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頸暈開鈍痛,應該是有人拿木棍敲了她的脖子。
原本這樣的力道不足以讓她陷入昏迷,可為了配合他們的行動,她還是裝暈軟綿綿的朝地上滑去。
目的達成,福嬤嬤也不再獰笑,對著幾個小廝道:“趕緊將她運往郊外,找個隱藏的地方關(guān)起來。”
“是!
與此同時,茶樓斜對面一家裁縫鋪內(nèi),沈妙云正站在二樓廊角的窗臺處,冷眼注視著茶樓里的動靜。
當她看到幾個小廝扛著一個麻袋匆匆趕往后院的側(cè)門時,唇角勾起一抹陰毒的笑。
徐氏那邊已經(jīng)得手,接下來該她登場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她今日就要讓徐氏狠狠栽個大跟頭,一輩子也翻不了身。
“通知埋伏在巷子里的殺手,做好射殺云卿的準備,然后制造出她被裴家的小廝失手害死的假象。”
立在不遠處的中年男人應了聲是,彎著腰退了出去。
沈妙云再次將視線投向?qū)γ娴牟铇,臉上的喜色遮都遮住了?br>
這一箭雙雕之計,一下子就幫她解決掉了兩個大麻煩。
沒了這兩礙眼的東西,她再也不用看人臉色,卑躬屈膝。
…
巷子里的馬車內(nèi)。
云卿正靠在廂壁上閉目養(yǎng)神。
突地,馬車傳來一陣輕微的晃動,驚得她猛地睜開了雙眼。
守衛(wèi)在一側(cè)的靈塵也警惕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垂落的布簾。
“誰?”她低聲厲喝。
馬車內(nèi)雖然只有她們主仆二人,但外面卻安排了不少的家丁守衛(wèi)。
即便這樣,對方還是悄無聲息的靠近了馬車,這讓靈塵有些手足無措。
云卿大概猜到了來人是誰,緩緩伸手拍了拍靈塵的肩膀,示意她放松。
靈塵卻不敢有絲毫的松懈,探身擋在云卿面前后,緩緩摸到了腰間的匕首。
這時,垂簾掀開,一抹玄色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帝王的神色淡定慵懶,如閑庭信步,端的是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卻掌控著天下人的生殺大權(quán)。
靈塵滿臉警惕的看著闖入者,握著匕首的手指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她剛從暗衛(wèi)營調(diào)過來,并未見過皇帝陛下,也不知他與自家姑娘是舊識。
“你是何人?滾……”
蕭痕一記輕飄飄的眼神掃過來,便逼退了她所有的呵斥。
靈塵滿臉驚懼的望著對方,被那股無形的氣場震懾得毫無招架之力。
身為暗衛(wèi),她也算是見慣了兇神惡煞般的人物,可都不如眼前這位來的有威嚴。
云卿嗔瞪了嚇唬她暗衛(wèi)的帝王一眼,然后對靈塵道:“你先出去候著吧!
靈塵忙不迭的搖頭,“鳶首領(lǐng)再三囑咐,讓屬下寸步不離的守著您,屬下不敢擅離職守,
即便沒有首領(lǐng)的命令,我也不會丟下姑娘獨自離開,忠心護主的道理屬下還是明白的!
說完,她又警惕的望向?qū)γ娴哪凶印?br>
云卿有些感動,又有些好笑,“他是我心儀的郎君,不會傷害我的,去吧!
靈塵霍地轉(zhuǎn)頭,有些詫異的看著她,“您,您心儀的郎君?可我記得裴世子不長這樣啊!
云卿眨了眨眼,笑著調(diào)侃道:“難道我心儀的郎君一定得是裴世子嗎?”
“……”
等靈塵退出去后,云卿緩緩站起身,屈膝朝對面的男子施了一禮。
“陛下萬安,您今兒個不是很忙嗎?怎么也來了北街?”
蕭痕的視線在她身上掠過,淡淡地開口,“朕怕你犯蠢,以身涉險!
云卿被懟得啞口無言,也不端著禮數(shù)了,自顧自的坐回去后,靠著廂壁又合上了眼瞼。
帝王揚揚眉,踱步走到她身旁坐下,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真是越發(fā)的沒規(guī)矩了啊,之前那副畢恭畢敬的姿態(tài)呢?”
云卿猛地睜開雙眼,對著他展顏一笑。
“陛下口是心非,明明很喜歡我這無拘無束的模樣,非得陰陽怪氣說些不中聽的話!
蕭痕被她臉上明媚的笑給勾住了,眸色漸漸變得暗沉起來。
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的心,讓他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他如今坐擁四海九州又如何?還不是折在她手里,喜怒哀樂全都系在她身上?
為了她,他甚至甘愿做那從此不早朝的昏君。
“卿卿,朕余生可還有機會護你兩鬢不染塵世風霜?”
云卿看著他蘊滿情意的眸子,心臟開始噗通亂跳起來。
她微微別過頭,顫聲道:“那是臣女的榮幸,可臣女害怕自己無福消受。”
蕭痕緩緩伸手圈住她的腰肢,身體前傾,一點一點朝她靠近。
涼薄的唇劃過她膚如凝脂般的側(cè)頸,在上面落下一個個濕熱的吻。
這片溫香軟玉,是他寧做昏君也要強留在手的。
云卿被他炙熱的氣息激得渾身顫栗不已,下意識伸手攥緊了他身前的玄色衣襟。
“陛下……”
輕輕柔柔的語調(diào),帶著嫵媚的余音,勾魂攝魄。
蕭痕將她的腰箍得更緊了些,兩人貼得密不透風,彼此的體溫透過衣裳交融在一塊,纏綿入骨。
云卿開始回應他,微微偏頭追尋他的唇,與他呼吸相融,唇齒相依。
這個男人如烈酒一般,讓她著迷。
蕭痕有些不滿足這淺嘗輒止,俯身就準備將她壓在錦緞堆砌的軟榻上。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靈塵的稟報聲,“姑娘,鳶首領(lǐng)那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