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行微垂著眼眸,顯得有些卑微。
官兵看了好幾眼,和畫像中的人似乎不太相同,又把視線看向了葉棲遲。
葉棲遲也是低垂著眼眸。
“你呢?”
“她是我內(nèi)賤!笔捴斝羞B忙解釋。
“這是你們孩子?”
“是,八個月!笔捴斝谢卮。
官兵又看了他們兩個幾眼。
低下頭看了看他們懷里的孩子,說道,“通行。”
“謝官爺!笔捴斝羞B忙道謝。
葉棲遲以為,這貨對下,說不出“謝”這個字。
兩個人順利通過。
剛走到城門口。
一行騎兵風塵仆仆的騎了過來。
葉棲遲抬頭看了一眼。
那一眼,連忙垂下了眼眸。
蕭謹行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葉棲遲的舉動,他低聲問道,“怎么了?”
“陳子煥!比~棲遲聲音很很低,“他見過我!
渝州節(jié)度使陳和志的兒子!
上次她父親葉正德50壽辰,去過尚書府。
要是此刻被發(fā)現(xiàn)!
葉棲遲不由得把頭垂得更低,孩子抱得更緊,然后看似冷靜的往他面前走過。
“接秘報,要犯今天就已抵達合州,所有人給我看緊了,要是從你們手上放走了要犯,唯你們是問!”
“屬下遵命!”官兵連忙跪地領(lǐng)命。
“走!”陳子煥騎著馬,掉頭就打算離開。
剛走了幾步。
“站!”一口,叫住了前面通行的人。
蕭謹行和葉棲遲心口一怔。
那一刻,兩個人的腦海里都浮現(xiàn)了一萬種可能。
此刻表現(xiàn)出來的確是一臉冷靜。
他們轉(zhuǎn)身,連忙跪在地上,“官爺。”
“抬起頭讓我本官看看!”陳子煥命令。
蕭謹行和葉棲遲克制著內(nèi)心的緊張。
兩個人緩緩抬頭。
陳子煥皺眉。
他冷聲道,“給我把臉擦干凈了!”
蕭謹行和葉棲遲心口一驚。
莫非,被發(fā)現(xiàn)了。
“快點!”陳子煥沒有耐心的吼道。
兩個人只得,用臟兮兮的袖子,往臉上擦。
剛有此舉動。
懷抱里面的嬰兒,突然嚎啕大哭。
“官爺,孩子餓了,官爺能不能讓賤內(nèi)先喂奶!笔捴斝型蝗婚_口。
陳子煥臉色難看,“廢話那么多,給我把臉擦干凈了再說!
蕭謹行也不敢反抗了。
他擦拭著。
但因為衣袖趴在地上,本來就染上了灰塵,他看似不小心,其實就是在用更臟亂的衣袖擦拭臉,越擦越臟。
葉棲遲此刻故意一直在哄著懷里的孩子,沒有擦拭臉頰。
陳子煥看兩人不太配合,正欲下命令叫著旁邊的官兵給他們洗臉時。
一匹馬迅速趕了過來,一個官兵靠近陳子煥,在他耳邊低語。
陳子煥一聽,臉色都變了。
居然有人,擅闖渝州城?!
他轉(zhuǎn)頭狠狠地看了看地上狼狽的兩個人,又多看了一眼懷抱里的孩子。
也覺得是自己多疑了。
宸王和宸王妃,也不可能有一個孩子。
再說了,宸王還是一個殘疾。
他沒再多說一句話,迅速騎著馬帶著一行人離開了!
蕭謹行和葉棲遲暗自松了口氣。
差一點點。
兩個人連忙從地上起來,迅速離開了城門。
離開后,兩個人就一直往渝州方向走。
渝州方向,無數(shù)流民橫尸荒野,現(xiàn)在這條路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了。
渝州城的城民儼然不準再離開,其他人也不會再去渝州城。
他們走在這條路上,太過顯眼。
兩個人根本沒得選擇的,只得去繞路而行。
本來只需要一天的路程,現(xiàn)在至少兩天。
兩個人就這么咬牙走了整整一天。
然后終于體力不支的,坐在了路邊,歇氣。
一路上。
葉棲遲都是用自己的血去哺育嬰兒的。
嬰兒臉色倒是越來越好。
蕭謹行和葉棲遲兩天沒吃東西了,自然就有些,精神不振。
“蕭謹行,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條路上。”葉棲遲看著夜晚的白月光,在這空空的荒野之地,真的有一種,死了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的感覺。
“我不會死。”蕭謹行一字一頓,“至于你……”
蕭謹行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葉棲遲。
“不丟掉你懷里的孩子,你會死得很快。”
葉棲遲有些無語,“蕭謹行,這小孩今天在城門口救了我們一命!
“所以沒用了!
“……”葉棲遲告訴自己不氣。
越是生氣,越是耗費體力。
她雖然身體有自愈能力,但是沒有覓食能力,在沒有外界營養(yǎng)的補充下,她的身體技能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休息一個時辰,上路!笔捴斝欣淠卣f道。
葉棲遲也沒再搭理。
她看著懷里的嬰兒睡著了,自己也抱著嬰兒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