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既然知道當(dāng)初余歲晚給傅西宴下藥的事情,自然也清楚在傅西宴失憶之前對余歲晚有瘋狂。
傅西宴曾經(jīng)為余歲晚險些打死過人,聽說傅西宴拎著海城一中學(xué)生的領(lǐng)子要把人丟下天臺,如果不是余歲晚攔著,那學(xué)生早就死透了。
難不成,傅西宴這是恢復(fù)記憶了?
不見余歲晚吭聲,傅西宴繼續(xù)用力踩:“誠意不夠!”
“余學(xué)姐,我是個王八蛋小人!我假冒傅少的表弟,其實我什么都不是!求您讓傅少放過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要是不解氣您再踢我?guī)啄_,把我當(dāng)個屁放了!求您了!”
喬木明聽說過,以前傅西宴每一次打架都是會玩兒命的,誰勸都不管用,可只要余歲晚來了,一句……西宴回家了!傅西宴就會和一條金毛犬似的丟下手里的棍子,乖乖被余歲晚牽著回家。
所以,他此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苦苦哀求余歲晚。
“大聲點!聽不見!”傅西宴心底壓著火,腳下一點也沒留情,喬木明只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被傅西宴踩爆了。
“余學(xué)姐!對不起!求你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喬木明喊得聲嘶力竭。
余歲晚看著傅西宴的背影,有些恍惚,也恨不能理解……
他這是在干什么?
到底是逼著喬木明道歉,還是逼著她開口?
以前……吵架時,他就喜歡這樣逼著她先開口。
“。“。 眴棠久髦挥X頭真的要被踩炸,驚恐尖叫。
“傅西宴,可以了!”余歲晚開口。
余歲晚冷清漠然的聲音傳來,傅西宴抄在褲兜里的手收緊,終還是將腳從喬木明的腦袋上挪開。
“多謝傅少!多謝余學(xué)姐!”
喬木明如蒙大赦,連滾帶爬起身和自己的伙伴一溜煙逃走。
余歲晚凝視傅西宴的背影,目光漠然看著他轉(zhuǎn)身。
四目相對。
看著余歲晚和記憶中幾乎沒有什么變化的五官,傅西宴呼吸略顯急促,不知道是不是幾天未曾休息好雙眼皮褶皺顯得極深,眼睛里還有紅血絲。
她看了傅西宴半晌,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轉(zhuǎn)身朝路口紅綠燈走去。
傅西宴追了兩步,卻又停下。
現(xiàn)在追上去,他又能和余歲晚說什么。
他還沒忘記在余歲晚從醫(yī)院醒來,來找他后,他都對余歲晚做過什么。
但,想到那天跟在余歲晚身邊的小姑娘,傅西宴一咬牙還是追了上去。
“余歲晚!”傅西宴在余歲晚即將過馬路時把人喊住。
她回頭,滿眼疑問。
傅西宴走到余歲晚面前:“我們談?wù)。?br> 余歲晚看了傅西宴片刻,笑開來:“我不認(rèn)為,你和我之間還有什么事情好談的!
“孩子的事!”傅西宴有些心虛,“如果那天那個小姑娘是我孩子,我有權(quán)知道她的存在!
“孩子不是你的,上次我都說過了!庇鄽q晚回答的干脆,“我早就在你面前承認(rèn)了不下兩次,第一次被下藥那天晚上我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幾年就不要揪著不放!你唯一需要有負(fù)罪感的,是幾年前你差點殺死了在我肚子里的孩子!
“歲晚,孩子的事情我們別賭氣,當(dāng)初因為雨稚我情緒失控,差點害死孩子的事我很抱歉!”傅西宴語氣中帶著哄人的意味,“但算孩子的年齡,那段日子你除了我,沒有別人……”
余歲晚微怔,隨即笑開:“你是不是忘了,在君御酒店給我下藥那次了?我的孩子就是那個時候懷上的,我喝的藥是你準(zhǔn)備的,那個藥會帶來什么后果你應(yīng)該心里比我清楚,你那個時候不就希望我和別人睡嗎?怎么……難不成以為我即便是被藥物折磨痛苦到死,也會為你守身如玉?”
想起他給余歲晚下所謂的“真話藥”逼著余歲晚當(dāng)那么多人的面,說出他們那晚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的事。
想起他為了竇雨稚掐著懷孕的余歲晚,當(dāng)時真的想把余歲晚掐死的念頭。
傅西宴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
“歲晚,你說話別這么帶刺!备滴餮缟焓忠鄽q晚。
她側(cè)身躲開傅西宴的手:“我的孩子真的是君御酒店那晚懷上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配合你取頭發(fā)做親子鑒定,只希望……從今往后你別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怪惡心的!
怪惡心的。
四個字,如同一把利劍,插入傅西宴的心口。
這話,曾經(jīng)傅西宴也對余歲晚說過。
那是余歲晚剛脫離植物人的狀態(tài),拼盡全力想讓他想起他們的過往,想帶著他去海城一中……
他甩開余歲晚,對她說:“我可以和你去海城一中,但這是最后一次!希望從今往后你別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怪惡心的!
注視著余歲晚被過馬路的人流裹挾,消失不見……
傅西宴雙眼通紅,用力咬住后槽牙。
直到手機響了好幾遍,才拉回他的注意力。
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見是竇雨稚的來電,實在是沒有心情接,把手機調(diào)了靜音裝進口袋,轉(zhuǎn)身回到車內(nèi)。
傅西宴正要啟動車離開,余歲晚剛才的話又毫無預(yù)兆出現(xiàn)在腦海中……
——我的孩子真的是君御酒店那晚懷上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配合你取頭發(fā)做親子鑒定。
孩子真的是君御酒店那晚懷上的?
不會的,顧語聲說了孩子是他的!
但如果那晚……余歲晚真的和別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
那么,是他把余歲晚送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傅西宴后知后覺意識到這件事,全身的血液如同凝滯。
——我喝的藥是你準(zhǔn)備的,那個藥會帶來什么后果你應(yīng)該心里比我清楚。
那個藥,到底是什么藥?
傅西宴拿出電話撥通了葉長明的電話。
很快,葉長明就接了電話,電話那頭還有女生嬌嗔的聲音了。
“喂,姐夫!”葉長明語聲帶著歡快,“怎么了?”
“幾年前在君御酒店,你給余歲晚準(zhǔn)備的那個藥……說是換成了催情的,那個藥……很厲害嗎?”傅西宴用力攥著手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