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裴韻聽罷,緩緩攥緊了拳頭,“好,就這么辦!
她其實也想過這個法子,但她能力有限,實施起來太過艱難。
大嫂就不一樣了,她有國公府的掌家之權,能悄無聲息的安排好一切。
云卿見她答應得干脆利落,越發(fā)的欣賞她。
“那就這么決定了,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記住,別輕舉妄動!
裴韻含淚點頭,“多謝大嫂,以后你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
云卿替她擦了眼淚,“去吧。”
目送裴韻離開后,云卿將余掌柜叫了進來。
“余伯,派人去趟城外,查一戶姓云的人家,請他們的公子云錚入城來與我見一面。”
想要實施那個計劃,還得那少年配合才行。
“好,屬下這就去辦!
…
徐氏在榮安堂等了一下午,結果等來了云卿去侯府暫住的消息。
她猛地伸手一掃,將茶杯茶盞全都揮落在地。
“她有本事一輩子也別回來,真當我裴家稀罕她,呸。”
福嬤嬤在一旁煽風點火,“她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不把您放在眼里,
依奴婢看,晾她幾天,等外面?zhèn)餮詽M天飛的時候,她就自己乖乖回來了!
徐氏覺得有理。
只要她兒子不寫休書,那賤人就永遠別想擺脫國公府。
一個出了閣的女子搬去娘家住,用不了幾天便會被唾沫星子給噴死。
她就不信那妒婦能承受得住。
哼,她等著她灰溜溜的回來給她磕頭賠罪。
“見過世子爺!
外面響起婢女的請安聲。
片刻后,裴玄沉著臉走了進來。
“母親,您怎糊涂至此,去大公主府祝壽,居然連賀禮都不帶,害我被同僚嘲笑了一下午,
還有,誰讓您帶沈氏去參加壽宴的?她是妾,妾,哪有命婦帶著妾去赴宴的道理?”
徐氏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
如今又被兒子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通。
怒氣蹭的一下就竄了起來。
“怎么全都成了我的錯?賀禮不該云氏準備么?她沒備,如何能賴我頭上,
還有帶沈氏去赴宴,我不也想著抬舉瑋哥兒么?誰知道那長公主如此狹隘?”
裴玄額頭上的青筋暴突了起來。
直到此時,他才肯承認自己這個母親確實是愚蠢又無知。
“云氏不是跟你打了招呼么?
你舍不得那點身外之物,還污蔑長公主府的禮官私吞賀禮,簡直愚不可昧,
還有瑋哥兒,他有我扶持,何須你帶著妾室去抬舉,純屬丟人現(xiàn)眼!
徐氏被氣得心口發(fā)悶,指著他一連說了七八個‘你’,最后雙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福嬤嬤驚呼了一聲,連忙伸手將人接住。
“請?zhí)t(yī),趕緊請?zhí)t(yī)!
霎時,整個榮安堂亂做了一團。
裴玄鐵青著臉,也不去管親娘死活,冷聲朝福嬤嬤道:
“等她醒后轉告她,讓她親自去侯府將云氏接回來,好好的安撫,
不然陛下會以家宅不寧的理由,收回提拔我為禁軍統(tǒng)領的旨意!
“……”
永寧侯府。
云卿正攙扶著老管家在院子里散步。
老管家碎碎念道:“如果你弟弟還活著就好了,這會兒差不多十八歲了!
云卿一怔。
對于那個剛生下來就夭折的弟弟,她并沒有什么印象。
畢竟她那會兒才兩歲左右,還未開蒙。
據(jù)說是母親懷孕八個月時摔了一跤,恰好磕在胎兒頭部,導致孩子一降生就咽了氣。
母親喪子,痛不欲生,而父親卻在南海圍剿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