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的妻。
云卿踮起腳配合著他,溫柔的問:“剛才在大殿內(nèi)又胡思亂想了對吧?你怎么就不長記性呢,我滿心滿眼都是你,還能跑去哪兒?哪兒又能尋到你這樣合我心意的郎君?”
帝王忍了忍,沒忍住,直接打橫抱起了她,大步朝內(nèi)室走去。
云卿驚呼一聲,化掌為拳,在他心口捶了幾下。
“大白天的你胡鬧什么?政務(wù)不處理了?”
男人的目光牢牢鎖在她臉上,啞聲開口,“現(xiàn)在只想做昏君!
云卿猛地攥緊他身前的龍紋衣襟,“可,可那東西沒泡!
“朕,有別的法子。”
“……”
…
云卿在弟弟大婚前一日回了永寧侯府,來的不止她一人,還有她的姑母淑太妃。
這是淑太妃自入宮后第二次歸家。
第一次是永寧侯病故前,她叩請先帝,先帝才準(zhǔn)了她回家探視長兄。
看著張燈結(jié)彩一片喜慶的侯府,太妃悄悄落了淚。
“四年未歸,恍如隔世啊!
云卿云錚姐弟一左一右攙著她,繞過前院往永寧侯生前的住處走去。
“姑母若有雅致,便在侯府多住些時日,侄兒去宮里向太后稟明情況。”
太妃偏頭笑看著他,調(diào)侃道:“你要是能盡早誕下孩子,姑母便回府幫忙照料,否則……我還是待在宮里幫你阿姐看顧太子與公子!
小侯爺耳根泛紅,嘀咕道:“生不生,什么時候生,又不是我說了算。”
“對對對!碧蠊首骰腥粻,“該催你媳婦才對,改明兒新婦來敬茶,我便與她說!
“……”小侯爺忍著臊意落荒而逃。
太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道:“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像你父親了!
云卿很贊同的點頭,“確實,他一板起臉,我還挺怵他的。”
姑侄倆相視而笑。
走出一段距離后,太妃又開口,“錚兒能隨軍去北境,是他的造化,也是太子的助力,你莫要憂慮!
“嗯!痹魄涔郧傻狞c頭,“侄女明白的,有韻兒陪著他,我才不擔(dān)心呢。”
人這一生,能找到一個攜手同行的伴侶,何其不易?
她慶幸弟弟遇到了裴韻,也慶幸兩人經(jīng)歷磨難,彼此真誠相待。
以后他們會生兒育女,會相濡以沫,多好!
翌日,小侯爺云錚迎新婦入門,一對新人拜了天地,又拜了主位上的永寧侯牌位與淑太妃。
禮成!
自此,這曾經(jīng)被世人哀婉嘆息說絕了后的永寧侯府,又續(xù)上了它的傳承,香火將生生不息。
一年后,隨夫鎮(zhèn)守北境的永寧侯夫人裴氏在宿城誕下了嫡長子,剛及弱冠的永寧侯初為人父,甚喜,為子取名為:澤!
澤,可潤萬物。
寓意極好。
…
云錚與裴韻大婚半個月后,帝下旨封小侯爺為副將,命他跟著程霖一塊北上。
兩對新婚不久的夫婦離京那日,帝后親自送他們出了城,又陪他們前行了數(shù)十里地。
眼看著越走越遠(yuǎn),程霖猛地一拉韁繩,策馬奔到龍輦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在了地上。
“陛下,娘娘,送行千里終有一別,二位請移駕回京吧,龍體鳳體為重!
即將為人父的程世子到底穩(wěn)重了些。
換做以前,他估計一人一馬一劍,早就飛馳而去了,才不會文縐縐的在這煽情呢。
龍輦緩緩?fù)O拢楹熛崎_,帝后攜手走出來,并肩立在空曠的山野間。
蕭痕親自扶起地上的程霖,命吳公公取來餞行酒。
“你我君臣二十載,多的朕就不說了,你也不愛聽,此去路途遙遠(yuǎn),望珍重!
帝王眼底似有淚光在閃爍。
安國公府世子,即便不站隊,不扶持任何皇子,依舊能恣意快活一生。
可一朝成為他的伴讀,兩人推心置腹幾年,他便賭上了身家性命,為他籌謀,為他建立千機閣與墨閣,助他登位。
這份君子之交,即便他御極天下,仍銘記于心。
君臣二人舉杯痛飲后,程霖摔了手中的碗,再次單膝跪地。
“北境有微臣鎮(zhèn)守,陛下大可安心。”
蕭痕悶悶的‘嗯’了一聲,又將他扶起來,而后偏頭望向旁邊的小舅子。
“朕知你擔(dān)心什么,還是那句話,我若負(fù)了你阿姐,你大可率三十萬云家軍兵臨盛京城。”
云錚抿了抿薄唇,緩緩偏頭朝長姐望去,眼眶漸漸泛了紅。
“阿姐,有事一定要給我寫信!
云卿微微別過頭,淚水自眼角滾落。
“你行事沖動,激進,這樣不好,日后得改一改,明白么?”
云錚點了點頭,端起盤中的酒敬帝王,“我雖然相信姐夫會善待阿姐,但凡事都有意外,
若哪日圣寵不再,還請姐夫念在永寧侯府世代忠義的份上,派人將她送至北境與我團聚!
云卿猛地轉(zhuǎn)過身,肩膀在輕輕抖動。
蕭痕攥住了她的手,沒說別的,也不做承諾,只鄭重的朝小國舅應(yīng)了聲‘好’。
君臣痛飲的間隙,裴韻扶著嫣然從后頭走了過來。
云卿見狀,掙脫男人的大掌,抬步迎上去。
“嫣然,你怎么樣?身子可還受得?”
說完,她垂眸朝她的小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