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反應已經(jīng)足夠迅速,就在樸帥將他手指反扣的一剎那,他便以進為退,指尖發(fā)力,將五根手指化作五根鐵簽,戳向樸帥的胸口。
不得不說,這一招著實巧妙且絕倫,樸帥在扣住他手指的時候,正是胳膊酸乏,沒有力氣的時候,就這簡簡單單的一戳,就讓少年的手指自樸帥手中脫離。
“嘿嘿!”
少年見狀,心頭一喜,如此輕松掙脫,不禁讓他有了一個更加有利的機會,他只需要將手臂纏上樸帥的脖子,便可輕易取他性命。
脖子,是人身體的要害部位,除了氣管外,很多大動脈也路經(jīng)此處,它不像其他地方,有骨頭掩蓋或者防護,而是赤裸裸的暴露著,一旦被鎖喉或者纏脖,只需要輕輕一捏,就能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念頭一轉(zhuǎn),少年就已經(jīng)行動起來,手指脫離控制后,他整個人身體前傾,將重心全部栽向樸帥,以獲取更快的速度。
他快,樸帥則更快,就在少年手指掙脫戳向自己胸口的一剎那,樸帥心頭就已經(jīng)開始預警。果然不出所料,少年的手直奔自己的脖子而來,而他則在少年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放棄所有防備,也探出手掌,直取對方脖子。
以命搏命,這種做法,除了瘋子,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出這樣舉動的。
樸帥的手掌在眼中漸漸放大,少年心頭沒由來的頓,出于本能,他想要回手自救,可奈何樸帥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
既然已經(jīng)將二人的境地置于此,樸帥當然不會讓少年輕易脫身,少年的手掌后撤一分,他就欺身上前一分,一直粘著他,不讓他有絲毫喘息的機會,與此同時手掌也一直探向少年的脖子。
就在這一進一退間,二人再次來到擂臺邊緣,見退無可退,少年臉色一橫,牙關(guān)一咬,腳掌蹬地,一個跟頭翻在空中,想躍過樸帥。
不料才剛剛起身,于空中翻騰之際,樸帥猛然伸手,扣在了他的腳脖子上。
“想飛?給我下來!”樸帥一聲怒喝。
少年如秤砣一般砸在擂臺上,巨大的慣性讓他胸口一悶,口中掀起一陣腥甜,緊接著“噗”地一聲,血吐當場,染紅了腳下的擂臺。
“嘩!”
觀眾席上一片嘩然。
“受傷了,獅王受傷了?”
“不會吧,這還是獅王嗎?這還是昨晚那個一人挑翻數(shù)十名拳手的獅王嗎?”
“嘁,什么獅王,我看也就是狗王,碰見真正的老虎,就原形畢露了吧!”
擂臺下,黃澤看見這一幕興奮不已,他等這個時刻已經(jīng)足足等了一晚上了。
“打的好!”他揮舞著拳頭,給樸帥加油助威。
聽著拳場內(nèi)上上下下一片沸騰,他自己都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度,他自己是清楚的,剛剛那一摔,他明明有所保留,可少年卻如受重創(chuàng),頗為讓他費解,思考半晌后,樸帥將其歸結(jié)為身子太弱,經(jīng)不起折騰。
看著樸帥愣愣的神色,加上場內(nèi)對自己的質(zhì)疑,少年心里十分開心,那一口鮮血是他自己逼迫出來的,為的就是讓樸帥以為自己受了傷,好掉以輕心。如今看來,這個目的是達到了。
看著少年擦拭嘴角,樸帥咧嘴一笑道:“還要打嗎?我看勝負已經(jīng)分出來了吧!”
少年冷著臉,從嘴里吐出一口血水,呸道:“放屁,老子還沒輸呢,想分出勝負,除非你死或我亡!
樸帥咂了咂嘴,一臉無奈道:“非要這樣嗎?死人總歸是不好的,再說我也沒打算殺你啊…”
“你不想殺我,那我就殺了你!”少年大吼一聲,再度向樸帥發(fā)動攻勢。
“唉,真是冥頑不靈,受了傷還要逞能!”樸帥搖了搖頭,他明顯感覺出少年不論是出手速度,還是腳下的步伐,比起先前都要慢上一節(jié)。
有人說,輕敵便是死亡的開始。
對于少年的受傷,樸帥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輕視起他來,甚至在他攻向自己的時候,都故意不做出防守,純以腳步虛晃來躲避,而每一次還都能成功,這就讓他越發(fā)得意起來。
“小家伙!”樸帥學著郁金香公爵的口吻,對少年笑道:“累不累?要不要休息片刻,我等等你算了!”
“呸!”少年擦了擦額前的汗水,一臉憤恨道:“累個屁,今天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別想下擂臺!”
“嗯,成!”樸帥煞有其事的點頭頭,道:“那我就在這兒看著你是怎么累死的!”
少年沒有再搭話,他又一次沖向樸帥。
見狀,樸帥無趣地撇了撇嘴角,自言自語道:“真沒意思,看來我高估這家伙的實力了!”
這話傳入少年耳中,在他心頭再次蒙上一層憤恨。
“看招!”
少年的目標依舊是脖子,而樸帥應對的方法一如既往,還是以命搏命,逼迫少年回身,因為他吃準了一個必然的優(yōu)劣勢,那就是少年的胳膊不如自己長,如此下去必定是他先掐住少年的脖子。
可就在此時,少年臉色一牽,譏諷的神色彌漫來開,讓樸帥心頭狂跳不止。就在他手掌即將碰到少年的脖子時,這家伙的上半身竟然奇跡般地挪開了十多公分,硬生生的躲開這一抓。
“臥槽,變態(tài)!”
“這…”
拳場內(nèi)再次驚叫連連,就連在擂臺下的黃澤,都目瞪口呆起來,少年此刻雖然雙腳站在地上,但他的身子卻詭異的側(cè)歪,好像脊椎骨長歪了一般。
這便是少年打的主意,擒拿練至大成,不禁可以把對方分筋錯骨,就連自己身上的關(guān)節(jié)部位,也可以分錯開來,他將脊椎骨和肩胛骨硬生生的錯開十多公分,來躲避樸帥這一抓。
與此同時,少年的手距離樸帥的喉嚨,已經(jīng)不足半寸,眨眼的功夫,就能制服樸帥。
看見勝利在望,少年的嘴角噙滿了笑容,他待會兒要狠狠的侮辱樸帥,來平復自己剛剛憤恨的心情。
可就在這時,樸帥也動了,對于少年他也有所防備,雖然心里輕視,但在防護上他卻沒有絲毫輕敵,這也多虧了他在搏擊俱樂部當了兩年沙包經(jīng)歷時,所養(yǎng)成的良好習慣。
他絲毫不顧及少年地手掌,將自己得掌心側(cè)移,又抓向少年,與此同時另一只胳膊悄然抬起,擋在自己身前。
“草!”少年爆了一句粗口,只能回手自救,不然就算他掐住樸帥的脖子,那自己也會跟著遭受致命一擊,樸帥這種以命搏命的打法,讓他十分不爽,猶如一只蒼蠅卡在喉嚨里,難受死了。
而就當他撤手的同時,樸帥的另一只胳膊卻不知不覺地攔在途中,以半路阻截的方式,將他拖住。
這一下,少年慌了神,他并不是樸帥,做不到一心二用,也無法在進攻的同時,用另一只手來防備,此刻的他撤手不及時,就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樸帥只要輕輕一拍,就能打斷他的脖子。
“服不服?”手掌終于掐住了少年的脖子,樸帥咧嘴一笑,他并不想置人于死地,相對于地下拳場的血腥而言,他做不到那一步。
“不…”少年本想反駁,但脖子上的手掌稍稍一用力,他才明白,自己的言語已經(jīng)不再由自己做主了。
“服…服了!”他咬牙切齒,終于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嘿嘿…”樸帥低笑一聲后,道:“那成,你去給黃澤道個歉,然后滾出這座拳場,從此以后不準你再踏足,我就放了你!”看見少年不愿答應的神色,樸帥只能手心再次用力,緊緊勒住他的喉嚨,讓他喘不上一口氣來。
“行還是不行?”樸帥不想殺人,不代表他不敢殺人,之所以不邁出這一步,是因為他知道生命的可貴性,但如果把他逼急了,那可就說不定了。
此刻少年腦袋一片空白,缺氧的情況讓他無法思考,只能茫然點頭,雖然心中不甘,但事已至此,他也改變不了,更何況自己的小命還攥在別人手里。
見少年點頭,樸帥替他捏了把汗,他生怕這家伙是個驢脾氣。那到時候自己就進退兩難了。
樸帥稍稍將手掌松開一些,拽著少年跳下擂臺,走至黃澤身邊。
“對…對不起!”少年渾身顫抖,十幾分鐘前,他還在臺上蹦跳著辱罵黃澤,可此時此刻卻要向他道歉,如此巨大的顛覆,讓他心痛如絞。
“給我發(fā)誓,說這輩子再也不踏足這里了!”樸帥也不管黃澤發(fā)愣的神情,踢了踢少年的腿肚子,提醒道。
少年臉色陰沉,用著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發(fā)誓,這輩子永遠不會再踏足這里!”
“聽不見,大點聲!”樸帥很不滿意他蚊子哼唧的聲音。
“我發(fā)誓,這輩子再也不到這兒來了!”少年渾身抖動,閉上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起來。
樸帥滿意地點點頭:“嗯,這還不錯!”不過他隨即咂嘴笑道:“不過不太真誠,你得發(fā)誓說如果違背誓言,就…就…”他摸著下巴,考慮了一下后,咧嘴道:“違背誓言,就生兒子沒屁眼!”?
“噗!”
黃澤站在一旁,聽見樸帥這種帶有惡搞意味的話語,沒能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少年漲紅了臉,無論如何也不肯接話,讓他發(fā)誓已經(jīng)是最大的退讓,再說這種話,那還不如把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