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瞬間,季嵐就已經(jīng)是全身冷汗。
“羅先生,你算是救了我!我踏馬感覺自己一直泡在冰窖里,明明能聽見你們說話,可就是醒不了,簡直太折磨了……”
凌云道:“什么情況,怎么還中了招呢?中招了也就罷了,關鍵還沒人發(fā)現(xiàn)!
我點著一根煙,塞進季嵐嘴里,重新上了前座道:“甭緊張,都是小伎倆,要不了命的。抽根煙暖和暖和,一會有事我問你!
白薇道:“你是怎么察覺他身上有東西的,我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
“一來不是什么鬼祟,只是陰煞之氣,所以不易察覺。二來你是大夫,你第一眼考慮的就是疾病,根本沒往別處想。而我是天師,我首先著眼當然就是中沒中邪!”我解釋道:“當然,也是老呂給了我啟發(fā)!
說話的功夫,季嵐已經(jīng)抽完了煙,搓了搓手,道:“暖和多了。羅先生,你剛才要問我什么?”
“那天我‘死了’之后,你和那個叫蔓菁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沒怎么回事。俊
“什么叫沒怎么回事?”我皺眉道:“奴柘說,是你救了她,可她說是她救了你!
“哦,你說這個!”
季嵐道:“當時對方追的很兇,有兩個高手,手段絕對不次于青麟的。我領教過他們的厲害,所以知道,不能戀戰(zhàn)。更何況,凌云背著你,還有生死不明的陸拂石,以及趙長松這么個定時炸彈,因此,我讓所有人快點走,不要拖沓?赡巧灯拍镒允驯绢I不錯,非要和人一較高低。沒辦法,我只能回去拉她,讓她先走。誰知道她還不領情,結果,我一分心,被一個手持哭喪棒子的打中了,就昏了過去!
奴柘咂舌道:“你說說,就一個大撤退,又不是什么光榮的事,你倆還搞得跟舞臺劇是的!
白薇不禁一笑道:“你們不覺這挺有意思的嗎?”
“有意思?白小姐你饒了我吧,這種彪悍婆娘,我才懶得理她!”季嵐白眼道:“她哪里有女人的樣子啊。我推她,讓她趕緊走,她說什么?說‘你個小廢柴,就知道跑’……我冤不冤啊,第一次有人說我是小廢柴,還是個女的。羅先生,你了解我啊,我廢嗎?我柴嗎?”
“行了,別委屈了!”我道:“好歹人家把你扛出來了。說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也不差吧。要放在過去,這就得以身相許了!
“打。 奔緧勾舐暤溃骸澳遣蝗缒贸瞿愕呢笆,先把我閹了!
“話不能說的太滿。”我笑道:“這話說錯了,還可以食言?烧嬉情幜,可就接不上了!”
白薇有些無語,掐了我一把道:“就你話多!”
很快,汽車就進入了終南山。
一樣的路程,可今天天已經(jīng)快亮了,我們必須在天大亮之前,就趕到那個山谷。
在游客廣場會和之后,由冉秋霜帶路,我們馬不停蹄地走小路去了靜修茅屋。
果然,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從聞過“肉身假死”之后,這地方就已經(jīng)荒蕪了,一點煙火氣都沒有,開門進屋,里面到處都是灰塵。
眾人各自安頓之后,我先帶著奴柘在四周巡查了一下,保證周圍絕對安全。當然,之所以帶上奴柘,就是因為它警惕性高,我們現(xiàn)在的對手,已經(jīng)不局限于人鬼,還有妖靈。這次的大戰(zhàn)讓我明白,對方手里,除了人鬼強人,還有想那石精一般的異怪,所以,必須要警惕防備。
巡查完,白薇和冉秋霜也已經(jīng)燒開了水,眾人就著熱水,簡單吃了些干糧。
眾人商議了一下,決定下午的時候,我和紫芙、蔓菁進山去尋找岳遠他們,其他人留守養(yǎng)傷,而上午出行,目標太大,就都留下休息。畢竟,這兩天兩夜,所有人都累了。
男的住在東屋,也就是聞過原來的靜修室,這里沒有床,只能用木板草墊臨時搭了地鋪。女人們住在西屋,原來就有一個土炕,冉秋霜已經(jīng)燒過火了,所以睡著倒也舒坦。
躺下沒多大功夫,凌云和季嵐就傳來了鼾聲。
我其實一點都不困,畢竟,我“死了”一天了,但我還是緊緊閉著雙眼,猶如睡著一般。
大約著半個多小時之后,西屋窸窸窣窣傳來了下床的聲音。
這聲音停在了靜修室門口外幾秒,應該是在確定屋里的人是不是睡熟。然后這腳步聲就去了院子。
“妖爺!還真被你猜中了,果然是她!”奴柘躺在房梁上幽幽道:“還得是呂大師警覺啊!
我悄無聲息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人影,正蹲在茅屋前面的樹下。她手拿一張符箓,樹下一小堆土上插了一炷香火。
“蔓小姐,這是在送鬼嗎?需不需要我?guī)兔Γ俊蔽揖彶阶叱,淡淡地說道。
蔓菁慌忙站起身,將符箓藏在了身后。
“羅……羅先生?你沒睡嗎?”
“沒睡,我一直再等,看看你什么時候動手!”
“動手?”蔓菁詫異道:“動什么手?”
“報信啊,告訴別人,我們就在這里!”
“你這話什么意思?”蔓菁頓時不滿道:“你這是在懷疑我嗎?”
“你說呢?”奴柘在一旁撇著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這不睡覺鬼鬼祟祟在做什么,還用我們說嗎?”
蔓菁滿臉錯愕,慌忙搖頭道:“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可是岳遠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呢?”
蔓菁一著急,連說在比劃的時候,手里的符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此時就看見兀的一下,一個影子在還不算耀眼的晨光中飛身就跑。
“想走?”我大念拘魂咒,一張鎮(zhèn)魂符也隨機飛出,啪的一聲,將那要隱遁的影子給按了住,然后縱身上前,將其死死鎮(zhèn)壓下了。
“就是個小鬼而已,你干嘛要抓他!”蔓菁不解道:“你有什么話對我說,用不著如此咄咄逼人!
我將那忽隱忽現(xiàn)的小鬼擒了回來,朝蔓菁道:“為什么要放了它?”
“一個捉來役馭的小鬼,用完了就放了。 甭拣B(yǎng)著下巴,不滿道:“聽岳遠說,你是個高手,你不會這都不知道吧!”
我大聲道:“用完?你用在哪了?”
“我……我沒必要告訴你吧!”蔓菁癟嘴道:“你管的未免也太多了,我自己的事,還需要朝你匯報嗎?”
“你自己的事,當然不用,可你用鬼祟來戲弄折磨我的兄弟,我該不該問,該不該管?”我冷聲道:“蔓小姐也算是豪爽,不會是敢做不敢當吧!
“我……我有什么不敢承認的!”蔓菁咬了咬唇,氣憤道:“你那朋友,耍流氓,賺我便宜,我……我就給他動了點手腳,讓他吃點苦,免得以后再對別人伸咸豬手。怎么,我又沒害他命,也沒做其他的事情,再說,我看他醒了,不也就把這小鬼放了,不打算和他再計較了嘛!”
“他……他還賺你便宜了?”我有些無奈,心道,季嵐啊季嵐,你可真是嘴上一套,手上一套啊。
“你問他自己吧!”蔓菁道:“好色之徒!
“先不說他好不好色了!”我正色道:“先前在馬屯,你是不是也放過一個小鬼?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給對方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