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回頭睨了他們一眼,底氣一下子足了,壯著膽子開口道:
“我與妙云本是表兄妹,自小便相識,雙方父母也有意結(jié)秦晉之好,
三年前,我兩因著情難自禁,未成婚便突破了男女之防,她不小心有了身孕,
我本打算請父母登門求娶的,可家中突然遭難,朝夕之間變得一貧如洗,
表妹不肯跟著我吃苦,便派人將我一家趕出了鄴城,她則趁機(jī)搭上了前往邊境御敵的裴世子,
人嘛,都有追求榮華富貴的權(quán)利,我也理解她,并成全她,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我的兒認(rèn)別的男人為父,斷我李家的香火。”
“……”
他這么一說,大家就全明白了。
畢竟慶國公府世子前段時間確實從鄴城帶回一女子,兩人還孕育了一個兩歲左右的兒子。
“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那女人心機(jī)如此深,懷著表哥的種還勾搭別的男人,真真是水性楊花!
“裴世子也挺可憐的,為了個賤婦與野種,硬生生的逼走了正妻!
“最可憐的是替別人養(yǎng)了兩年兒子,還傻傻的以為自己喜得麟兒,歡歡喜喜上了族譜,這下傻眼了吧?”
“噗,老兄,你這話就有點扎心了!
確實挺扎心的。
裴大世子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兩個字來形容了。
男人嘛,都愛面子。
這么大的丑聞私底下揭開也就算了,可如今是當(dāng)著滿城百姓的面挑穿啊。
從今以后,他裴玄不管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指著脊梁骨罵一句‘烏龜王八’。
多難聽!
站在門框內(nèi)的徐氏聽完這些對話后,臉色煞白的朝后退去。
她哪受得住這樣的打擊。
為了那所謂的長孫,她得罪了康寧大長公主,讓國公府背負(fù)了‘寵妾滅妻’‘嫡庶不分’的罵名。
更重要的是,逼走了云卿那棵搖錢樹,還將裴家弄得元氣大傷,徹底敗落。
結(jié)果呢?
有人跑出來告訴她孩子是野種。
是野種……
哈哈!
來不及狂笑,她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昏死了過去。
府外眼尖的百姓見狀,急忙開口道:“你們看,國公夫人暈倒啦!
“嘖,看來此事是真的了,裴家確實給外人養(yǎng)了兒子!
“為了個野種逼走正妻,大概也只有他們家能干得出來吧?”
“所以外界都喜歡叫他破落戶啊!
裴玄踉蹌著后退了兩步,只覺喉嚨一緊,陣陣鐵腥味直沖腦門。
他硬逼著自己將那口老血給咽了回去。
別說旁人,他自個兒都覺得可笑。
如今他看自己就好像是在看一傻缺。
滿滿的無力感充斥著他,讓他窒息。
眼下最好的做法就是學(xué)老太太的,雙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可他能么?
事已至此,他唯有打落牙齒和血吞,認(rèn)了這第二頂綠帽子。
云氏……
沈氏……
這些個賤人!
竟將他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視線落在那粗漢身上,眼底蘊出冰冷的殺意。
“石巖,請他進(jìn)府去見沈姨娘。”
李生也不傻,看此人的臉色就能猜到必定是有去無回,哪還肯聽他的?
“多謝裴世子,我就知道世子爺深明大義通情達(dá)理,一定不會阻攔我與兒子團(tuán)聚的,
府里我就不去了,您命人把孩子抱出來吧,我直接帶他走,也免得留在這里礙您的眼。”
路人也幫他說話,“裴世子,好人做到底,你都幫他養(yǎng)了兩年的兒子,就別為難他了!
“是啊,讓下人把孩子抱出來交給他吧,他也挺可憐的,自己的親骨肉喊了別的男人兩年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