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卷_第31章：不歡而散
“不了，我已經(jīng)沒那個心思了�！�
我微笑著，給了陳睿答案。
他之所以會這樣問我，大概是有繼續(xù)跟我創(chuàng)業(yè)的意思，更多的，他是在現(xiàn)今的點點廣告，找不到最初時的那種心氣兒了。從張健的變化，以及他們對他的態(tài)度，足夠我判斷出這些。
“那是真可惜�！标愵２粺o感慨的說：“希望到了那天，健哥不會為難我吧�！�
“放心，張健不是那種人�！�
“或許吧，畢竟你們之間更熟悉，也更了解。”
陳睿適時止住了言語，沒有再跟我談論公司里的事情，而我，也很默契的沒有提及。當初選擇做私房菜館，就代表著我決心要從那個圈子里抽離，張健能跟我聯(lián)系，并且保持之前的關(guān)系，得益于我們四年的上下鋪情誼。
至于陳睿這些同事，我是他們剛步入社會的時候，第一個接觸的老板，本身就沒多大年紀，加上彼時的我，對他們也算不錯，所以才會有那么一絲‘香火情’等這次散去之后，或許，我們也會斷了聯(lián)系。
因為我比較了解陳睿的性子，憨厚沒錯，但他又比誰都精明。如果不是跟今天來舊味聚餐的這些人商量好，他不會對我透露自己準備離職的事情，更不會問我有沒有東山再起的打算。
鄭州這座新一線城市，終究教會了他這些。
說不出高興還是悲哀，過了大半個小時，烤制好的食物，被我跟陳睿陸續(xù)端上了拼在一起的餐桌…...于是，大笑，大叫，大醉。
…...
朝陽溫柔，微風拂面。
院子內(nèi)，盡是狼藉。
啤酒罐零零散散地倒在地上，餐桌的桌面更是慘不忍睹，眼前的一幕幕著實讓人頭疼。我回身蹲了下來，拽著帳篷里的張健，“賤人，趕緊醒醒，把院子給我清理干凈。說好包場的呢？一分錢都沒有。”
“讓我多睡會兒�！�
“嘿呦？不上班了？”
“遲到了能咋的，現(xiàn)在的點點，誰能管我？”張健不耐煩的回了一句，鼾聲再起。
他的話，讓我一怔。聯(lián)想到他最近的一系列表現(xiàn)，以及錢朵朵還有陳睿他們對他的態(tài)度，我不禁苦笑，得出了一個事實。張健變了，不是一開始跟我來鄭州創(chuàng)業(yè)的那個青年，也不是那個被陳薇甩了之后，一蹶不振的失意者。
他現(xiàn)在很得意，得意忘形的得意。身為朋友，我不想看到他這樣，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決定跟他談談，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趕緊著，起來幫我收拾院子，然后一起吃早飯�！�
“你大爺啊顧燦，原來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招人煩呢？”
張健緊蹙著眉，極不情愿的睜開惺忪睡眼，眼眶青黑，眼底布滿了血絲。昨夜，他喝了很多酒，想來，宿醉的滋味，讓他難熬。我就這樣的看著他，許久之后，才開口問道：“清醒了嗎，醒了咱們就談談。”
“什么？”他滿臉懵懂。
“你最近很不對勁兒�！�
“怎么就不對了？…...哦，我多睡會兒懶覺，就不對勁了？大哥，昨晚上咱們喝了多少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張健從帳篷里鉆了出來，起身后，伸了伸懶腰，“顧燦，我現(xiàn)在覺著你才是不對勁兒的那個，冒昧的問一句，是不是安歌跟你分手，給你造成的影響太大了一些？”
“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我氣笑道：“難道你沒看出來，無論錢朵朵還是陳睿，他們都對你有很大意見嗎？…...現(xiàn)在的點點廣告，你相當于二把手，手底下的人，對你有意見，你還怎么創(chuàng)造出更好的業(yè)績？”
“朵朵本就在公司待不了多久，更何況我在追求她，一個初出茅廬的姑娘，對我有意見那不挺正常的嘛�！睆埥☆D了頓，嘴角扯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至于陳睿他們，仗著自己是公司的老人，陽奉陰違的，怎么著？我敲打他們有錯？有意見可以啊，自己離職�，F(xiàn)在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廉價勞動力，顧燦你信不信，我只用給他們一半的待遇，去鄭州的這些個大學溜達一圈，就能招上來很多，比他們聽話，懂事的員工。”
“廣告公司，從來看的都是資歷，尤其現(xiàn)在自媒體這么發(fā)達，更看重對于流量熱點的把控。這點來講，陳睿他們是好手，如果真離職，對公司來說，是損失�！�
“錢程在意這些損失？”
就這一句，張健把我噎的說不出話來�？晌疑頌榕笥�，又不想看他膨脹下去，只好耐下心，對他說：“錢程不在意，可他總歸會在意公司的效益。沒錯，他接手的這兩年，公司在圈內(nèi)站住了腳，可是張健，你又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咱們之前的努力，不是那幾年的經(jīng)營，錢程可能收購點點嗎？他有錢沒錯，但他不是信球。越有錢的人，越聰明的�！�
“不是你跟這兒說教我干什么�。俊睆埥P了揚嘴角，“我他媽才反應過來，是不是因為我昨天勸你接受拆遷了，你丫心里不爽，才在今天早上，用話刺兒我�。俊�
“…...我不是那種人，你知道的。”
“是，我知道�？墒穷櫊N，我現(xiàn)在怎么工作，怎么對待下屬，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操，你這人聽不出好賴話？”
我也來了脾氣，“張健，咱倆是朋友，是兄弟，我他媽才會跟你說這些的，因為我覺得你現(xiàn)在的一切，都來之不易…...好容易在鄭州有了一定的基礎(chǔ)，別自己玩脫了，你能聽進去就聽，聽不進去就當我在放屁。”
“你這在我看來，就是放屁�！�
張健啟動步子，背對著我，“顧燦，甭跟我說那些大道理，誰都不是孩子了，什么事兒該做，什么話該說，大家都清楚，對吧？”
頭也不回，走的灑脫。
我不解，也懊惱，心里不住的拷問自己，離開的這人是張健？是那個一起跟我奮斗過的好兄弟？
還是說，鄭州讓他變成了他曾最厭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