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切’了一聲,抬起手沖著他擺了擺,這家伙,肯定是覺得我小氣才一直沒請他呢,不過說真的,程白澤的業(yè)務(wù)不是一般的忙,但是只要姥爺一開口說想他了,他也會緊著時間過來,有的時候甚至只能陪姥爺說一個小時的話就得趕緊走,真的挺夸張的,算起來,也只在我家吃過一頓飯,還趕上媽媽跟大姑吵架了,他就悶著頭吃,她們吵得也顧不上他,一頓飯吃完走了我媽才問的我那個來咱們家吃飯的小伙子是誰是我的什么人,弄得我相當(dāng)無語。
直到他的車子已經(jīng)開得看不著了,我才嘆出一口氣,程白澤的這個朋友真的很好,跟他比起來,我倒是真沒什么誠意,連頓飯都一直沒請他,這上我家來回的油錢都得花了多少了。
想著,我搖搖頭,嘴里念叨著:“要是這回我去市里了,高低得請你吃頓大餐,好好的謝謝你……”雖然我知道程白澤幫助我不是為了我這一頓飯,指望我他都得餓死,但是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做點(diǎn)什么,否則,也有點(diǎn)太坑了。
姥爺住了三天院就嚷著要回去了,我也沒再強(qiáng)迫他多住兩天,既然姥爺自己心里都清楚病情,并且愿意配合治療,其實(shí)在不在醫(yī)院住,都沒什么大用,此病最重要的是心態(tài),我希望我能帶動姥爺,我們都以輕松一些的姿態(tài)面對,畢竟,其實(shí)也沒啥大不了的,只要姥爺能陪在我身邊,我就知足了。
走的時候姥爺對醫(yī)生可算是有了笑臉,跟人家醫(yī)生不停的說:“你放心大夫,我肯定讓自己能晚幾年傻點(diǎn)就晚幾年傻點(diǎn),按時按點(diǎn)按量吃飯,對,還有按時排便,我都記得呢,好心態(tài)我有,我得高興點(diǎn),我還想多陪我孫女兒幾年呢,放心,我沒事兒,我不會再想別的啦,我不能讓我孫女兒擔(dān)心!!”
我按照程白澤說的,沒有故意的去照顧姥爺什么,而是拿了一些錢給媽媽在家里特意雇了一個阿姨,表面上是讓她假裝是為了打掃家里衛(wèi)生照顧照顧爸爸,最主要的用意是讓她盯著點(diǎn)姥爺,怕姥爺再走丟了。
生活應(yīng)該算是能就此平靜下來的,但是我每晚就又開始了做夢,夢里面的那個人又開始在耳邊飛速的說著話,我聽的很累,基本上一閉上眼他就會開始說,我雖然知道這是在教我本事,但因?yàn)榘滋爝要工作這么整宿整宿的聽下來我真是吃不消,我在夢里跟他說你先等等,我最近太累了,可不可以分開教我?
但是他好像壓根就不聽我的話,嘴里還在不停的說著什么呢,我想睜眼睛但怎么都睜不開,等能睜開的時候,一般都是早上八點(diǎn)多了,沒辦法,最后就跟熬夜通宵了似得,哈欠連天的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班。
文曉妮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嬌龍,要是你晚上睡不好,你就白天睡吧!
我搖搖頭,根本就不是白天晚上的事兒,而是你一閉眼睛,那個人就會說,好似一直就潛伏在那里,等著你閉眼睛。
白天困,晚上困,雖然我知道睡覺也沒用,但還是覺得看見床就等于看見了親人,心里暗自的想著,也許是最近夢里的這個人他要去哪旅行,所以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只能對我進(jìn)行填鴨式的授課,我每天都在祈禱,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但這樣的局面居然維持了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