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釋放出靈壓的首領(lǐng)代表,神色不禁一變。
自從他們坐上這個位置,還從未有人敢在他們面前如此囂張。
脾氣火暴的戴疆獰笑開口:“呵呵,小子,倒讓本宗主略有驚訝,就不知是否在虛張聲勢?”
“試試?”
林天一仰了仰頭,示意有本事就下來。
戴疆勃然大怒,身為一流勢力首領(lǐng),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
“咳咳,戴宗主,你何等身份要與一位小兒動手?”
毒瀧饒有深意地瞥了眼他。
戴疆瞳孔一縮,霎時明白了毒瀧話里意思。
這小子故意再用激將法,逼自己上去與他大戰(zhàn)。
單是林天一一人,戴疆自然不懼。
可身邊九只厲鬼一同出手,戴疆也難以招架。
那么今日的結(jié)局,唯有蒼武宗宗主敗在林天一手中。
見到戴疆冷靜下來的神色,林天一不悅的視線移到那位毒瀧身上:“不如換你來?或者你們一起下場。”
“看在你們年紀尚老,小爺以一敵二!
“要是還不放心,那小爺可讓他們暫時回去。”
他挑了挑眉:“如何?”
此番言語,無疑騎在了兩個首領(lǐng)頭上。
可偏偏二人還沒辦法應戰(zhàn)。
一對一的情況下,只要那些厲鬼動手,戴疆和毒瀧幾乎沒有勝算。
即便林天一不動用那些厲鬼,一旦交戰(zhàn)有持平現(xiàn)象,那也是給靈煞門造勢。
這場戰(zhàn)斗重點不是勝負,而是林天一的年紀。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能與一流勢力首領(lǐng)旗鼓相當,這事傳出去后者必然會被人嗤笑。
毒瀧怨恨地瞥了眼戴疆,這么大年紀的人還如此沖動,好端端去接什么話?
要不是兩大勢力早已綁在一起,毒瀧根本不會去管他。
在眾多修煉者矚目下,二人局勢騎虎難下。
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嗤~”
林天一一臉無趣:“怪不得當年你們身后那些老東西被家?guī)煷虻谋ь^鼠竄,從你們這些人身上小爺也看出了,不過宵小之輩!
眾人無不一驚,敢稱一流勢力首領(lǐng)或代表為宵小之輩者,這林天一絕對是當今第一人。
“聒噪!”
一道怒聲響起,一位青袍老者深邃視線里滿含殺意:“區(qū)區(qū)小輩莫要在此信口雌黃,想要我們動手,起碼要將你師父叫來!”
“哈哈!”林天一像是聽到了天大笑話:“老東西,就你那點實力還敢揚言叫小爺師父出來?”
“這樣吧,只要你敢下來,小爺讓你一只手如何?”
說著,林天一將一只手背在身后。
一眾修煉者被這一幕又給驚住了。
在場之人今天的心情跟那過山車一樣,彼此起伏不知多少次。
每一回,皆被這年輕人的展露和言語驚到。
如今,無人再認為他是狐假虎威。
但狂,絕對是目前修煉界第一人。
那青袍老者蒼老的臉龐一陣抽搐,他一把年紀怎能看不出其中端倪。
林天一見這老家伙不再言語,切了一聲:“不敢就把嘴閉上,什么首領(lǐng)代表,一群沒膽的玩意。”
“放肆!”青袍老者終忍受不住被這小兒在大庭廣眾下連番羞辱:“一個小兒,怎有資格令老夫出手?!”
“哦?”林天一瞧著氣急敗壞的老家伙:“修煉界何時以年紀來論強弱了?敢就敢,不敢就閉上你的狗嘴。”
“小子!”毒瀧沉聲喝道:“此次為龍虎杯大賽,不是你這小兒耀武揚威之地,想要打,賽后隨時奉陪。”
他怕這些人再被激幾句,真會不顧身份后果下場去幫林天一造勢。
林天一嘖了嘖舌,這些老家伙比他想的要能沉住氣。
原本認為有人承受不住自己挑釁,會下場大戰(zhàn)一番。
便能借此機會,在修煉界全體矚目下好好羞辱某人。
性子磨完了,這些老東西沒一個上當?shù)摹?br>
要不...自己直接向他們出手?
想到這里,林天一嘴角翹起,雙眼中的戰(zhàn)意愈加濃烈。
身邊九鬼感受到他的意思,陰氣也在不斷攀升。
眾多首領(lǐng)代表察覺到林天一的意思,皆是匪夷所思。
這小子,難道真要對一行人主動出手?!
毒瀧見狀,眼中浮現(xiàn)驚喜。
當年那份協(xié)議,明確禁止因私仇出手。
先前林天一的挑釁,顯然是意在切磋。
若是林天一公然對他們發(fā)起進攻,明顯是打破了協(xié)議。
根本不需要他們出手,特殊局便會親自動手解決。
“天一!币恢背聊徽Z的段義州嚴肅道:“想要與各位首領(lǐng)或代表切磋,不久后巔峰武道爭霸賽開始,到時候隨意你出手!
“不過現(xiàn)在就罷了,免得被人誤解!
段義州眼神之中,盡是警告之意。
他在提醒林天一,若是現(xiàn)在動手,連他也無法保下。
勢力之間打殺,只要不傷害普通人,特殊局從不插手過問。
當年協(xié)議是由特殊局簽訂,一方敢擅自打破,特殊局必將親自出手。
正是這條協(xié)議,林德忠才能安穩(wěn)多年,不然早被各大勢力聯(lián)合踏平靈山。
那特殊局的威壓,可是無人敢去挑戰(zhàn)。
當時簽訂協(xié)議,不是給特殊局面子,而是在武力震懾之下。
所以,先前林天一無論怎么沖他們叫囂,段義州都不想多管。
事已至此,想鬧就去鬧吧。
可要當眾對一行人出手,那絕對不行。
林天一見狀,思慮一番戰(zhàn)意逐漸消退。
關(guān)于協(xié)議他也知曉一些,不愿與特殊局發(fā)生正面沖突。
一方面是當年確實是特殊局救下了師父,另一方面也不愿段老叔為難。
而且,他對特殊局并無惡感。
就憑特殊局保護普通人,也是與靈煞門一樣的正派。
“好,聽段局長的!
林天一淡淡回道。
段義州聽聞稱呼,心中無奈一笑。
明白是這位好大侄兒,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xiàn)得過于親近,免得給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小子,本宗主提醒你一句!
戴疆見林天一壓下性子,略有失望。
可是先前被他嘲諷了那么多句,想在結(jié)束時找回些顏面:“以后低調(diào)做人,別步了你師父的后路!
這話無疑是在諷刺林天一,當年你師徒那么狂,最終還不是隱居深山?
“說到師父這件事,小爺就不由來氣!绷痔煲徊粷M的搖了搖頭:“你們說他腦子是不是軸?”
忽然變化的語氣,令眾人倍感疑惑。
只聽,林天一繼續(xù)說道:“多大年紀的人了,非要逞一時英雄玩什么約戰(zhàn),可笑不可笑?”
聽著他嘲諷師父的話,沒有人覺得可笑,反倒心中隱約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要是換成小爺?shù)脑!闭f到此處,英俊面容上驀地一笑:“為何要應戰(zhàn)?既是邪門歪道,那便以誅殺為主!
“先屠其門下人,再殺其門上人。反正以他實力,想要走又沒幾人能攔住!
“只要不落入對方圈套,這些勢力分布九州,他們還能全部保護起來?”
“還有,那些強者能天天抱在一起?”
說到此處,林天一笑容愈加濃厚,仿佛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有落單的,就殺,是他們的人,就殺!
“一門殺一門,一宗滅一宗,一族宰一族,殺到那些邪門歪教只剩下各自首領(lǐng),殺到他們天天只能聚在一起!
“反正靈煞門人少,大不了靈山送給他們,以他們?nèi)鍋碜鳛榻粨Q。”
“各位,這么玩,是不是很有趣?”
此時,天地間,無風,無勢,無壓。
可就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其蘊含的威力卻如同無形的寒刃,直刺眾人的心窩。
全場之人,無不倍感深寒。
此時此刻,戴疆,毒瀧等人在看向林天一的目光,已然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有實力不可怕,可有實力還能如此不擇手段,這才最為恐怖!
眼前這位年輕人,其心狠手辣的程度遠遠超過林德忠。
他就是在明確地告知所有人,一旦惹到了自己,他將會以何種殘酷無情的方式來進行瘋狂報復。
連段義州,楚大虎都未曾想到,這位親眼看著長大的侄兒還有這般兇殘一面。
恍然間,一行人才真正明白,為何林天一要與他們劃清界限。
是有一日遇到這種情況,他能毫無顧慮地進行殺戮。
原來在他下山那一刻,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該怎么做。
“所以,對小爺出手,你們只有一次機會!
“一旦沒有成功...”林天一緩緩抬起左手,黑色的靈煞玉赫然出現(xiàn),“小爺會讓你們所有人再此相聚!
忽然間,靈煞玉中黑氣滾滾冒出,一道道扭曲的靈魂如鬼魅般從玉內(nèi)掙扎而出。
隨即,痛不欲生的喊叫聲瞬間響徹云霄。
“林天一!我要殺了你!”
“我是誰?!對不起,我錯了!!”
“求求你讓我出去吧!我錯了!我錯了!”
“我是誰?我是林天一?!不!是林天一害死了我!”
“殺了我吧!我不要在這里!殺了我吧!”
“啊啊啊,我一定要飲其血,噬其肉,才可解我心頭之恨!”
瘋癲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仇恨,仿佛置身于地獄永無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