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了張嘴,卻頓住,眼中有些疑惑。
黎婉蕓和龍?zhí)煊钔瑯尤绱,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茫然?br>
郝敬業(yè)倒吸一口冷氣。
隨即,他又問:“你們清楚記得其他人都死在末世第二年末,那有具體的記憶嗎?”
黎婉蕓和龍?zhí)煊钔瑫r搖頭。
想了想,龍?zhí)煊畹溃骸袄铞魏彤惙N同歸于盡,下落不明,推斷已死,吳不語也是聽說死掉了,還有……”
“都是聽說?”祁凌霧坐起來,凌厲的雙眼緊緊盯著他們。
兩人想了想,遲疑地點頭。
黎婉蕓更是皺眉,喃喃:“好奇怪……為什么記得他們死在末世第二年,卻又有些模糊呢?”
盛安神情同樣嚴(yán)肅:“還記得聽誰說的嗎?”
兩人搖頭。
片刻后,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黎婉蕓神情凝重:“我不確定是不是我忘記了,但我確實不記得聽誰說的,只是有這個記憶,清晰的記憶!
之前的陳述中——他們都篤定地說死在什么時候,卻沒有說消息的來源。
宋林威搖搖頭:“不對,很不對,如果能清楚記得這個人死了,不太可能忘記信息來源,因為你是在聽到消息的時候才確定這個人死了。
“那么,這就是同步的消息,告訴你這個信息的人和死掉的那個人,應(yīng)該存在于同一個記憶場景!
顧千生咽了咽口水,聲音沙。骸翱赡軙幸馔,但不可能——都不記得消息來源!
記得所有消息,卻不記得任何一個來源?
蔣魚喃喃:“好奇怪,我明明清楚記得他們折磨我的痛苦,也記得第一次從異種手上逃走的驚險,后來被余利天和陳嬌嬌丟給異種……但死亡的疼痛,卻記不太清?”
想到上輩子。
蔣魚微微笑:“你們先討論,我失陪一會兒!
說完,她拖著藤蔓鉆進空間。
盛安和祁凌霧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凝重,交換眼神,便明白對方同樣的想法。
從前沒在意,有猜測過他們的記憶可能有問題,卻沒有找到分析的入口。
現(xiàn)在,上面提到的入口——死亡。
再以此為分析依據(jù),真是處處都有違和之處。
蔣魚明明死在異種手上,卻沒有對異種的死亡恐懼。
黎婉蕓和龍?zhí)煊钪v述過的所有人上輩子,都沒有具體死亡,全是“聽說”,或者直言死在什么時候,從未親眼見過。
龍?zhí)煊钏涝诋惙N手上,同樣語焉不詳。
不過,那時候沒覺得不同,所以沒有仔細(xì)詢問。
黎婉蕓是和樓明危同歸于盡,死因是樓明危打劫她。
這姑娘睚眥必報,也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所以剛加入特情處,第一件事就是干掉黎家人。
那同樣打劫她的樓明危,真的會因為都是特情處的人、上輩子已經(jīng)報仇……就將過去一筆抹消嗎?
會抹掉,只可能是沒多少真實恨意。
其他人也想到了,一瞬間汗毛倒豎,寒意纏繞在脊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吳不語喃喃:“所以你們關(guān)于上輩子的記憶,真的被更改過……”
郝敬業(yè)已經(jīng)從他們這里得到上頭想要的答案。
他收起攝像頭,將視頻直接發(fā)給研究院,而后看向震驚的眾人,推了推眼鏡:
“不是早就猜到記憶被動過手腳嗎?與其什么都不知道,還不如摸到真相,現(xiàn)在研究院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問題,不正說明距離真相更近,是好事嗎?”
這話也在理。
宋林威呼出一口氣:“是這樣的,知道比不知道好,距離真相更近……怪不得上頭說是非常重要的結(jié)論!
盛安將平板遞給郝敬業(yè),收回視線,神情平靜:
“好了,不要再多想,我們當(dāng)前的任務(wù)是西南地區(qū),上頭既然不想我們在這時去知道真相,那就一切都等從西南回來吧。”
新的推測不會影響他們的能力,也不會影響他們的西南任務(wù)。
上頭既然決定先不告知他們,那就先不理會。
——等從西南回來,一切便都能知曉。
她便是有了猜測,也暫時不會說。
宋林威他們有很多疑惑,但都沒再問。
李鑫嘆氣,一邊吃車?yán)遄,一邊感嘆:“倒也是,要是發(fā)現(xiàn)一些毛骨悚然的真相,恐怕這段時間都得惴惴不安。”
秦老頭手飛快地從盆里拿車?yán)遄,一邊往自己嘴里塞,一邊往秦軒嘴里喂,包著食物,聲音含糊?br>
“知道那么多做什么?開開心心吃車?yán)遄硬缓脝幔俊?br>
李鑫:“……”
他面無表情看向他:“這是魚姐給我的,給我辛苦潛伏的獎勵!
秦老頭又薅了一把,咧嘴:“嘿嘿嘿!
秦軒含著車?yán)遄,對他燦爛一笑:“嘿嘿嘿!
李鑫:“…………”
——終于知道被他氣的老祭司是什么心情了。
——真的好欠揍!
盛安看向前方,下達命令:“出發(fā)吧,我們該去接治愈系異能者了!
車隊開拔,浩浩蕩蕩的隊伍往前行,正式駛?cè)胛髂系貐^(qū)。
“進西南了!
三個小時后。
郝敬業(yè):“盛姐,果然沒信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