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吧,安國公回京后肯定會上余家大鬧一場的。
余淮緩步走到窗前,朝大長公主頷首道:“前幾日兒子的言辭重了些,母親莫要放在心上,
如今程氏又產(chǎn)一女,這妾納也得納,不納也得納,想必外界都能理解您的做法,您無需多慮!
瞧他這模樣,像是已經(jīng)認了命。
大長公主心中存疑,總覺得兒子這態(tài)度有些不對勁。
可想到自己安排的那個妾年輕貌美,溫柔體貼,不知比程氏聽話多少倍,兒子著了迷也正常。
男人嘛,哪個不想偷腥?
要不是她手腕硬,拿捏著余家的命脈,駙馬也鐵定會在外面養(yǎng)幾個外室。
“你能理解為娘一片苦心就好,貞娘天生麗質(zhì),家世清白,老嬤嬤也瞧過了,是個好生養(yǎng)的,
你父親就你一個男丁,你必須盡快誕下兒子,才能坐穩(wěn)家族繼承人的位置,你明白么?”
余淮拱手施禮,“兒子明白!但雅雅畢竟是我的正妻,我不可能與她和離,也請母親體諒我。”
即便他不說,大長公主也不會逼他與程氏和離的。
她又不傻,妾可以隨便納,但正妻還是得出自名門望族才行。
程氏雖然生不出兒子,可她那公府嫡女的身份確是實打?qū)嵉摹?br>
有她做余家的宗婦,淮兒在官場上才不至于被人看輕。
“為娘從未想過拆散你們,程氏是你三書六禮娶回來的,這正妻之位非她莫屬,
當然,娘也是有條件的,她不得善妒,必須接納妾室生的庶子,并細心教導(dǎo)!
余淮低垂著頭,眼底劃過一抹厲色,面上依舊恭恭敬敬的,“我會勸她大度些!
“……”
目送兒子離開后,大長公主偏頭望向身側(cè)的女兒,蹙眉問:“你可察覺到你兄長有何異樣之處?”
余茵盯著親哥的背影瞧了片刻,搖頭道:“沒有啊,他還跟之前一樣對您言聽計從!
說完,她想了想壓低聲音問:“娘,您就沒想過給兄長換個妻子么?
那程氏仗著自己有個會打仗的父兄,處處忤逆您,您能容得下她?”
大長公主聞言扯唇一笑,輕飄飄地道:“放眼整個盛京,還有哪家的嫡女比她更能幫助到你兄長?
至于忤逆我……以后她不敢了,一連生兩個女兒,想必她娘也會教導(dǎo)她在婆家要懂得順從,謙卑。”
“……”
余茵眸中蘊出欽佩之色,毫不吝嗇的夸贊,“還是娘的法子管用,既壓制了她,又順利讓哥哥納了妾!
大長公主不置可否。
她給兒子納妾,意在誕下男丁,穩(wěn)固兒子的繼承權(quán)。
至于程氏,她從未想過讓她和離歸家。
“唉!娘眼下是如意了舒坦了,可明日怎么辦?”余茵故作不經(jīng)意的感嘆。
大長公主側(cè)目看著她,“你這話是何意?”
余茵聳聳肩,提醒,“您忘了,明日是九月初一!
九月初一怎么了?
大長公主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眸光已經(jīng)漸漸沉了下去,面露不耐之色。
“別藏著掖著,直白點說!
余茵不敢再賣關(guān)子,耷拉著腦袋悶聲開口,“每個月的初一十五,朝廷三品以上官員的家眷都要入宮給皇后請安。”
她這么一說,大長公主便恍然大悟。
也不怪她發(fā)懵,近兩年太后身體欠佳,免了每個月的請安,她們都差不多忘記還有這么一個祖制。
如今新帝立后,按照禮法確實該恢復(fù)。
這也就意味著滿盛京的宗婦貴女都必須進宮,并對那個和離女下堂婦行跪拜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