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歲晚是我的女兒啊。”林謹樺應(yīng)聲,轉(zhuǎn)過身來修剪花枝,不知道是想起來了,還是單純的聽父親的話,認下了這個女兒。
余歲晚換了鞋進門的時候,林老先生正和一個穿著襯衫西褲身姿筆挺的青年男性坐在窗邊下圍棋,年輕男性修長干凈的指尖把玩著一枚黑色棋子,正在思考放在哪里,神情專注。
林老先生也老神在在縱觀全局,眉目間帶著溫和的笑意,似乎很高興棋逢對手。
正要給林老先生送茶的傭人,正要喚余歲晚,她抬手示意接過傭人給林老先生兩人送過去的果盤,自己給送了過去。
早在余歲晚進門的時候,林老先生就已經(jīng)聽到傭人疊聲喊“歲晚小姐”,他不動聲色觀察著對面的男性,見對方全然專注在棋盤之上,也沒有提醒。
直到余歲晚走到兩人身旁,林老先生才出聲:“歲晚回來了!
“爺爺今天興致很高啊!庇鄽q晚將果盤放在一側(cè)燃著香的小幾上。
年輕男性抬頭朝余歲晚的方向看來,正看到一身職業(yè)裝還沒有換下的余歲晚,年輕男性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里,從容起身對余歲晚伸出手:“歲晚小姐,你好我是郭元問……”
“你好!庇鄽q晚握住郭元問的手,“叫我歲晚就好。”
“歲晚回來的正好!元問是爺爺老友的孫子,剛從國外回來不久。”林老先生端起手邊茶杯笑著說,“算是咱們家半個孩子了!小時候經(jīng)常來咱們家小住陪著我和你媽媽,你們兩個人年紀差不多,應(yīng)該能說到一起!
“回來的路上我聽周特助說了。”余歲晚笑著應(yīng)聲。
“我不止聽林爺爺說了你,而且我們見過,雖然只有一面之緣……”郭元問望著余歲晚的目光真誠又熱烈,“德國物理競賽那次,你是金獎,我是銀獎!
余歲晚表情錯愕,經(jīng)過郭元問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來。
“你和之前變化太大,不好意思……我剛才的確沒有認出來!”余歲晚松開郭元問的手。
記憶里,當時的銀獎獲得者帶著眼鏡,身高也不是很高。
可眼前的男性,有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身高也可怖的竄到了一米八七的樣子,身形可以看出常年鍛煉,保持的很好。
“歲晚變化也很大!惫獑栃χf,“你和林爺爺一樣叫我元問吧!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緣分!”林老先生明顯是知道的,驚訝表演的十分留痕跡,然后將棋子放入棋盒中,“那正好,歲晚來接替我,老人家年紀大了精力都跟不上了,我在一旁看!元問不介意吧?”
“當然不會!惫獑栃χ鴳(yīng)聲。
于是,余歲晚接替了林老先生的位置和郭元問下棋,林老先生自己則坐在一旁一邊喝茶一邊看年輕人在棋盤上廝殺。
“元問剛從國外回來,他爺爺?shù)囊馑际亲屧獑栐诹质霞瘓F學(xué)一些東西,再回去接管家里的公司,我想著……助理是最能跟著學(xué)東西的,原本我是想著讓元問跟著謹舟,但謹舟那里事情太多,而且蘇特助什么都一手包辦,秘書處都插不上手!”林老先生想了想笑著說,“你身邊那個助理小許,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完全上手,元問過去也能幫上忙。”
“這合適嗎?”余歲晚忙道,“我回來前,問過周特助,以后元問是要回到家里企業(yè)的,不如就讓元問跟著經(jīng)驗豐富的鐘總,畢竟我也剛進入林氏不久,經(jīng)驗也不如這些老前輩豐富。”
郭元問看出余歲晚似乎不太愿意,不愿勉強給余歲晚留下不好的印象,笑道:“林爺爺,我看要不然就聽歲晚的,等進了公司……希望歲晚能多多指點!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绷掷舷壬聪蛴鄽q晚,“那我就把元問交給你了,在集團要對元問像是自家人那么照顧!”
“您放心!庇鄽q晚應(yīng)聲。
“應(yīng)該是男士照顧女士。”郭元問含笑的桃花眼望著對面的余歲晚,溫柔又禮貌,“怎么能反過來!
林老先生笑呵呵道:“都是自家人,你們兩個孩子相互照顧最好,我出去看看謹樺,你們下棋!”
林老先生放下茶杯,拄著拐杖起身,將這里留給郭元問和余歲晚。
余歲晚專注于棋盤,她知道林老先生是想讓他們獨處。
“我聽我爺爺說,林爺爺給你準備了很多相親對象,我就是其中之一……”郭元問倒是沒有藏著掖著,落子后,含笑的桃花眸望著余歲晚。
對上余歲晚略顯錯愕的目光,郭元問笑容越發(fā)溫和:“我是不是太直接了?”
“沒有……”余歲晚也笑開來,落子,“這樣挑開了我們相處反倒更自然!
郭元問還是那副的溫和從容的姿態(tài),不緊不慢說:“知道相親對象是你的時候,我就來了。一來是真的想從林氏集團學(xué)到一些東西,二來……如果你也被相親的事弄得不堪其擾,我想我們也可以相互幫助!
郭元問身上有種天生的親和力,讓人很容易在他面前放下戒備。
“你也被你家長輩安排相親了嗎?”余歲晚問。
郭元問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點了點頭,落子,很快就拉近了和余歲晚的距離。
當天,在兩個孩子回來前,郭元問以還有事為由先行離開。
吃過晚飯,余歲晚陪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沒著急走,就是等著林老先生問她對郭元問的印象,沒想到林老先生竟沒問。
只是在她臨走前叮囑:“明天元問去集團,你照顧著點!
“好!我知道了!庇鄽q晚答應(yīng)下來。
第二天一早,跟著余歲晚一同進公司的郭元問就被帶到了晨會上,余歲晚還讓小許給安排了座位。
林謹舟來得稍晚,他清晨6點才回來,回別墅沖了個澡換又趕來公司,一雙深邃的眸子因為熬夜,顯得越發(fā)深邃。
他視線在余歲晚身旁的郭元問身上稍作停頓,便解開西裝紐扣坐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