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約猜到了這老太婆為何要綁架云卿,無非是為了銀子。
如此……甚好。
屆時她雇幾個殺手,等云卿被老太婆安排的人綁架后,偷偷做掉那女人。
待死訊傳回城內(nèi),永寧侯府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一旦派人去調(diào)查真相,也只會查到徐氏頭上。
按律,殺人者償命。
即便徐氏僥幸不死,最后也會落個發(fā)配邊疆的下場。
徐氏一倒,云氏一死,這偌大的國公府后宅就是她說了算。
這借刀殺人的招,真是妙極了啊。
“既然母親心里有了成算,那我就不多說了,瑋哥兒病情還未好轉(zhuǎn),我先回雅香閣!
說完,她屈膝行了一禮,慢慢退了下去。
徐氏看著她的背影,譏諷道:“抓奸不成,反被人家扇了幾十耳光,真是蠢貨一個!
“……”
…
翌日。
云卿用完早膳后,坐在暖閣里拿著余掌柜給她的那份永寧侯舊部的名單研究著。
青蘭立在一旁為她沏茶。
“姑娘,侯爺那些舊部會乖乖與裴玄斷絕來往么?”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話用在軍中也合適。
侯爺病逝將近三年,人走茶涼。
那些將領(lǐng)如果執(zhí)意要扶持裴玄,姑娘似乎也拿他們沒轍。
云卿盯著紙上的名單瞧了片刻后,淡聲開口,“只要好處給得足,沒有辦不成的事,
若他們之中有人誓死也要追隨裴玄,那就證明手腳不干凈,被裴玄拿捏住了把柄,
對于這種人,直接去找罪證,請朝廷依法懲治即可,照樣能斷裴玄的后路!
青蘭將沏好的茶遞給她,笑道:“還是姑娘反應(yīng)快,主意多,換做奴婢,想三天也想不出什么應(yīng)對之策。”
云卿有些無語,她不認(rèn)為她親自調(diào)教出來的丫鬟這么蠢笨。
“你就自謙吧,青葉呢?怎么沒瞧見她?”
青蘭朝窗外努了努嘴,“在桃花林里摘花瓣呢,說等會兒纏著您去釀酒。”
云卿笑著搖頭,抬眸朝窗外的桃林望去。
桃花的花期不長,這幾天就該謝了。
想起江南小院里埋著的那幾壇桃花釀,唇角下意識揚了起來。
可又想到那死纏爛打,油鹽不進的九五之尊,只覺頭疼得很。
昨晚那人硬是磨到了子時才走,還說今日再來。
他是墨公子時,她尚且都攔不住他。
如今搖身變成天子,她更沒那個本事將他拒之門外了。
真的要順了他的意入宮為妃么?
可她如何說服自己接受未來那前仆后繼涌入后宮的妃嬪?
紅顏易老,等沒了容貌,失了圣寵,她又該怎么熬過那漫長的余生?
為了年少時的怦然心動飛蛾撲火,最后受困一輩子,這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那么她和離歸家,守著這偌大的永寧侯府,等他日日來私會呢?這是否可行?
即便哪天他對她失了興趣,不再來見她,她也是自由之身,可以去游歷天下,撫平心中的創(chuàng)傷。
“姑娘……”
耳邊傳來青蘭的呼喊,拉回了云卿恍惚的思緒。
她僵硬的轉(zhuǎn)頭,訥問:“怎么了?”
青蘭將手里的信箋遞給她,“余掌柜剛命人送過來的,您沒事吧?怎么魂不守舍?”
云卿甩了甩頭,從青蘭手中接過信箋打開一看,微愣住了。
青蘭見狀,湊上去掃了兩眼,也有些瞠目結(jié)舌。
“徐氏這是瘋了么,居然敢打私放印子錢的主意?她就不怕朝廷追究,大禍臨頭嗎?”
云卿陷入了沉思之中。
徐氏要作死,與她沒甚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