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包子的攤主是本地人,熟悉路。
對于宋安安的問題,他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宋安安按他的指示,拐了兩條街,便見到國公府了。
不愧為威名遠(yuǎn)播的國公府,單是大門上那“國公府”三字,就給人一種威嚴(yán)肅穆之感。
國公府明日要辦喜事,現(xiàn)下府里下人都在忙碌了。
宋安安看到他們把紅綢掛到大門上方的牌匾上,這才喚蘭秀。
“蘭秀,咱們先去找一個(gè)近一點(diǎn)的客棧住下!
距離近一點(diǎn),明日才好行事。
然而,距離近的客棧更是貴得離譜,最便宜的房間也要五百銅板一天。
宋安安這次顧不得節(jié)約,直接定下來。
她要了二樓最末端的房間,推開窗,便能看到鄰街的國公府門前的一舉一動。
國公府嫁女之事,整個(gè)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客棧里,所有食客都或多或少會議論幾句。
說是嫁女,其實(shí)說招婿更為妥當(dāng)。
孟文君是國公爺劉靖遠(yuǎn)提拔起來的副將,一直在國公府行守衛(wèi)之職,至今未有自己的府邸。
國公府嫡女劉嬋衣嫁給他,也只能繼續(xù)住在國公府內(nèi)。
就兩人的身份來說,劉嬋衣絕對是下嫁。
對此,京中貴女無不嘲諷劉嬋衣,能嫁給皇家做王妃之人,居然去選擇一個(gè)什么都沒有的草根副將,這不是自己貶低自己嗎?
但站在另一個(gè)角度,羨慕孟文君的男人是一抓一大把。
祖墳冒青煙了,孟文君才能娶到這么一個(gè)身份高貴的女人。
宋安安用晚膳之際聽了一番八卦,回房沐浴之時(shí),想了想,腦子便清明了。
書中,孟文君救了落水的劉嬋衣,劉嬋衣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便要以身相許。
其實(shí),說白了,劉嬋衣就是見色眼開。
原主跟劉嬋衣一樣,還不是第一眼見到孟文君,就被迷了心神。
客棧里好打聽消息,蘭秀逛了一圈,回來告訴宋安安。
“明日劉小姐從武安侯府出嫁,姑爺中午去接她,繞路在城中轉(zhuǎn)一圈,然后回到國公府去拜堂!
武安侯府現(xiàn)在的侯夫人,也就是夏雨薇的繼母和劉嬋衣的母親是姐妹,兩家是親戚,劉嬋衣從那邊出嫁也說得過去。
蘭秀觀察著宋安安的臉色,試探道:“小姐,你沒事吧?”
宋安安懶懶地抬眼皮瞥她一眼,“能有啥事?明日你幫著把我打扮得漂亮一點(diǎn),雖不說美若天仙,但至少不要輸給劉嬋衣啊!”
“好,好!碧m秀應(yīng)承著,去翻宋安安的背包找?guī)赘笨吹眠^去的頭面出來。
……
次日,宋安安睡夠了醒來,便開始梳妝。
蘭秀搞不懂她要干嘛,滿臉著急。
“小姐,姑爺就要去接新娘了,你要不要去阻止?你若是把這事攔下來,興許你和姑爺還能再續(xù)前緣!
“得了吧!”宋安安嗤了一聲,“續(xù)什么前緣?孟文君明明知道自己成過親,還膽大包天地娶國公府嫡女,你以為他會想和我再續(xù)前緣嗎?”
蘭秀氣惱道:“姑爺這樣做,肯定是想攀高枝。”
“攀吧!讓他攀吧!反正我也不稀罕。”
宋安安不是原主,可不會為了孟文君要死要活的。
“那蘭秀給你梳妝好就過去嗎?”
“不急,”宋安安一臉淡定,“等孟文君把人接回來,即將進(jìn)國公府再說。
“你去弄點(diǎn)飯菜上來,我得吃飽了才有力氣去干活!
“好!碧m秀一臉懵逼,心中七上八下的,生怕宋安安吃虧。
那畢竟是國公府!平常人哪敢招惹?
宋安安在二樓吃飯,順便觀察觀察街上的情形。
彼時(shí),大街上看熱鬧的人都出門來立在街道的兩旁。
快到中午時(shí),孟文君的接親隊(duì)伍終于出發(fā)了。
和三年前與原主成親時(shí)不一樣。
在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了一兩年,又跟著國公爺回京見識了世面,孟文君現(xiàn)在騎在高頭大馬上,便給人一種出類拔萃的英武之姿。
比以前更加有男人氣度了。
宋安安不得不說原主的眼光還不錯(cuò),就是遇人不淑,未得善終。
吃了飯,宋安安整理一番儀容,聽聞街上喧鬧起來,這才下去。
轉(zhuǎn)了一圈,孟文君回來了。
他紅袍加身,劍眉入鬢,更顯顏色。
見識了他的真容,許多人就都理解劉嬋衣為何對他傾心了。
然則,宋安安來了。
宋安安迎著孟文君的隊(duì)伍走過去,絲毫不怕孟文君丟臉。
不錯(cuò),她今天就是來讓孟文君丟臉的。
未來的孟文君帶著妻子兒女回戶林城去找原主和離,完全不顧及原主的顏面,真是想著就讓人氣不順。
宋安安故意著一身白衣,與孟文君的新郎紅衣形成鮮明的對比。
“讓開,讓開……”
隊(duì)伍中,有人過來清理道路。
“你才要讓開!”宋安安冷眸一瞥,一揮手,一聲吼去。
這一聲吼,加注了內(nèi)力,霎時(shí),街道兩旁圍觀的路人都安靜下來,并將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
“怎么回事?”有人悄聲問。
“不知道,那姑娘像是故意來攔路的……”
孟文君騎在馬上,勒了一下韁繩,在離宋安安三丈遠(yuǎn)的地方,怔然停下。
他從未想過原配會從戶林城那么遠(yuǎn)的地方趕到京城來破壞他成親,是以,看到宋安安的瞬間,他根本就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與此同時(shí),宋安安也在打量他。
長得倒是挺帥的,但見識過魏輕辰的高顏值之后,用宋安安的眼睛再來看孟文君,便沒那么迷人了。
宋安安冷笑一聲,故意提高音量:“怎么?夫君,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
“夫君?”
這兩個(gè)字宛如平地驚雷一般,把所有人都雷得里焦外嫩的。
有人不可思議道:“她喊孟文君夫君?莫不成她是孟文君的原配妻子?”
孟文君也被驚到了,脫口道:“你是誰?”
宋安安走近一點(diǎn),不耐煩地道:“孟文君,你莫不是眼瞎了,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嗎?我是宋安安!
孟文君仔細(xì)看,辨別出來后,心底抽了一口涼氣。
記憶中,宋安安不會這么打扮精致地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等等,宋安安在戶林城,戶林城與京城相距千里之遙,宋安安怎么會跑到京城來了?
還有,她怎的會有如此膽量?