他就覺得難堪。
咸陽太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彎著腰,只得低聲道:“怕有心人查到您的蹤跡,微臣不敢封鎖城門,叫人起疑!
承玄帝憋了一整路,面帶菜色:“行了,趕緊帶路!
“是是!
太守府地方有限,安置不下這么多人,除了承玄帝和其近衛(wèi)之外,其余人等只能去住外面的民宅。
好不容易到了落腳的地方,眾人也沒心思商議其他,各自去了分給自己的屋子休息。
孔太師和其他幾名高位老臣被分在離太守府最近的一座宅子,他們這幫人逃命出來,只帶了自己的正妻和最重視的子女。
既無丫鬟也無小廝。
宅子原本的主人被咸陽太守花錢雇傭,每日負(fù)責(zé)為這些大臣燒燒飯,漿洗漿洗衣物。
孔太師的夫人親自到外頭端了盆熱水回來,孔太師連忙接過,嘆口氣:“辛苦夫人了!
太師夫人姓梅,性子和軟,哪怕做了那么多年的高門貴婦,也沒養(yǎng)出盛勢凌人的傲慢,瞧著只是個和藹溫善的大夫人。
梅夫人笑笑:“這樣的世道,只是辛苦一點(diǎn)算得了什么!
她說的沒錯,如今南夏多少普通百姓死在東渠的鐵蹄之下?
孔太師臉色晦暗,沒再說話,擰了熱帕子擦擦臉和手,又重新擰干凈后遞給自家夫人。
咸陽太守是個仔細(xì)妥帖的人,知道他們奔波在路上,連著幾日吃不了什么好的,在他們還沒到之前就吩咐底下人燉上大魚大肉。
眾人剛歇息半刻,就聞到陣陣飯香。
“來咯,上菜咯!”
這間民宅的男主人端著大托盤,女主人跟在后面,夫妻兩一間一間屋子跑著送菜。
接連送了四樣菜,最后是一道魚并幾塊蒸的暄呼香軟的大餅。
夫妻兩最后才送到孔太師的屋子,一進(jìn)門,男主人笑瞇瞇的:“貴客,這道是咱們咸陽的特色,叫香魚泡饃,一邊吃著魚,一邊再用剛蒸出鍋的大餅泡進(jìn)魚湯,吸飽了魚湯的大餅吃到嘴里,哎呦,那鮮美香辣的滋味,可絕了,幾位快嘗嘗!
“多謝了!
“您客氣!蹦兄魅它c(diǎn)頭哈腰,轉(zhuǎn)身退下。
孔太師的長子站起身為父母親一人夾了塊餅。
一向莊重自持身份的三人,試探性的揪下一小塊餅放進(jìn)魚湯,然后吃了。
“確實(shí)很不錯!笨滋珟熋碱^不自覺舒展,面上難得帶了點(diǎn)笑。
梅夫人邊吃邊點(diǎn)頭:“很香呢,這樣的吃法頗有幾分趣味!
一家三口你一口我一口,吃到一半時,突然,長子捧著大餅,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疑惑的咦了一聲。
他目光一錯不錯的盯著大餅中間夾著的東西,望向自家父親:“父親……”
孔太師也看見了,目光微凝,伸手奪了過去。
餅里被人塞了一支空心細(xì)竹,孔太師冷著臉從細(xì)竹里抽出一卷紙卷,輕輕展開。
他的目光落在紙上,從原本的冷漠到雙目慢慢瞪大,再到瞳孔緊縮,一直到全部看完,整個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梅夫人和長子面面相覷,看著他突變的臉色,皆不敢說話。
氣氛沉凝了一會,孔太師才緩緩開口:“子期,你去將廚子叫來,就說他飯菜做的十分合我胃口,我要打賞他。”
子期正是孔太師長子的表字,他不敢多問,應(yīng)聲去了。
剛剛我們這里地震,我第一反應(yīng)抱著電腦就往樓下沖,還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