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照片,余歲晚目光中難以掩飾對余家一家的厭惡,她朝傅西宴伸出手:“借個火!
傅西宴愣了一瞬,從口袋中拿出打火機遞給余歲晚,就見余歲晚神色漠然將照片一角點燃。
他視線從照片上挪開,看向余歲晚……
傅西宴一點都沒有覺得這是沒有意義的事情,至少因為這張照片,他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只是,這張照片被燒毀之后,下一次傅西宴都不知道該用什么借口見到歲晚。
他心里清楚,除非是這種關(guān)乎余歲晚最愛的母親,否則……他不可能約見到余歲晚。
照片被熱度燙得卷曲,火苗一點一點將照片上滿臉笑意抱著余寶棟的余老太太和余家旺,還有神色木然的林謹樺,和看不出情緒的余歲晚吞沒。
直到照片將幾人的臉完全燒干凈,正吞噬那破敗院子的后方的羊圈,余歲晚這才松手,讓帶著火苗的照片落地,會很快照片就變成了焦黑看不出顏色的一片。
余歲晚把打火機遞給傅西宴:“謝謝!
知道接過打火機余歲晚就要走,傅西宴還是很舍不得,他沒有伸手,只是忍不住哽咽地喚余歲晚:“歲晚……”
“不要了?”余歲晚問。
傅西宴接過手機,余歲晚果然轉(zhuǎn)身就要走,傅西宴打火機也不要了,一把拽住余歲晚的手腕:“歲晚,別走!我……我很想你!”
說著,傅西宴的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余歲晚回頭視線落在傅西宴拽住她的手上,冰冷漠然沒有感情的視線抬起看向傅西宴:“傅先生,你越界了!
“你非要這么和我說話?”傅西宴鼻翼輕微煽動,淚水就掉了下來,“歲晚,至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傅西宴,我不想見你,也希望你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這話,這話我說過多少遍了?為什么就是不長記性呢?”余歲晚眉頭緊皺,表情中帶著不耐煩,“你現(xiàn)在很讓人厭煩知道嗎?即便是我們過去一起長大,有什么情誼,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我現(xiàn)在有未婚夫,再糾纏就顯得你很廉價!
傅西宴立刻回憶起,這話是曾經(jīng)他在失去記憶時,和余歲晚說的。
傅西宴攥著余歲晚的手收緊。
“我贖罪行不行?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可你不能不要我!”傅西宴紅著眼,聲音里都是哭腔,“求求你,求求你……別這么對我,我不能……不能沒有你歲晚!
余歲晚用力從傅西宴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傅西宴,掉眼淚這招……對我已經(jīng)沒用了。”
余歲晚不顧一切愛著傅西宴的時候,傅西宴就是紅個眼眶都能拿捏余歲晚,可現(xiàn)在余歲晚心里沒有傅西宴,甚至厭煩傅西宴,他的紅眼眶也好,流眼淚也好,都只會讓余歲晚覺得厭煩。
傅西宴呼出一口偏頭抹去眼淚,鼻音濃重道:“我不是對你用招數(shù),我為什么要對你用招數(shù),我永遠不會對你用招數(shù)!”
“呵……”余歲晚輕笑一聲。
傅西宴唇瓣用力抿住:“失去記憶的時候不是我!”
余歲晚只看了傅西宴一眼便轉(zhuǎn)身進入樓門。
雙眸通紅的傅西宴身側(cè)拳頭收緊,看著余歲晚的背影呼吸越發(fā)急促,在看著樓門關(guān)上,余歲晚走到電梯間按下電梯時,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上去……
傅西宴在華庭盛源的人臉識別還在,就在余歲晚進入電梯剛按下頂樓按鍵時,傅西宴突然沖進了電梯,定定望著余歲晚呼吸急促,隨手按了四樓,又轉(zhuǎn)頭又用那種心碎的目光繼續(xù)盯著余歲晚。
知道傅西宴在華庭盛源的房子就在四樓,余歲晚并沒有在意。
只是,在電梯抵達四樓的那一瞬,傅西宴一把拽住余歲晚的手臂,把人從電梯內(nèi)拽出來,面容解鎖開門……
“傅西宴!”
余歲晚驚呼一聲,房間門重重關(guān)上,余歲晚人被傅西宴抵在門上。
“傅西宴你放開我!”
余歲晚掙扎不開。
“我不放!放了你就走了!”他雙手死死扣住余歲晚的肩膀,滾燙炙熱的身體壓住余歲晚的身體……
“傅西宴!”
余歲晚揚手,巴掌還未落在傅西宴的臉上,手就被傅西宴扣住固定在她頭頂。
“傅西宴,你想讓我在商場上對你趕盡殺絕?”余歲晚還算鎮(zhèn)定,她知道華庭盛源的安保系統(tǒng),她是頂層住戶,沒有到達頂層人被傅西宴拽了出來,雖然傅西宴是四層住戶,但安保發(fā)現(xiàn)也會很快過來詢問。
情緒近乎崩潰的傅西宴低頭準備強吻余歲晚,被余歲晚躲開,他扣住余歲晚的臉把人扳了回來,可卻在即將要碰上余歲晚面頰時動作停下,呼吸急促得嚇人。
傅西宴沒有忘記余歲晚對男女之事強烈的排斥,察覺到余歲晚緊繃的身體,傅西宴怎么也無法做出勉強和傷害余歲晚的事情。
他做不到傷害歲晚分毫。
眼淚順著傅西宴的睫毛吧嗒吧嗒往下掉,空曠且黑暗的玄關(guān)處……是傅西宴壓抑不住的低聲啜泣。
傅西宴家門口的和安保室相連接監(jiān)控通話鈴聲響起。
“放開我……”余歲晚語聲,用力從傅西宴的手中掙脫出自己的雙手。
傅西宴抵在門上的手下移,撐在余歲晚身體兩側(cè),低低啜泣的聲音像是整個人都要碎掉了:“求求你……”
求求你別不要我!
鈴聲還在繼續(xù),幾乎要湮滅傅西宴帶著哭腔的呢喃聲。
傅西宴不知道自己除了求余歲晚之外,還能做什么,才能讓余歲晚回心轉(zhuǎn)意。
他沒有想過和余歲晚還能和以前一樣和好如初,他只希望余歲晚能讓他看到她,別總是讓他遠離她。
“傅西宴,你這樣只會讓我越來越厭煩你!庇鄽q晚聲音冰冷,“讓開!我不想一會兒安保人員過來了,還以為我背著未婚夫和你在做什么!”
“歲晚,求求你別這么對我……”傅西宴扣住余歲晚的肩膀,含淚的雙眼里面都是渴盼,“我們曾經(jīng)說好的要到老的,我該怎么做才能彌補對你的傷害,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你對我回心轉(zhuǎn)意,是讓我一命抵一命才能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