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猛地一拍掌,“這個主意好,他們情同手足,你跟嫣然又是表姐妹,同一日成婚不失為一段佳話!
說完,她湊過去撞了撞小公主的胳膊,滿臉曖昧的問:“難道殿下不想早點與定國公享受人間極樂么?”
“……”
永樂捂著臉跑了出去。
她受不了這兩女人了,一唱一和的,再待下去,她得鉆地縫。
看著小公主落荒而逃的背影,榻前的兩人相視一笑。
到底是未經(jīng)人事,面皮薄,說兩句就受不了了。
程雅扶著她繼續(xù)走動,邊走邊安撫,“生產(chǎn)的過程會很快的,你別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嗯。”云卿定下心,開始承受一陣高過一陣的疼痛。
晌午過后,那痛感已經(jīng)難以忍受,她不宜再走動,便躺在榻上大口喘息。
豫親王妃帶著幾個產(chǎn)婆進來了,里頭有條不紊的忙活著。
中途帝王試圖掀簾而入,云卿側(cè)目瞪著他,咬牙切齒道:“你膽敢進來,我就將孩子憋回去,不生了。”
蕭痕只匆匆掃了一眼,見她面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眼底還醞著掩飾不住的痛苦,緊抿著薄唇退了回去。
程雅于心不忍,壓低聲音道:“陛下進來也無妨的,什么產(chǎn)房乃污穢之地,容易沖撞到男人的時運,全是鬼扯,
再說了,他乃真龍?zhí)熳樱心鲜挼膰\相護,什么東西能沖撞到他?你又何苦趕他出去?”
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云卿死死咬著牙關(guān),極力忍耐著。
她不敢叫出聲,怕嚇著某人。
密密麻麻的汗水自額角滾落,她憑著韌勁兒硬扛過去后,啞聲開口,“他留在這里反而束手束腳,還有……我怕我等會出血會嚇破他的膽!
“……”
豫親王妃親自去床尾瞧了眼,低聲詢問了兩個產(chǎn)婆幾句,折回來對云卿道,“宮口快開全了,娘娘再撐個把時辰。”
還要個把時辰?
云卿嘴唇都在發(fā)顫,死死攥著程雅的胳膊,被迫承受著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劇烈的疼痛。
“雅,雅雅,好疼……”
程雅伸手拭了拭她眼角的淚痕,剛準備開口安慰,簾子突然被掀開,淑太妃急匆匆的走進來。
“里頭怎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她雖然終身未孕,但先帝的嬪妃分娩時難免去瞧過,她記得那些女人入產(chǎn)房后都喊得凄厲,哪像眼下這樣一聲不吭的。
皇帝在外頭來回走動,晃得她心煩氣躁,索性便進來瞧瞧。
見侄女滿臉痛苦的躺在引枕上,面色近乎慘白,心驀地一抽。
她急忙走過去摟住她,“我的兒,你疼就喊出來啊,怎么全憋在心里了?”
云卿的意識有些恍惚,感受到熟悉的溫暖懷抱,神智才被拉回幾分。
“姑,姑母,您怎么進來了?”
淑太妃坐在程雅讓出來的繡墩上,接過豫親王妃遞來的帕子給她擦拭額頭的汗水。
“姑母坐在外面也是坐,不如來里頭陪你!
云卿下意識轉(zhuǎn)眸朝她身后望去,見那人沒跟進來,才稍稍安了心。
她不想他進來,幫不上忙不說,還自己折騰自己,別最后她沒暈死,他先嚇暈了。
淑太妃察覺到她的目光,隱隱明白她為何忍著不喊出聲了。
這傻丫頭啊……
人家生產(chǎn)的時候恨不得喊得更大聲些,借此博取夫婿的憐惜。
她倒好,處處為那蕭家子著想,寧愿苦著自己,也不叫他跟著疼。
又是一陣激烈的痛感襲來,云卿將自己的手臂塞進了嘴里,死死咬著才逼回即將脫口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