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_第438章:你讓我覺得惡心
“喂,顧燦,有什么事兒嗎?”
聽筒中傳來安歌天籟一般的聲音。
我們明明才失去聯(lián)系沒幾天,可當我再度聽見她聲音的時候,卻難以自抑的感到失措,一切就像上個世紀的事情。
我深深吸了口氣,確定自己情緒調(diào)整好了以后,才開口對她說道:“現(xiàn)在有時間嗎,想請你吃個飯!
擔心安歌多想,我補充道:“只是很單純的吃個飯,我來鄭州了!
“哦”,安歌淡淡的應了一聲,“咱們還有吃飯的必要嗎?”
“就當為了那場合作,總有一個必要的。”“…...”
安歌沉默了一會兒,終于給了我答復,“農(nóng)科路,你那家店附近的西餐廳!
“好,過會兒見!
“嗯!
得到答復,我心里有些許復雜,一方面我很期待與安歌的見面,畢竟她是我愛了很久的姑娘;另一方面,我也稍微有些抗拒。
見了面以后,基于給她道歉的基礎,我難免會提及王梓,以及那個沒來得及見到這個世界的孩子。
這是對安歌的背叛,更是傷害!
而我,將讓她直面這種傷害。
…...
我費力起床,洗漱過后,打了一輛滴滴,便趕往了農(nóng)科路。在鄭州生活二十多年,雖然這座城市每年都在改變,但我對這兒的一草一木,依舊無比熟悉。
路過的街景,行色匆匆的行人,這一次,卻沒再使我有什么歸屬感。
我習慣了逃離,尤其是發(fā)生了這檔子事兒之后。
當車子行駛到新舊味的時候,我提前告訴司機停車,走下了車子。
之前,如果沒有意外,在年底的時候它會重新開張,帶著我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帶著我的生活態(tài)度,去迎接那些新老食客。
閑暇的時候跟人說說自己的故事,也去傾聽別人的故事。
但是現(xiàn)在…...
“你還能重新營業(yè)嗎?”我輕輕自問。
“它是死的,你是活的,它因你而活,舊味能否重新營業(yè),全在于你這個老板,不是嗎?”
安歌的聲音從我身后響起,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她不知什么時候也到了這里。
“來了?”
“比你早一些!卑哺栉⑿χ忉屨f:“當我把地點約在農(nóng)科路之后,就想到了你能來這看看,恰好我來的早一些,就想著來這等你!
不待我言語,安歌又說:“沒想到你真來了,店面比以往大了不少,裝修風格看起來也不錯。”
“可它再也不是我熟悉的那個舊味了!
“只要你這個老板不變,它的味道,依舊是食客們所熟悉的!
我的若有所指,安歌好似沒有理解,抑或是她理解了,但卻刻意的將話題帶過。
輕笑一聲,我對安歌說道:“吃什么想好了嗎?”“這種事兒,不一向是你在做?”
“今天你做次主。”
‘畢竟以后,我們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我在心里補充道。
“好。”安歌點了點頭,旋即走到我身前帶路。
…...
略有些小眾的西餐菜系,暖色調(diào)的燈光與窗外的路燈交相呼應,餐廳內(nèi)播放著不知名的鄉(xiāng)村音樂,無論從格調(diào)還是氣氛上來講,這里都足夠讓人安靜。
偏偏,我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從見到她的那一刻,準確來說,在更早的時候,我主動聯(lián)系安歌的那刻起,我的心就沒再靜下來過。
我們面對面的坐著,中間隔了一張四方小桌的距離。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睫毛,更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一餐過半,我終于開口說了進來以后的第一句話,“最近還好吧?”
安歌抬頭,展顏笑道:“還不錯!
“那邊沒有再催你?”
“有你這么個金主,他們最近一直在籌備合作的事情!
“哦…...”
“顧燦,你找我來吃飯,不會只為了談這件事情的吧?”
“沒!蔽抑刂赜醭鲆豢跉猓畔率掷锏牡恫,“我是回來見王梓的,然后從賀宇那里聽見了一些事情…...安歌,是不是因為那件事情,你才……”
不待我說完,安歌就打斷了我,“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如果你真的不懂的話,你不會這樣!
“既然你知道,你又何必這樣呢?”
“對不起!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安歌搖了搖頭,“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該道歉的對象,是那個白癡女人!
“可是那事兒發(fā)生的時候,我們還…...”
“所以從始至終,我媽都是對的。”
“…...”
我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顧燦,我真沒想到你能做出這種事情!卑哺璨粺o感慨的說道:“既然那個白癡女人能為你付出這么多,你就應該娶她回家,而不是跟我,或者跟其他什么糾纏不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知道,但是王梓已經(jīng)…...”
“人渣!
聽見安歌不輕不重的吐出這兩個字眼,我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她是對的,無論我有什么借口,無論我曾經(jīng)有多么愛她,當我對王梓做出那些事情,卻不自知以后,我就是個人渣。
一個沒有底線,總習慣逃避,又常常自以為是的人渣。
“對,我是人渣,我承認!蔽叶似鸶吣_杯,一口喝干了里面的紅酒,葡萄酒酸澀的味道,瞬間占據(jù)了我的味蕾,“我就算再怎么人渣,該說的道歉的話,我總歸應該對你說的。今天找你出來,就是這些事情。
我要離開鄭州了,不再回來的那種。舊味,會因為我這個不負責任的老板而死去。關于這座城市的一切,也將被我丟棄。杯子里的酒沒了,我對你要說的話,也都在那杯酒里了!
“這種無意義的煽情有意思嗎?”
安歌嗤笑道:“顧燦,你是不是覺著自己這樣特深情。课腋嬖V你,一點也不,相反,我會覺著你這樣惡心。特別特別惡心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