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啊,就將心放回肚里,您是當(dāng)今皇后的姑母,當(dāng)朝公主的婆母,放眼盛京,有幾個誥命比您還尊貴?”
云氏嗤的一笑。
皇后她可指望不上,云家嫡女多清高啊,她一個庶女,都不配往人家跟前湊。
如今她唯一能仰仗的只有永成公主,她的兒媳婦,還有永成的生母,嘉貴太妃。
…
青州軍反撲私兵的消息一傳到蘇相府,幾個老家伙徹底坐不住了。
“相爺,您不是拍著胸脯保證盛淵一定會反嗎?這又是怎么回事?”戶部尚書盧維氣急敗壞的問。
吏部尚書睨了他一眼,冷幽幽的解釋,“他之所以反,是因為他想為他長姐跟外甥報仇,如今他外甥活著,他還做那叛軍干嘛?”
“……”
盧維癱軟在了圈椅內(nèi),又開始低喃‘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蘇相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啞聲開口,“千算萬算,沒算到定遠侯府世子還活著,看來真是老天要亡我啊!
他們布局?jǐn)?shù)年,沒曾想被新帝輕易給破解了。
既然這樣,那就同歸于盡吧。
吏部尚書從他眼底捕捉到了視死如歸的決絕,急忙開口勸道:“相爺,咱們逃吧,逃去中州,
然后率領(lǐng)中州軍北上,與侯爺內(nèi)外夾擊云家軍,說不定還能搏得一線生機!
說此一頓,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兵部尚書親自去接應(yīng)咱們的私兵,說不定能打個勝仗,順利帶著五萬兵馬去中州會合!
蘇相聽罷,眸子里再次燃出希望。
他們有通往城外的秘密通道,或許逃去中州是個不錯的選擇。
遲疑片刻后,他咬著牙道:“行,就按你說的做,我之前交代你辦的事情,你都辦妥了么?”
吏部尚書起身朝他拱手行禮,“相爺放心,全都安排妥當(dāng)了,咱們一撤離盛京,藏在暗處的人就會點燃安置在各地的火藥,
屆時盛京被夷為平地,整個朝堂的運轉(zhuǎn)將陷入癱瘓,那便是咱們與侯爺聯(lián)手圍殺云家軍的最好時機。”
蘇相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步走到窗前,盯著外面一株開得正盛的牡丹瞧了半晌后,開口道:“召集所有的同僚,今晚便撤出盛京!
“是!
…
程霖與李遮相互配合,花了兩天時間才暗中將盛京各個角落都排查了一遍。
夕陽垂落,兩人負手站在城墻內(nèi),靜靜地注視著城內(nèi)逐漸亮起來的萬家燈火。
“你覺得他們何時會動手?”李遮偏頭詢問。
隨著青州軍的反撲,蘇黨大勢已去,他們?nèi)缃裎ㄒ荒苎稣痰,便是安插在城?nèi)的幾千人手。
只要御林軍跟禁軍控制好了這些人,盛京的危機便能徹底解除了。
程霖打了個哈欠,慵懶道:“少則三天,多則七天吧,青州軍與私兵交戰(zhàn)還沒分出勝負呢,蘇老頭應(yīng)該不會那么容易亮底牌。”
李遮聞言點點頭,“也對,那咱們就再等等,反正那些老家伙已是甕中之鱉,讓他們撲騰撲騰也挺好玩的。”
“你已經(jīng)找到他們通往城外的暗道了?”程霖有些詫異的問。
李遮輕嗯了一聲,“不僅找到了,我還安排了五千御林軍守株待兔,他們一個都別想跑。”
嘖!
不愧是他帶出來的人,這辦事效率就是快,處事也雷厲風(fēng)行。
只可惜他自小家境貧寒,不曾請過當(dāng)世大儒與武將傳授學(xué)業(yè),否則以他的悟性,若能飽讀詩書跟兵書,前途將不可限量。
到底是李家耽誤了他啊。
“說說吧,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李遮微怔了一下,蹙眉看著他,“你這話何意?”
“還裝!背塘剜偷囊恍Γ皠e跟我說你已經(jīng)放下了,前日去國公府商議軍務(wù),在回廊上碰到我妹,你那眼珠子可一直釘在她身上,半刻都舍不得離開!
心事被看穿,李副統(tǒng)領(lǐng)的臉龐微紅,下意識別過了頭。
“就是想與她說幾句話,可又不知該怎么開口,便一直盯著她瞧,我沒什么歪心思!
程霖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似笑非笑道:“有歪心思也無妨,我支持你去求娶她!
“……”李遮眼底劃過一抹驚詫之色,“你居然讓我求娶?她跟余淮真的結(jié)束了嗎?你難道不應(yīng)該警告我離她遠點,別給她造成困擾么?”
程霖翻身坐到了城墻上,曲起膝蓋將手搭在上面輕輕敲打,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比起余淮那個被親娘管得死死的廢物,他更樂意這個肯吃苦耐勞的寒門子弟做他的妹夫。
沒背景沒靠山?jīng)]家世不要緊,有安國公府為他撐腰,他也能迅速在朝堂上站穩(wěn)腳跟。
不說別的,這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他絕對夠得著。
這小子的后宅干凈,母親明理,程雅那死丫頭嫁給他,可比伺候那勞什子大長公主要舒坦得多。
除非她腦子不開竅,還傻乎乎的繼續(xù)往窮巷里鉆,否則她就會往前看,而不是吃回頭草。
“她都跟姓余的結(jié)束了,你怎么不能求娶她?”
說此一頓,他微微瞇起雙眼,又咬牙切齒的補充,“別在我面前提余淮那個廢物,
他要不是跑得快,看老子不揍死他,將孕妻丟在別院里獨自生產(chǎn),放眼整個盛京也就出了他這么一個混球!
不過跑也沒關(guān)系,他遲早要回京的,到時候再跟他算總賬。
這次不將大長公主府跟余家掀個底朝天,他不姓程。
李遮緩緩垂眸,啞聲開口,“行,我努力,這次一定努力!
為了她,回那個令他厭惡的明國公府,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