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目前也只能這樣,他跟著我們在這邊,萬一有個什么閃失,我們更是擔心到不行!
我雖然心痛,但也沒有辦法,因為我心里明白,這是最好的辦法。
“胡貍這么做,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要么把你們從滇城逼走,要么,就是逼我妥協(xié),選擇繼續(xù)與胡家合作。她之前在申城的動作,未必有胡家的參與,但這次在滇城的舉動,肯定是少不了有胡家在背后撐腰,否則她一個人,不敢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不過,她越是采用這種過激的方式,我們越是不能著她的道!否則,只會助長她的氣焰!棠棠,我已經(jīng)雇傭了一批私家保鏢,把守你們的小白樓,24小時巡邏,避免再發(fā)生這樣的狀況,他們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明天就會到位,你放心!
安排好球球的離開之后,霍璟川再度對我說道。
我心里微微一驚。
請私人保鏢的事情,我其實也想過,但是,讓安明朗打聽了一圈,這種私人保鏢24小時看守,費用高得令人咂舌。
而且,我們小白樓面積大,請幾個人根本頂不上任何作用,一次沒有三四十個人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我本來在猶豫著這筆費用要不要花下去。
沒想到,霍璟川直接給我一步到位,把人都請了過來。
“璟川,那請安保的費用,我……”
我和他雖然已經(jīng)如此親密,但是,在事業(yè)上我們一直是涇渭分明的,所以,我慌忙說道。
哪知道,我才剛說到一半,他就直接打斷了我:
“棠棠,我們已經(jīng)是肝膽相照的一家人了,你怎么還把我當外人看?”
我怕他多想,于是,本來想要說出口的話,頓時憋了下去:
“好吧,那我不見外,謝謝你這么為我著想。只是,我們靠安保,之前解決暫時的問題,他們鐵定還會想其他的辦法。”
“我打聽過了,這一代的地痞,都是以一個名叫良哥的人馬首是瞻,要解決這群害群之馬,化被動為主動,我們可以去找良哥。只是,和這種人打交道太危險,我們又不是本地人,棠棠,我一個人去就好,你在酒店安心等我消息!
“那怎么行,你一個人去我是絕對不會放心的!既然是肝膽相照的一家人,那么要去,我們就一起去!”
我直接否定了霍璟川的說法,沉聲說道。
“要去我也一起去,這當?shù)匚冶饶銈兪欤昂湍莻良哥我打過照面,他一開始想拉攏我們,只是我實在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所以場面上應(yīng)付了一下就算了。璟川,我和你一起,讓棠棠在這里照顧簡秋就行!”
孫琰書這時候從病房里出來了,他顯然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于是對我們說道。
“不行,簡秋現(xiàn)在是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必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女人最脆弱的時候就是懷胎十月和一朝分娩這兩個階段,愛人的一句良言足以抵萬千疾苦,你現(xiàn)在不能離開她。琰書,什么都沒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我看著孫琰書,言辭懇切地說道。
我發(fā)自肺腑的話語,讓孫琰書的目光狠狠一怔,他知道我這些話的背后,究竟有著多么深刻的領(lǐng)悟,所以,幾秒鐘之后,他重重點了點頭,意識到了孰輕孰重。
我只不過是為了勸解孫琰書而已,并沒有任何想要敲打霍璟川的意思,然而,當我轉(zhuǎn)過頭來之際,卻看到霍璟川看著我,眸光泛著紅,眼神極其深邃,深邃得有些復(fù)雜。
“璟川,我陪著你一起去吧,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我想,那位良哥明面上也不至于對我們怎樣的。只是,我們得想好,拿怎樣的籌碼和他去談,你說呢?”
我下意識回避了他的眼睛,隨后,我理智地說道。
“他之前跟我提過,讓我們給他出一筆管理費,由他的人來負責我們基地的安保問題。那時候我覺得他是賊喊捉賊,故意用這樣的套路來逼我們出錢,所以我沒有答應(yīng)。這種人,他底下那么多小弟要養(yǎng),他肯定需要大筆的錢。”
孫琰書這時候說道。
“給他管理費可以,但是,不能給他現(xiàn)金,錢只能解決一時的問題,但不能解決長期的問題。我知道從什么角度和他談了,今晚,我們先休息好,明天,我們就過去找他談判!”
霍璟川目視著前方,像是腦海里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一個很棒的思路那般,目光炯炯,上位者那種謀定而后動的氣場,剎那間撲面而來。
“璟川,那你打算從什么角度去談?難道,我們真的要給他們管理費?”
孫琰書疑惑地問道。
霍璟川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勾了勾手,示意我們湊近他,隨后,他在我們兩的耳朵旁低低地說了一句話。
那一剎那,我和孫琰書都震驚到了,不過轉(zhuǎn)念,我們就明白了他的真正出發(fā)點是什么。
剎那間,我和孫琰書點了點頭,不約而同地對霍璟川豎起了大拇指……
孫琰書當晚留下來陪夜,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讓基地的幾個員工都陪在外面。
蘇怡寧教授雖然是來這里坐診的,但在這家醫(yī)院也有很大的分量,他特地跟院長打了交道,把簡秋安排在了私密性極好的特等病房里。
這里的安保措施,我們暫時是放心的。
舟車勞動這么久,等一切安頓好已經(jīng)是半夜了,霍璟川讓人訂好了酒店,我們帶著球球和小方阿姨,又馬不停蹄從醫(yī)院趕到了酒店。
霍璟川是深知我不想和球球分開的心思的,所以,特地讓人定了套房,我們都能夠睡在一起。
球球到達酒店后,短暫地清醒了一段時間,我和霍璟川用躲貓貓的形式,哄得他咯咯地笑個不停。
看著孩子天真可愛的小臉,我抱著他,心里有著說不出的不舍,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我真是一個不稱職的丈夫,沒有在你最難的時候陪在你身邊,現(xiàn)在,又沒有辦法給你們母子提供足夠平和的環(huán)境,唉……”
從不檢討的霍璟川,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很顯然,我剛剛對孫琰書所說的那些話,給了他很深的觸動。
只是,這并不是他的原因啊。
造成這樣的情況,其實,我自己也有很大的關(guān)系。
如果我愿意放棄華耀的事業(yè),回到家好好陪球球的話,霍璟川也能夠養(yǎng)得起我。
但是,上一世我嘗盡了放棄事業(yè)選擇愛情最后帶來的痛苦與心酸,事業(yè)是女人在婚姻之外的另一條出路,也是獲得價值感的最好方式,這一世,我決不能再放棄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主動權(quán)。
只是,身為媽媽,要想要事業(yè)上盡善盡美,對于子女的陪伴就勢必少之又少。
我沒有辦法,權(quán)衡之下,只能暫時把球球交給父母和小方阿姨養(yǎng)育,我內(nèi)心也很愧疚,但換個角度,這樣是目前最合理的安排……
“不怪你,我也有責任。我們的球球,他注定是一個要背負很多的孩子,但就像你說的,他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相信,他長大后一定是非同凡響的!
我看著熟睡的球球,努力抑制住即將分離的心酸,忍不住低頭,輕輕地吻了下他的小臉。
霍璟川拉著他的小手,在我親吻球球的臉之后,他也情不自禁地親了下球球的另一邊。
我們兩分別一左一右拉著球球的小手,兩人眼中都是一樣的依依不舍,而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隨著我們一起和球球相處的時間增多,變得越來越強烈,也越來越令人難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