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行壓了壓,最后還是沒能壓住,一把推開靈鳶,趴在榻邊吐得昏天暗地。
自皇宮回來,她就不曾用膳,在父親的書房里待了半個多時辰,又昏迷了兩個多時辰,早就空了腹,吐也只吐了些酸水。
靈鳶見她反應(yīng)這么大,一邊給她拍背順氣,一邊詢問,“姑娘不是不暈船的么?為何吐得這般嚴重?”
云卿強壓下喉嚨里那股惡心后,軟綿綿地靠回引枕,虛軟無力道:“我有身孕了,這是正常的妊娠反應(yīng)!
有身孕?
靈鳶眼底劃過一抹詫異之色。
“您,您懷了皇嗣?”
云卿悶悶地點頭,“是啊,我都有了他的骨血,你還拆散我們。”
又開始賣慘了。
靈鳶徹底沒了脾氣,咬著牙道:“屬下叫他們返航,要是世子怪罪下來,您可得救我。”
云卿頓時笑開了顏,伸手抱住她的胳膊,毫不吝嗇的夸贊,“我就知道靈鳶最好了。”
“……”
得,又著了她的道。
靈鳶出去片刻,等回來時貨船明顯在調(diào)轉(zhuǎn)船頭。
“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返航,您可以用膳了么?”
說著,她將手里端著的托盤擱到了案幾上。
很清淡的膳食,是船長他媳婦準備的,說孕婦吃這個胃口會好一些。
靈鳶也沒啥經(jīng)驗,想著人家生養(yǎng)過,說的應(yīng)該有道理,便端來了船艙。
云卿試了幾口,發(fā)現(xiàn)有兩盤酸食挺不錯,吞進腹中也不會太難受,便挑著那兩樣吃。
“姑娘確定要回京么?屬下覺得去江南避一段時間會更好,您如今有了身孕,不宜待在京城!
云卿伸手托腮,一邊細嚼慢咽,一邊含糊開口,“即便要去江南,也得回京跟陛下打聲招呼,
兩個人過日子,不能獨斷專行,要懂得體諒對方,顧及對方的感受,
我就這么離開,雖然是阿錚一手安排的,但我若不表明自己的立場,豈不傷了陛下的心?”
靈鳶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更加疑惑了。
想了片刻沒想通,她索性不費那心思了。
“回就回吧,要是陛下負了您,屬下還是會配合世子將您送走的!
“……”
貨船調(diào)頭后航行了小半個時辰,突然被一艘從盛京過來的商船給擋住了去處。
云卿剛用完膳,察覺到貨船正在慢慢停下來,有些疑惑的朝靈鳶望去。
靈鳶迅速收拾好碗碟,剛準備出去詢問情況,迎面撞上了匆匆往里走的靈塵。
“船怎么停了?”
靈塵睨了她一眼,沒回應(yīng),轉(zhuǎn)眸對榻上的云卿道:
“姑娘,有艘商船攔住了我們的去路,那邊的伙計說他家夫人想見您一面!
商船?
夫人?
云卿蹙了蹙眉。
她離京不到三個時辰,怎么會有人知道了她的行蹤?
難道……是李氏?
一想到那個女人,她的眸光就冷了下去。
為了驅(qū)逐她給小女兒騰位置,那老婦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也不知鎮(zhèn)北侯府倒臺之后,她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對方有多少人?如果人不多,直接派暗衛(wèi)過去纏住他們,然后繞行!
靈塵想了想,搖頭道:“瞧不清里面的情況,不知蟄伏了多少人!
云卿抿了抿唇。
越是這樣,她越不能去赴約,更不能讓對方靠近她的貨船,這是她唯一的盾牌與屏障了。
沉思間,出去打探情況的靈鳶折返了回來。
“姑娘,是花蕊夫人,她說攜她主上的書信過來拜見您!
云卿一聽是花蕊夫人,不禁松了口氣。
攜主上的書信拜見,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