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自己不會接納李遮,但程夫人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來真是有緣無分,強求不來。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還要啃余淮那棵回頭草嗎?”
說實話,她不想女兒再跟余家子有絲毫的糾纏。
和離一次,等于死上一次,既然獲得了新生,就該往前看,而不是念著往日舊情再一頭扎進去。
程雅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zhuǎn)過頭望向身后的母親,啞聲道:“娘,我不接納李遮不代表我要跟余淮續(xù)舊緣,
只要康寧大長公主還在一日,我就不會再踏進他余家的大門,這點骨氣我還是有的!
“你的意思是只要康寧大長公主不在,你就跟余淮便重歸于好?”程夫人咬著牙問,語氣里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程雅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那是他親娘,他難道還能殺了她不成?”
“……”
程夫人冷哼出聲,“也對,他娘在一日,他就永遠別想進我程家的門,之前她們母子欺凌你的賬,你父兄還沒找她們算呢,一切等你爹回來再說!
這時,管家匆匆走過來,對母女倆道:“夫人,您不是讓老奴留意明國公府的動向么?
半個時辰前李副統(tǒng)領(lǐng)親自帶兵圍了李家,還將國公府上下搜查了一遍,最后將明國公世子送去了京兆府!
母女倆面面相覷。
李遮這是打算向李家施壓,強逼他父親休妻么?
程雅抿了抿唇,咬牙道:“我去找他!
“……”
…
余淮將中州的爛攤子扔給了姚華,也學陸廷悄悄回了京。
不為別的,只因他父親向他寫信講述了李遮與明國公府之間的齟齬。
他不蠢,深知李遮這個時候回明國公府是想恢復世家公子的身份,然后去程家求娶程雅。
媳婦都快沒了,他哪還有心思追擊那些私兵?
跟立功相比,回京保住妻女更要緊。
程雅去御林軍官衙找李遮,結(jié)果撲了個空,官衙的屬官跟她說蘇黨的一個同伙悄悄逃離了盛京,陛下下旨命他帶領(lǐng)御林軍去抓捕,人剛走不久。
沒見到李遮,聽說親哥在后院,她徑直闖了進去。
她就不信程霖不知道李遮的所作所為,他身為他的上級,不攔著還縱容,到底安的什么心?
怒氣沖沖的推開暖閣的門,眼前香艷的一幕嚇得她又急忙退了出去。
“我,我什么都沒看到!
屋內(nèi),嫣然滿臉羞紅的坐在程霖腿上,在房門被推開的那一瞬,她迅速掙脫未婚夫的纏吻埋首進了他懷里。
好事被打斷,程霖冷睨了一眼走廊上背對著房門的親妹,而后垂頭安撫懷里的小娘子。
“別怕,是程雅,她不敢往外說!
嫣然瞪他一眼,氣惱的伸手探至他腰間,揪起一塊軟肉就擰下去,可剛剛使了點力氣,又不舍的撤了回來。
她愛他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傷他?
程大世子感受到了未婚妻的不舍,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他還真是撿到寶了。
見他還笑,嫣然壓著聲音斥道:“都是你,還不趕緊松開!
說完,她開始掙扎扭動起來。
程霖倒抽了一口涼氣,抱著她側(cè)過身,咬著她的耳朵道:“祖宗,你想要我的命嗎?”
嫣然怔了一下,待反應(yīng)過來后,臉頰瞬間變得滾燙。
“你,你怎么能這樣?”
程世子揚揚眉,痞笑道:“我要不這樣,你該擔心了!
“……”
她不想聽!
奮力從男人腿上站起來后,她慌亂整理好被他扯散的衣襟。
這官衙,她以后是不敢再來了。
程霖走到窗前去吹風,順便問親妹,“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嫣然忍著羞意打開虛掩的房門,有些靦腆的望著走廊上的小姑子。
“那個……我是來給世子送吃食的,程姑娘別誤會!
程雅噗嗤一笑,朝她擠眉弄眼,“我知道的嫂嫂,你不用解釋!
一句‘嫂嫂’喊得嫣然面頰滾燙,低垂著頭羞得無地自容。
本來是難得一見的姝色,再這般紅霞漫天,越發(fā)的惹人憐愛。
難怪她那不解風情的破哥會將人家關(guān)在這后院里欺負的,這羞答答的小娘子,誰見了不迷糊。
“哎喲好嫂嫂,你再這樣我都要害羞了。”
嫣然將頭垂得更低,臊得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程霖緩步走到門口,將未婚妻扒拉到身后,蹙眉問:“你過來就是調(diào)侃你嫂子的?”
程雅沒了聲。
嫣然很是善解人意,知道兄妹倆有話要說,便開口道:“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府了!
程霖捏了捏她的腕骨,偏頭道:“去隔壁茶室等著我,我很快就來!
他還沒親夠!
嫣然嗔他一眼,與程雅打了聲招呼后垂著頭奔了出去。
“說吧,什么事?”程霖輕飄飄地開口。
程雅瞪著他,怒問:“是不是你攛掇李遮回明國公府的?”
程霖嗤的一笑,“他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男人,還用得著我攛掇?”
話落,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我確實跟他說讓他放開手腳求娶你,因為我不想再讓余淮那廢物做我妹夫,膈得慌!
程雅一腳踹過去,“你會害得李遮身敗名裂的你知不知道?”
程霖聳聳肩,“娶媳婦嘛,哪有不瘋的?我為了你嫂子,連親王府的世子都殺了,他這才哪跟哪?”
“你!背萄艢獾闷吒[生煙,頭也不回的朝前院走去。
程霖看著親妹瘦弱的背影,警告,“你要是再敢跑去余淮那里投懷送抱,爺打斷你的腿!
“……”
這時,一暗衛(wèi)從橫梁上掠了下來,單膝跪地稟報,“世子,余家大公子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